第17章 抉擇

  「對了，那個鼬大娘呢？」我一邊摸著阿紫的毛髮，一邊問道。阿紫被我摸得舒服了，高興的打著滾兒。

  「她被你那麼一揮，撞倒一塊岩石上，然後就……」楚源支支吾吾著。

  「好吧。」我瞭然。

  「可是那些鼬崽們怎麼辦？他們還在等著阿紫和那位大娘回去呢。」想到這，我有些後悔自己當時不該動用那麼大的力氣了，雖然她是想殺我，我完全屬於自己保護，但現在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也讓人頭疼得很。

  「這個你不必擔心，阿澤已經和狐族長老們商議，決定收留那些鼬崽們，讓他們先在狐族自由的長大，等成年後再放任他們回去振興鼬族。」楚源解釋說。

  「不錯不錯，這個辦法好。」我笑道。

  滄川在一旁干杵著，好像有話要說，糾結了半天又說不出口，猶猶豫豫，半天了都。

  「滄川。」我喊他。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我問他。

  「嗯，我可能不同你們一起了。」他說。

  「哦？」我和楚源齊齊疑惑的望著他。

  「就是，已經確定你是龍族的了，而且，龍珠你也找到了，我感覺自己也沒什麼可以幫你的了，可以心無旁騖的修行，實現我的化龍夢了。」

  「當然可以呀，這是好事呀，你怎麼吞吞吐吐的？」我笑著問道。

  「你們接下來有什麼計劃？阿紫怎麼辦？」他問。

  「額……」這一問倒是給我倆難住了。雖說之前就計劃著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回家，但是，現在多了個毛茸茸的阿紫，還不確定是否要帶著她一起。

  見我和楚源都面帶猶豫之色，滄川在我倆做出決定前搶先開口。

  「不如，我帶著她吧，阿紫一直這個樣子也不是個辦法，跟著我還能一起修行，這樣對她也是有好處的。」

  這小子不會一開始就打著這個主意吧？

  這倆人不會真的有些什麼吧？回想起之前看到的滄川和阿紫一起的那一幕，我的臉上逐漸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向同樣知道些什麼的楚源挑挑眉，兩人同時發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滄川被我倆的笑弄得心裡發毛，「啊呀，你就說，行不行吧。」

  「我沒有意見啊，但是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呀，我同她也沒有好到可以決定她何去何從的地步吧，要不，同阿澤商量一下？」

  「阿澤已經同意了。」

  「鼬族的其他子民呢？」

  「鼬崽在狐族養著，其他成年的鼬民要麼離開了，要麼還在償還他們因為偷搶龍珠而欠下的債。」

  「這樣啊。」狐族和鼬族欠下的，還了這麼久了，也該還清了，找個時間同白釗說說吧，我想。

  「所以我才決定找你商量。」滄川說著，眼神里多了幾分堅定。

  我看了一眼楚源，他沖我點了點頭，看來，他是同意滄川的做法的。

  那麼，我呢？

  「既然如此，就讓阿紫自己來決定吧。」我笑著說。

  「啊？」兩人皆是詫異。

  「這，她怎麼決定呀？」滄川忍不住問道。

  「嘿嘿，很簡單呀，就問她願不願意不就行了。」

  滄川雖然疑惑，但是也只能同意。

  我將阿紫輕輕的放在地上，一邊安撫道：「小阿紫乖，現在呢，有三個好去處需要我們阿紫自己做選擇哦。」

  阿紫似乎聽懂了我的話，仰著頭，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我。

  「第一個呢，就是留在這裡，和這裡的阿澤哥哥一起慢慢長大。」

  「第二個呢，就是跟我，小悅姐姐還有小源哥哥一起回蛇族。」

  「第三個呢，就是跟這位小川哥哥一起浪跡江湖，修行成人。」

  不知道阿紫現在的心性如何，所以我儘量使用哄兒童的語氣同她講話，而阿紫也不負我們的期望，頭歪向一邊，好似真的在認真思考。

  我稍微等待片刻，然後才問：「那麼，我們阿紫想好了要去哪裡了嗎？如果想好了，就可以去到那個人的身邊哦。」說完，又是等待。

  等待阿紫做選擇的時間，我仔細想著，若她選擇同我們一起，那我便如楚源照顧我一般照顧她，但是，待在我身邊終究還是太危險了，想到這，我的眼睛不由得暗了暗。

  滄川顯得有些許的焦急，他肯定覺得這個方法是個不靠譜的，畢竟是我這麼個不靠譜的人想出來的。

  阿紫在我們之間不斷來回的望，終於，她的小腳丫邁出了重要的一步，嗯，朝著滄川的方向。

  滄川鬆了口氣，開心的抱起朝他走來的阿紫。

  看著這個結果，我同楚源也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而後，相視一笑。我擔心的，何嘗不是楚源擔心的呢？

  滄川抱著阿紫已經離開，我望著他倆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麼了？捨不得嗎？」楚源開口問道。

  「嗯，有點。」比起捨不得，更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阿紫竟然會選擇滄川，按照她對我的親昵程度來看，應該是選擇我才對呀，難道是考慮到我的不便之處？又難道是他們二人其實早已暗生情愫只是我沒發現？

  算了算了，不想了，我搖了搖頭，企圖把思緒從腦子裡搖走。有滄川陪著，我還是放心的。

  而後，楚源又同我商議了離開這裡等相關事宜，確認我並無大礙後，囑咐我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我盤坐在床上，凝神聚氣，感受著龍珠在我體內散發著屬於它的氣息，之前太過於混亂，導致即使擁有了龍珠都沒來得及好好感受它的存在，現在終於有了充足的時間，讓龍珠的氣息蔓延至全身，是清涼的、舒適的、久違的。

  我感受著它與我交融，漸漸融入我的血肉，這一次，我才終於有了我就是龍的真實感。就在我沉浸在這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中時，突然，一陣莫名的眩暈感來襲，我來不及做任何的抵抗，直直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