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將視頻層層加密,有的人將視頻添加在無關緊要的視頻中,有的人乾脆用實體盤來拷貝分享視頻……無論如何,只要人類想要將信息秘密地傳播出去,怎麼都會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方法浮現出來。
所以有越來越的人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看見了這段被隱藏起來的視頻。
只不過就算有視頻在,絕大部分人還是寧願去相信這是一段偽紀錄片式的特效電影,視頻中傷者全身的血痕和那些詭異的鱗片在不相信的人看來,也只是比較真實的特效化妝而已。
畢竟在這個普通的世界裡出現怪物這種存在,實在無法讓人信服。
這可能也是清柳市如今還能夠保持秩序的原因。
而且在視頻傳播的同時,還有一則同樣流傳很廣的傳言,說是清柳市根本就沒有什麼疾病在傳播,而是潛入了一大批持有危險武器的恐怖罪犯,這些罪犯分散式地隱藏在清柳市中,才導致了清柳市的封鎖。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在清柳市的封鎖解除之後,每個離開清柳市的人依舊需要進行嚴格的排查和身體檢查。
傳言還說,這種行為看似是身體檢查,其實只是想要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將捉捕任務偽裝成疾病防控,並且利用身體檢查來鎖定罪犯特徵以及搜索他們身上的危險武器。
在清柳市的人們看來,這一傳言的可信度要比什麼長著鱗片的怪物可信度高多了。哪怕這一傳言仔細想來也是漏洞百出,但……
人類總是更願意去相信在他們看來更合理的消息。
而且清柳市被封鎖的短短几天裡,清柳市人也察覺到城市各個區域並沒有出現什麼穿著白衣白大褂的醫療人員,更多的是面容嚴肅的官方隊伍,無論是身形、站姿還是走路的姿態,怎麼看都是進行過專業訓練的隊伍,身上的穿著也是鼓鼓囊囊做好了防護,比起防備疾病,更像是在防備冷兵器甚至熱武器的攻擊。
一些對大規模犯罪沒有正確認識甚至十分輕敵的清柳市人不僅相信這樣的傳言,甚至因為自己能夠參與到這樣的大規模行動中來而感到激動,覺得自己參與了歷史,以後出去遇到其他城市的人都能炫耀幾句。
……
總而言之,那段觸目驚心的視頻在各種控制和其它更「可信」的傳言的攻擊下,的確漸漸被淡化了。
可是就算只有很少很少一部分人相信視頻的真實性,整個清柳市看不見的地方也會出現暗潮湧動。
……
從異變開始到現在,清柳市的進出雖然被限制了幾天,可也僅此而已。清柳市的人口不多,但也有二十多萬人,為了控制局面,有關部門以最快的速度研究出了他們口中可以檢測出病毒的儀器,只需要通過檢測,清柳市的居民就可以自由進出。
為了維持局面,清柳市也派遣了許多訓練過的隊伍在城市的各個街道維持秩序。
不過對於並非噩夢世界玩家的普通人們來說,哪怕是清柳市官方派出的隊伍也很難想像這座美麗祥和的城市裡會出現那樣可怕的怪物。
「隊長,你說我們到底為啥站在這兒?」
清柳市靠近清柳大學的街道上,三個便裝的男人有些無聊地靠牆站著,雖然外表看起來很鬆弛,但語氣和表情卻顯得有些不耐煩。而且三個人的體格健壯,靠牆站著的時候四肢也緊繃著,怎麼看也不像是街邊溜達的混混。
在經歷了一段有些混亂的封閉之後,清柳市進入了進出街道都要被檢測儀器掃描的半封閉時期,雖然有些繁瑣,但是站在街道旁還是能夠感受到一些整個城市的復甦。
因為清柳市不說無緣無故但也絕對不明不白地封閉了一段時間,清柳市人心浮躁。特別是對於被封閉的清柳市人來說,他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那個勞什子「疾病」是怎麼回事,甚至連發病的人在哪裡都不知道。至於這種「病」前期中期後期有什麼表現以及不治療會有什麼後果……清柳市的普通人根本就無從知曉。
但凡清柳市的封閉再延長一天,清柳市市民那邊都會出現極為糟糕的狀況。
「不知道,感覺上面的人也是一團亂。」三個人中年紀最大的那個應該就是隊長,「可能是太平太久了吧?雖然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我有幸見過上面那群老頭子慌亂得要命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麼超級大怪獸要降臨清柳市了。」
「是啊,只知道下命令,什麼都不解釋,甚至什麼都不說。」三個人中最年輕的那個嘆了口氣,「說什麼現在清柳市人不能再受驚嚇,一邊讓我們在這條街巡邏,一邊又命令我們便裝出行,好歹告訴我們巡邏的時候到底該注意什麼吧?」
「可能是因為無所謂吧?」旁邊的人也是嘆了口氣,「上面不是說過,我們最主要的目的是接應虹槐市來的特殊小隊嗎?」
「別提特殊小隊,一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個年輕的隊友眼睛都瞪大了,「上面說特殊小隊比我們厲害得多,放著我們這些經過長期地獄式訓練的精英小隊不用,竟然讓虹槐市來的那些人去解決問題??」
「可能他們真的比我們厲害吧。」隊長雖然這麼說,但眼角還是忍不住抽抽,顯然他心裡也並不是這麼認為的。
「隊長,你是認真的嗎?」旁邊的隊友表情誇張地轉頭看過來,「你也見過那支特殊小隊了,除了帶頭的那個叫秦戈的隊長,裡面有幾個看著能打的?不說有沒有訓練的痕跡,連健身房鍛鍊的痕跡都沒有看出來!」
「而且那支隊伍里什麼人都有,高中生、上班族、程式設計師……甚至還有拎著菜籃子的阿姨!上面那些老頭竟然還對他們恭恭敬敬的,一副生怕得罪的樣子。」隊員一臉痛苦地掩面,「難道是都被催眠了嗎?」
「說起來……」一旁的隊友沒有再回答,而是看向街的對面,有些疑惑地問道,「昨天我們在這裡巡邏的時候,對面也有這麼一家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