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黑急忙揚起手中的鞭子,可惜杜森速度太快,手勁還大,他身邊的幾個同僚都上來拉人,卻也拉不開此時的杜森。
「你給我撒開,你這個待罪之人怎敢公然襲擊監督長?」
「你剛剛說什麼,垚兒怎麼了?!說!」杜森憋著怒火,再次確認。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不過是個自身難保的罪人,你弟弟就是被玩死了,你也救不了他。」三黑覺得自己作為監督長的威嚴被挑釁,便想氣氣杜森。
哪想到,自己的小命被人攥在手裡,他這是刺激到了一尊活閻王。
杜森左手抓起鐵鏈繞過三黑的脖子,右手握住鏈條,借著鏈條材質的堅硬一拳接一拳的狠狠捶打三黑的頭。
不管身後的人怎麼勒他,電擊他,他都死死的報復,要不是這個人當初阻撓,他怎麼會與垚兒分在兩個礦區。
現在垚兒身陷險境,可他知道修為被廢的自己逃不出去,救不了弟弟,真是窩囊至極。
若是垚兒天天受辱,那他也不必活著了,無顏再見爹娘與家人,更何談報仇,不如趁現在就殺死這個禍害垚兒的幫凶。
實在是杜森動作太快,密集的拳影下,三黑已經面目全非,其他人怕了,有人後退,生怕被瘋了的人波及。
也有人更害怕上級責怪,翻了翻儲物袋,拎出一把砍刀,衝著杜森喊道:「你再不放人,我就立即予你死刑!」
他們在極特殊的情況下,是可以處決犯人的,只是後期會有點麻煩。
但也好過看著三黑去死,畢竟這個三黑已經摸上了莫凱的那條線,若是這麼死了,就怕莫凱會怪罪他們。
「那就一起死吧!」杜森無視身後的勸阻,恨不得將全身力氣都集中在拳頭上。
持刀之人看口頭威脅不管用的,舉起砍刀,就要落下。
「住手!別動杜森!」一聲怒喝攔住了他。
持刀之人尋聲望去,「莫礦長,您,您怎麼來了?」
他剛剛沒聽錯吧?莫凱竟然要保杜森,媽呀,還好他這一刀沒落下我去,不然倒霉的不就成他了。
杜森轉頭,惡狠狠的盯著莫凱,就是這個人嗎?玷污了他的垚兒。
「去死。」
拳頭破風而來,莫凱捂著還在痛的你胸口倉皇躲避,「有話好好說,我帶你去見你弟弟,先別動手!」
杜森沒有停下拳頭,繼續追擊,一拳打中莫凱的右眼,讓其變成了烏眼青。
莫凱急忙掏出一枚玉佩擋在左眼之前,可算保住了一隻眼。
杜森變拳為掌,奪過玉佩,然後又是一拳襲擊,打中了莫凱的左眼。
其他人看的膽戰心驚,這個杜森真是瘋了!
連莫凱都敢打,活不久了。
但令他們更錯愕的是,莫凱沒有下令收拾杜森,反倒捂眼解釋,「杜垚他很好,不是,我是說,他的身體很好,不對,我想說,他現在的處境很好!」
杜森臉色發黑,渾身冒著深深寒氣,「帶我去看他。」
莫凱點頭哈腰道,「好嘞,你快跟我走。」
頂著一對熊貓眼,轉頭對其他人卻是凶氣十足,「今天的事,你們誰都沒有看到,要是誰敢亂說什麼,小心腦袋不保。」
其他人哪敢多說什麼,紛紛閉嘴不吭,但心裡卻是胡亂猜測。
多數人都猜向了同一個方向:杜垚功夫了得,竟征服了莫凱,現在還讓莫凱對未來的大舅哥如此禮遇。
只是此猜測有些偏頗,杜垚確實功夫了得,卻不是他們以為的床上功夫,而是實打實的武力功夫。
莫凱一手撫胸,一手揉眼,在前頭帶路,心中卻在暗自吐槽,這對兄弟不愧是親的,打人都這麼疼。
還有主子給他的玉佩,不是他們兄弟的信物嗎?怎麼擋不住那一擊,嘶,好疼。
杜森在見到玉佩的一瞬間,心便沉了,垚兒果真落入這個畜生的手裡。
他就算將人打死,也改變不了垚兒承受過的痛,先見到弟弟再說!
——
剛踏進房間,杜森就聞到一股血腥味,還有尿騷味,心更沉了,垚兒竟被如此折辱!
狠狠的薅過莫凱的頭髮,迅速又朝著對方的鼻樑打了一拳,咬牙切齒道:「你個畜生!」
莫凱委屈巴巴的一手捂著流血的鼻子,一手指著客廳中的兩攤顏色不同的液體。
「不是,那是我的血,也是我尿的,你弟弟沒事。」
他有能力還手,卻不敢還手。在他的意識中,杜垚說的話,就是要絕對服從。
杜垚說過,若是杜森有閃失,他的家人就活不了,他怕呀。
杜森甩開噁心的莫凱,立即向內屋走去。
見到一個灰衣少年,一動不動的軟倒在床上,白色的床單之上,那一灘鮮紅的血跡仿佛要灼傷他的眼。
「垚兒,我是二哥啊,你醒醒。」杜森輕輕推了推杜垚,昏迷的少年沒有動。
杜森更慌了,雙手摟住杜垚的身體,將其抱在懷中,話音帶起哭腔。
「垚兒,你不要嚇我,哥哥錯了,我應該早點去找你,你不是最喜歡大雞腿了嗎?哥哥買給你,你醒來好不好?」
「要不,你探一下他的鼻息,應該只是睡著了。」莫凱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杜森腦子也沒問題啊,怎麼會以為杜垚死了?
「滾!」杜森剛剛摸到了心跳,當然知道杜垚沒死,但他的垚兒被這個畜生折磨的出血,這筆帳必須算。
「你這人,」不識好歹。
後幾個字默默咽了下去,莫凱鬆開了捂鼻子的手,又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還是杜垚打得最疼。
感受著手下有力的心跳,杜森邊哭邊笑,漸漸緩過勁來,不再求著弟弟醒來。
他的垚兒一定很痛,睡覺能緩解疼痛,就讓垚兒睡個夠吧,他要先去揍莫凱。
輕輕放下懷中安睡的少年,杜森示意莫凱跟他出去,莫凱記得指定的第一條是接杜森,還要保證對方安全,便跟著出去了。
哪成想,一出門,迎面又是一電炮,這一拳很重,足足打飛了他兩顆牙。
「你,你幹嘛?」說話有點兒漏風,莫凱痛苦的捂嘴。
「床上那攤血,你敢說跟你無關?」杜森眸光如刀,狠狠的割向莫凱。
「這真不關我的事啊!」莫凱委屈,「我可以對天發誓,若那血與我有關,叫讓我遭受天打雷劈。」
修士的誓言不可亂發,不然渡雷劫之時,很可能要因此亡命,
杜森正要信幾分,沒想到一道雷電以極速劈向莫凱。
人沒死,但又黑又焦。
「天哪,還有沒有點天理啊!」莫凱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