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龍圖這邊偷襲了肥胖男人,吸引了裴青海和裴青武在內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這就給丁卯等人創造了機會。
正常情況下,他們六個人絕對會被盯的死死的,不會給他們和楚龍圖匯合的機會。
但是如今有楚龍圖在那邊親自動手吸引注意力,而在靜安堂之外還有叛變的裴青海手下不斷發射機炮吸引注意力,當即就給他們創造了脫身的機會。
一聲清亮的口哨聲響起,正在聚集警戒的丁卯等人頓時眼前一亮,心領神會的朝後隱退而去。
同樣只是一個呼吸之間,丁卯六人就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再找不到蹤影。
他們六人雖然和天字號殺手出身不同部門,但都是天羅地網的培訓營出來的。
天羅地網作為以刺殺和情報起家的組織,訓練出來的人手不管日後從事哪個方面的工作,但是基礎的潛行和隱藏蹤跡都是必須精通的,否則根本都通過不了訓練營的畢業考核。
所以丁卯六人的潛行技術也很不錯,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六個人就已經消失在了二樓瀰漫的煙塵當中。
而他們的失蹤也很快就被發現。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立馬就被發現了。
肥胖男人等六個趙武明的同伴本來就是和丁卯等人捉對廝殺的對手,對於丁卯等人的關注度自然也是最高。
在沒有堵住楚龍圖,反而是讓他逃跑了之後,肥胖男人等人第一時間便看向了丁卯等人的方向,立刻就發現了丁卯六人的失蹤。
「頭兒,那些傢伙跑了!」
當即就聽到有人一嗓子喊了出來,所有人連忙扭頭看去,果然就看到丁卯等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裴青海臉色陰沉,冰冷的斜睨了趙武明一眼。
「你就這麼看著?」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趙武明聽的臉色一白,旋即鐵青的好似吃人一樣,咬著牙低聲咆哮道。
「知道他們失蹤了,你們就光看著?」
「都她媽給我找去!」
「不然別人還真以為花那麼多錢找我們來是找了一群廢物,什麼也做不了一樣!」
「想要把錢和破障丹都安穩的拿下,就都給我賣力點!」
趙武明一聲咆哮,他剩下的六個同伴都是悶聲不坑的衝出去,開始搜尋楚龍圖等人的蹤影。
哪怕是已經受傷的肥胖男人,也咬著牙強忍著身上的傷痛快速的前去搜尋楚龍圖等人的蹤影。
等到所有人都離去,趙武明才冷厲的瞪著裴青海一眼。
「你是僱主,是我們老闆,我們沒完成任務,你熊我們,我沒話說。」
「但是等到抓到楚龍圖之後,我會讓你對你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對我們進行道歉!」
「我不是你門下養的狗,我是你不得不求助的狼,明白嗎?」
撂下狠話,趙武明也冷著一張臉轉身離去,原地只剩下了裴青海和裴青武兩個人。
裴青武譏諷的看向了裴青海,「你是從哪裡找來了這麼一群瘋狗,本事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連你這個僱主都敢這麼齜牙,對你沒有分毫尊重,你居然還用破障丹來收買他們?」
「簡直是不知所謂。」
裴青武好好的諷刺了裴青海一通,來發泄心中沒有得到破障丹的不平之氣。
只不過裴青海卻並沒有那麼容易就被裴青武說動,白了裴青武一眼,裴青海冷聲道。
「你應該感謝我僱傭了這些瘋狗,如果沒有他們出面,剛才你就已經讓楚龍圖他們給跑了?」
「整天吹噓什麼暗勁巔峰,真打起來原來也不過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裴青海只用了兩句話,就直接讓裴青武破防,臉色漲的通紅,卻偏偏沒有辦法反駁
因為裴青海說的都是事實。
是他,整天吹噓自己暗勁巔峰,也是他,吹噓自己一個人拿下楚龍圖不成問題。
可是真打起來了,不過是一個回合就被人看清了自己的底細,戳破了那偽裝的架子之後,直接就沒有了任何的威懾力,別說楚龍圖了,就連楚龍圖麾下的一個手下都可以將裴青武打的平分秋色。
就他這樣的戰績,還有什麼臉面去反駁裴青海。
而且裴青海的輸出還沒有結束,就聽到他冷笑著繼續開口。
「他們這群瘋狗忽然不太聽話,隨時可能反噬僱主,但至少有一點,他們是真的拿錢辦事。」
「可你呢?」
「我許了你那麼多好處,讓你成為武盟執事,自成一家,這些好處難道不比破障丹更大?」
「可你居然就因為區區一個破障丹,就直接翻臉不認人,對我大吼大叫,平白無故讓楚龍圖看了笑話不說,還被人家看破了我們的虛實,進而導致了如今的局面。」
「看看你自己都幹了什麼,你居然還有臉對我開口?」
「我都懷疑我自己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否則怎麼會找你來做盟友,,要是換個其他人,說不定楚龍圖現在都已經準備重新投胎了!」
裴青海罵的太狠,太不給裴青武留情面,簡直就把裴青武當成了孫子一樣破口大罵。
裴青武本來悶頭聽著,雖然被罵的很是憋屈,但奈何裴青海說的都是事實,所以他儘管憤怒卻也沒有開口。
可是當裴青海說找其他人結盟比找他更有用的時候,裴青武著實繃不住了。
沖天的怒火就如同的岩漿噴發一般轟隆的從裴青武心中轟然爆發,竟然讓裴青武的腦袋上居然出現了好像是水開了一樣的騰騰白霧,直接給氣冒煙了!
裴青武紅著眼睛就要和裴青海徹底翻臉,但是裴青海開口比他更快。
裴青海冷著眼盯著裴青武,一字一句道。
「所以,你如果還想要我許諾給你的好處的話,我麻煩你最好認真一點。」
「找出來楚龍圖,將楚龍圖給殺死,徹底的完成我們今天的計劃,這樣你依然可以拿到你想要的一切。」
「可是如果你就這樣任由楚龍圖這麼跑了,將今天發生在這裡的事情都給宣揚出去,那也不用提什麼武盟執事,自成一家的屁話了。」
「到時候我們首先就得先想想如何才能夠在裴家以及李家的雙重追殺之下保住命吧!」
裴青海的這句話當即就如同一盆冷水一般從裴青武的腦袋上澆了下來,讓他瞬間從熾烈的怒火當中清醒了過來。
沒錯,他們的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楚龍圖並且幹掉他,確保他們的計劃可以執行下去。
否則如果讓楚龍圖跑了,那他們今天的計劃將會徹底破產,李敬宗白死了不說,還會平白無故的招惹來李家這麼一個強敵。
李敬宗他爹李鶴年向來都以霸道強橫聞名,自己兒子被殺了,哪怕這個兒子只是個私生子,並沒有那麼重要,但是為了自己的顏面著想,李鶴年是絕對會給李敬宗復仇的!
一旦李鶴年發動李家全部的力量追殺裴青海和裴青武,那麼他們兩個絕對沒有任何可以倖免的餘地。
所有的勢力和財富都會被李家徹底摧毀,幾十年來奮鬥的一切地位都會瞬間煙消雲散。
更別提,他們的計劃還會徹底的醉裴潤年,因為他們的計劃完全就是在損害裴家利益的基礎上成就他們自己的利益,裴潤年不和他們翻臉才怪呢!
到時候裴家再把他們徹底趕出裴家,裴青海和裴青武又沒能利用楚龍圖的死拉攏到足夠分量的大佬罩著他們,那他們就真的走投無路,只能等死了!
當裴青武淺淺的幻想了一下那個未來之後,整個人都忍不住直接打了個寒顫。
那慘不忍睹的未來實在是太可怕了,他絕對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裴青海說的對,無論他的話有多刻薄,無論他們倆互相之間有多少的齷齪和看不順眼,這些事情都必須得向後讓步,讓步給抓捕楚龍圖這一件事!
只有抓到了楚龍圖,成功將他擊殺,確認他死的不能再死了之後,那麼他們才能夠談得上是計劃圓滿,到時候再來互相算他們之間的帳也不晚!
裴青武惡狠狠的瞪了裴青海一眼,冷聲道。
「等到殺了楚龍圖,我要你好看!」
裴青海絲毫不示弱,恥笑一聲。
「先等你殺了再說吧。」
「提醒你一聲,剛才你應該也已經聽到了,楚龍圖已經猜出來了唐家人被關押在這裡,所以他現在有極大的可能並沒有離開靜安堂,很有可能是想潛入地下室,將唐家人給救出來之後再離開。」
「想要抓到他,可以提前去地下室等著他自己撞上去。」
「埋伏這種事情你總不用我手把手教你吧?」
裴青海最後一句帶著譏諷意味的話差點沒再次將裴青武的怒火點燃,只不過裴青武現在已經恢復了理智,知道什麼是輕重緩急,所以並沒有再繼續和裴青海在口舌上糾纏,只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就準備出發。
裴青海又指了指二樓的東南方向「那邊有直接同樣地下室的電梯,你走那邊。」
「楚龍圖速度再怎麼快,也需要從一樓一層層的打通前往地下室的道路,肯定沒有你們直接坐電梯下去的快。」
裴青武聽到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帶著自己殘存的手下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準備提前一步坐電梯下了地下室,守株待兔等待楚龍圖帶人過去。
趙武明和裴青武都離去之後,裴青海這才開頭看向了窗外,壓抑在心底的怒火在問按耐不住,低聲按罵一句。
「草!」
今天的波折一波接一波,多的著實令裴青海應接不暇,而且差點導致了計劃的完全破裂。
如果不是裴青海提前布置下了趙武明這一個後手,只怕是他們今天就真的遭重了!
即便是這樣,楚龍圖那展現出來的詭異手段,還有居然能策反他的鐵桿手下,依然還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乃至於差點就讓他全盤皆輸!
如今好不容易將所有的事情都安頓完畢,有趙武明和裴青武兩個人組織去追殺楚龍圖,也讓裴青海可以暫時的放下這件事,去查探下自己的手下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都是自己的鐵桿,為什麼會有人突然反水投靠楚龍圖,這完全沒有道理!
裴青海帶著滿腔怒火,正要走出去,恰好此時機炮的子彈將將打完,正要換彈的時候。
而那些還忠誠於裴青海的手下們此刻也將裝甲車的炮口都調整完畢,對準了叛變的叛徒準備開炮將他們消滅。
可誰知道在此時再一次的發生了異變!
裴青海才剛走到窗戶那,恰好忠誠於他的手下對著那些叛徒們占據的裝甲車發動了攻擊,激烈的槍炮聲瞬間響徹雲霄。
「轟轟轟轟轟!」
只聽到幾聲炮擊之後,就看到了有超過三輛的叛變裝甲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燃燒起來了熊熊大火。
在裝甲車裡的人更不用說,直接就被燒死在了裝甲車當中。
這一輪攻擊當即就讓叛變的裴青海手下士氣大跌,更讓忠誠於裴青海的手下精神大振,當即就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那些忠誠派的手下也越發賣力的準備繼續攻擊,想要摧毀剩下所有的叛變派。
同時還有其他手持槍枝武器的步兵緩緩的向著叛變派的裝甲車靠近,隨時準備擊殺跳車的叛變派手下。
而剛才因為裴青海的命令,也有不少沒有突破明勁境界的手下離開了靜安堂,來到了外圍警戒,順道也參與到了這次的平叛當中。
現在二樓的裴青海看著這一切滿意的點點頭,正準備下場親自指揮對叛變派的鎮壓的時候,突然讓他瞠目結舌,憤怒欲狂的驚變發生了!
那些被裴青海趕下二樓去一樓警戒,順路參與進去了對叛變派鎮壓的那些手下們,突然沒有任何徵兆的調轉槍口,直接對準了身邊毫無防備的同伴直接開火!
「啪啪啪啪啪!」
激烈的槍聲瞬間響成一團,那些完全沒想到身邊同伴會突然叛變的裴青海手下們如同麥田裡的小麥一樣,在那密集的槍聲之中一片片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