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年輕女人接受不了崩潰大哭!蹲在地上抱頭,「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哭聲感染的他們都浸入喪氣,大多人滿面灰色。
綾律祈樂忍哭,呼吸粗喘。
她也想回家……
管控局交給的任務有條很明顯的事實——他們都有可能死。
她感覺自己渾身無力,瞪著拖鞋好久,愣了下。
好歹是沒有讓她光腳的啊……
「如果難過完了的話,我希望我們可以團結。」
眼鏡男人二次出聲,看著他們說,「只要團結,勝率就大。」
綾律祈樂觀察這群男女老少,發現只有他是最鎮定的。她緊閉了閉眼,強迫大腦換上成熟。
不能幼稚,會死是真的。
「……如果可以的話,」她咳了聲,看過他們說,「我想我們先分析分析剛才管控局說的話。」
「可以。」眼鏡男點頭。
他們也無異,就圍聚一起。
「安特一中和日記手你們有什麼問題嗎?」眼鏡男問他們。
這兩點都淺顯易懂,不會有問題。
「那就說撒謊者,」他轉道,「撒謊者我覺得不會在我們中間。」
「為什麼?」有人問。
「要是在我們中間那我們就容易了,或者對方有管控局安排的任務,」他分析說,「並且他只有一個人,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
他們都瞭然。
「所以我們要找出撒謊者,可以的話希望能控制對方的撒謊次數,」眼鏡男推了推眼鏡說,「還有就是,每天的日記手。」
「日記手會是重複的嗎?」綾律祈樂問。
「不清楚,」他搖頭,嘆道,「並且,如果不是當天的日記手記錄我想知道會怎樣。」
死?
想來只有這個最可能。
怕的又怕了。
「那,那我們可以每個人都寫日記嗎?這樣總有對的吧。」一個女生惴惴不安地說。
「不會這麼簡單,」眼鏡男面色凝重,「這可是地球檢測。」
話一出他們都警了警!
「不過不用一直緊張和害怕,」他安慰說,「一般都會影響思維的運轉。」
綾律祈樂覺得他很可靠和有安全感,不禁問:「先生,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一個小職員,只是平時愛看無限流小說。」他說的謙虛,道,「我們都介紹介紹自己吧,可以不用說全名,說點能記住的最好。」
這個無關緊要,主要是能放鬆下。
綾律祈樂讓他們叫自己綾律,眼鏡男則是林深。
「對了,」綾律祈樂問他們,「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穿白大褂的女人打了個響指,說:「這個聲音之後。」
「我也是。」他們異口同聲。
這是啟鍵了。
完了他們就有些動作空白了。
視線透窗進最近的一班教室,綾律祈樂問,「進教室嗎?」
「可以。」林深同意。
他人無主,跟他倆進去了。
林深掃視單人桌椅一遍,走上講台搜了搜,找到一張名冊,粗略過一眼愣了下。
他的名字在上面。
他招呼他們:「你們能過來一下嗎?這上面可能有你們的名字。」
綾律祈樂盲猜他們是學生,擠進他們中看,確實有她的名。
「我們是這班的學生啊,」有人說,「那撒謊者會不會也在這班?」
「有可能。」林深輕輕點頭。
話音一落廣播響了鈴!
他們都被嚇到了!
綾律祈樂抬頭看鐘表,看清時驚目!喊:「你們快看表!」
都紛紛往上看,發現鐘錶的怪點了和她反應如出一轍。
表時竟然有15個數字!
「那是什麼意思!?」女人怕得差點站不穩,「只有十五個小時嗎!?還是一天有三十個小時?!」
「別慌別慌,」林深先安撫,盯著錶盤蹙眉,「這個時間管控局沒有提到,要麼很重要要麼很不重要。」
「關於撒謊者嗎?」綾律祈樂認真問,「還是關於日記手。」
他不語,在思考。
見狀,她倏然腦子一激!
不能依賴別人,她也要用腦。
她出去了,看班級的左右。
下一秒雜亂的腳步從樓梯上來!她瞬間緊張!
兩個挽手穿著校服的女生拐彎來了,後面是其他學生,瞧著都沒有異處。
綾律祈樂輕眨了下眼,見那倆女生看到自己了,其一笑問,「你怎麼自己在外面啊?」
「……」她應不出聲,眼睛往後,有幾個男生汗流浹背的明顯運動完。她想了想問,「你們是去上體育課了嗎?」
「對啊,」一個女生笑說,「我們和隔壁班一起上的啊。」
怪不得隔壁也沒人,還以為是空校。
他們進了教室,還打開了燈,裡面林深他們有不少沒掩著驚怕。
她進教室,到班務欄那看課表。
一班的體育課都在上午,分別是第二第三節。
不遠林深過來,問她,「你有發現什麼嗎?」
「沒有。」她搖頭,掃過上面鐘錶時間。
6:02。
應該是第二節下課。
「好……」他點點頭,走向了一個同學。
她跟上,聽到他問對方,「我們班的鐘表是不是壞了?好像遲了幾分鐘。」
會說話。
「沒有啊,第二節課下課6點。」同學自然說。
「哦好。」他沒問別的,轉頭,一驚,背後除了綾律不少人也在。
「怎麼樣啊?」一小女生擔憂問。
「……我們出去說。」他扶了扶眼鏡,帶他們出教室。
「時間問題可能是這裡一天只有15個小時,如果是30個小時那課時安排的短且上課早,」林深垂目說,「他們對我們也沒什麼問題,我們,我們先找到今天的日記手吧。」
無法,只得先這樣。
趁還沒上課綾律祈樂去找其他地方了,她現在危機感十足。
因為對今天的日記手毫無頭緒。
她真的感覺會死,就算今天不是她。
起碼,要知道怎麼找到日記手。
路過二班和辦公室,都沒有怪點。
很快打鈴了,她返回教室。
像離開教室就會有收穫,他們都盯著她。
「……」綾律祈樂記得自己位置在哪,去坐下,不是很想看他們。
她低頭開始翻自己的桌,手在桌肚裡摸索,掏出一個牛皮厚本,封面印著幾個大字。
日記手專用本。
「……?」她一傻。
這是日記手記錄的吧?為什麼會在她這?!
難道她是今天的日記手?!
她驚大眼,抖著手翻開本子。
第一頁只頂行寫有日期,3.5。
「……」她往後翻,沒有日期。
是只會出現今天的?
這個暫時放第二,她流著冷汗驚魂未定。
今天的日記手不會真的是她吧……
「好了準備上課了啊。」
男人進入教室就喊止他們,把數學書放上講台說,「打開書本108頁,今天我們講新課。」
底下同學懶懶散散的。
綾律祈樂把數學書抽出打開,低頭開始思考。
日記本在她這可能純屬巧合,是管控局混淆的難度,不一定是她。
何況今天才開始,要這麼早知道今天的日記手是誰就不叫檢測。
抬眸,尋到林深在隔兩組第四位,正認真聽課。
她換個問題思考。
為什麼要有日記手?
每天都有什麼好記的?
想起管控局說的出點方式——存活五個或以上。
預感說會死很多人。
手又抖了,她握拳咬牙。
「好了,這道題我們叫個同學上來解吧。」
數學老師說,低頭看名冊,念出個女性名字。
女人顫巍巍站起,有點慌。
「上來吧。」老師喊她。
「……」她咬唇,上去,接過電子筆。
題目是函數題,綾律祈樂都不會算了。
盯著題目好幾遍,女人連解都沒寫。瞄瞄老師,小聲說,「我不會……」
「啊?不會?」數學老師驚訝,看她,「剛剛不是講過類似的題嗎?啊!?」揚手給她臉一巴掌!
「啪!」地清脆響亮!
女人被打得踉蹌幾步,懵了。
華夏代表無一例外也驚怔。
「你聽沒聽課?!」數學老師拿起書本砸她腦袋,力度毫不留情的大,邊砸邊怒問,「到底有沒有聽課!?」
「啊!啊!」女人終於反應過來抱著腦袋躲,不斷哭喊,「別打了!救救我!」
男人沒有收手,抬腳踹她!
「啊!」她承不住直接摔倒在地,接著身上落中重腳,痛的嚎叫,「救救我!救救我!」
他們坐在位上都沒敢動!
慘叫下,數學老師一狠踩她腦袋撞到地板上沒動靜了!
血味漫起——
「啊!」最近的小女生艾艾嚇的叫了!低頭不看那血腥畫面。
綾律祈樂眼睛慢慢移動——那些同學竟是一臉冷漠的習慣了!
她身抖了抖!
一節課25分鐘結束了。
女人仍倒在地上,身體沒有起伏。
「好可怕啊……」
「她死了嗎?」
沒人大膽。林深就靠近蹲下,探了探女人鼻息,幾秒後臉色蒼白,「死了……」
「啊!」
「媽的!媽的!我他媽造了什麼孽啊!」
「為什麼數學老師會這麼暴力?」綾律祈樂問,低頭,和一邊坐著的同學對視上。
後者沒想到她是問自己,說:「因為數學老師不喜歡不會做題的學生。」
「……這算什麼?」她蹙眉,眼露灰喪,「我們死亡的條件嗎?」
「綾律,別這麼低情緒。」林深過來拍拍她。
綾律祈樂垂睫看他,嘆了口氣,轉話題:「我找到了日記手專用本。」
他們愣了下。
「出去說吧。」林深說。
她去拿本子。
聚在走廊上,綾律祈樂把專用本給他們看,說,「我在我的桌里發現的,但我覺得這不能說明今天的日記手是我。」
「這個日期是你寫的嗎?」一個中年男人指著第一頁的日期問。
「不是,」她搖頭說,「本來就有的。」
「那個……」一男人弱弱舉手,說,「如果那個死了的女人是今天的日記手怎麼辦?」
「我認為她更偏向是被日記的。」他旁邊女人說。
不少人同感。
「我們要試試在沒有日期的紙頁寫寫嗎?」林深問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可以,」白褂女人說,「這樣應該不會死人,如果會死那說明這裡全是能致死的陷阱。」
沒有更有力的駁詞,他們開始試驗。
結果是正常有水的筆留不下一點墨。
「可能只能寫有日期的,」林深蓋上筆蓋,表情是不想要的果然,「就只能一人寫。」
僥倖徹底滅了,好像離死亡更近了一步。
面對他們的悲怕,林深安慰說:「沒關係,找到今天的日記手才是主要的,你們都有遇到什麼怪事或什麼的嗎?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析。」
「…………」
沉默就是回答。
綾律祈樂覺得這樣不行,抓抓牛仔褲腿,提議道:「我們……要不要分開在學校里走走?」
分開如同即死,他們畏懼!
「我不要分開嗚……」
「可是分開了會更有收穫吧?」
「分開幾隊吧,」林深採納了提議,說,「為了找到日記手,我們得分開。」
無法,他們臨時分成四隊,不過課間僅十分鐘,還沒來得及走出教室範圍就上課了。
「這節英語課,都好好聽吧。」林深銘記數學課的「教訓」說。
聞言都想起了女人的死亡,進到教室,屍體還在。
「英語老師會不喜歡不會做題的學生嗎?」綾律祈樂問一邊的女同學。
「當然不會了,英語老師人很善良的,」女同學笑說,「做錯題了她會讓我們繼續努力,還說Effort is the brilliance emitted by the winner。」
英語說的流暢爽口,大概是念過多次和深記了。
「……那句英語什麼意思?」她坐下了問。
「努力是贏者發出的輝煌。」
努力是贏者發出的輝煌……
聽到林深在問和她一樣的問題,回答也有該句。
這肯定是重要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