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瞳睜開眼時,整個人像是被妖精吸了精氣般,整個人如霜打過的小白菜。
他這一夜都被夢中的野豬給追得慌不擇路。
現實中還能奮起反抗的人,夢裡跑不開,腦子也不靈光,只剩恐懼了。
余瞳在床上伸個懶腰,還沒發力,腰上的刺痛感就讓他疼得一個激靈,人徹底醒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余瞳馬上起身洗漱。
將自己打理一出門就差點撞到一位可愛的少女。
少女抱著一堆傳單正往外走,看到余瞳時面露喜色。
「這位客人,來我們往生堂是想了解什麼業務的麼?」一邊說少女還一邊將手中的傳單遞過去。
「看你面色不好,是生病了吧,病人辦理我們打九折。」
余瞳看清人時倒吸一口涼氣忙擺手道:「我目前還沒有那個想法。」
「這樣啊,那有想法時記得聯繫我哦。」
說完,少女便離開了,邊走還邊嘆氣道:「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啊,堂主都得親自推銷生意去。」
余瞳目送少女走遠,視線離不開對方身後長長的雙馬尾。
胡桃的頭髮看起來真好啊。
他又見到一位重要人物,心情是激動的,但想起對方的職業,還是沒鼓起過多勇氣攀談。
屬實是因為如今的他並不想往生,他還沒活夠呢。
看著手中的傳單,余瞳仔細看了下上面印著的內容,看到辦理一場喪事所需的摩拉後,窮鬼余瞳表示,他如今死都死不起了。
余瞳將其折起好放回壺中保存,這也算是另類的穀子了。
胡桃剛走沒多久,鍾離便也從裡邊走了出來。
看到帝君,余瞳嘴角上揚,靠近了些:「鍾離先生。」
鍾離微微頷首:「嗯,昨夜沒睡好?」
余瞳想起夢中追著他跑了一夜的野豬,難以啟齒,含糊道:「估摸著是吧。」
鍾離沒有追問,抬步往前走著。
余瞳小跑追上,亦步亦趨跟在對方身後。
腦中想了許多話題,卻都不知道以哪個作為溝通的切入點。
他其實很想問問,如今的提瓦特大陸劇情發展到哪兒了,旅行者是不是已經到納塔了?
他這頭金髮可是因為cos空才住他頭頂的,對原主人事情,他還是蠻好奇的。
「若有想問的,可直接問我,我算不上博古通今,但記憶很好。」
余瞳察覺自己的表情又將自己心思暴露了。
他也不扭捏直接問道:「沒什麼,只是聽聞這邊曾經經過過一位旅行者,我聽說他頭髮顏色與我相像,好奇他是什麼樣。」
鍾離腳步微微一停:「旅行者,你說的是正在蒙德做客的那位?聽聞過路的蒙德行商所說,前兩日風魔龍暴動,他以一己之力打敗了風魔龍,甚是有趣。」
余瞳愣在了原地。
等等!旅行者在蒙德?
余瞳上前兩步看著鍾離道:「他還沒來過璃月?」
鍾離頷首:「我聽聞過他的事跡,但未在璃月見過本尊。」
余瞳腦子飛速運轉,這時間線超出他的預料,所以鍾離如今還是帝君,還沒給身為岩王帝君的自己辦過葬禮?
想看!
想到這裡,余瞳也有些無奈,他最多還能在這邊待七天,按時間來說,與那樣的場景應當是無緣的。
「在想什麼?」
余瞳抬眸,瞬間撞進了鍾離的眸子中,帝君的眼眸與砂金的不一樣,砂金的總讓人覺著有些蠱惑的意味,而鍾離的則給余瞳一種包容萬象的感覺。
余瞳自然不能說出在想什麼,只轉移話題道:「昨天我去不卜廬的時候,阿桂先生說白朮師傅醫術很好,我在想一般優秀的醫師診金會貴些,我在想診金的事情。」
鍾離輕輕頷首:「無礙,可先記在往生堂帳上。」
余瞳一時之間只覺著心情複雜,首先想起的是胡桃還為了生意奔波的身影,其次又覺著鍾離對他真的很好,有些奇怪。
「鍾離先生,我們以前見過?」
鍾離腳步一停,表情沒有變換:「嗯。」
余瞳愣在原地,居然真的見過!他到底見過多少人?
余瞳剛想追問,鍾離卻開口道:「到了。」
余瞳才發現他們已經站在不卜廬正門了,旁邊已經有患者排著隊等待看診。
余瞳自然而然乖乖排在隊伍後邊,他朝著鍾離道:「鍾離先生,您有事就去忙吧,謝謝您陪我過來。」
「無礙,不會太久。」
余瞳其實也不想人走,他還有一堆疑問想問。
見人真的沒走,他鬆了口氣。
輪到他時,余瞳走進了診室,鍾離也跟了進去。
余瞳看清坐在裡間的果然是白朮,眼前一亮,但看清對方脖頸處攀爬著的白色小蛇,還是有些發怵,長生其實長得很可愛。
只是余瞳出生那年剛好是鼠年,仍記得小時候鄰居逗他玩說有蛇來抓他這隻小鼠了,導致他對蛇有種天然的恐懼。
白朮低頭書寫著什麼,長生卻舉著頭,兩隻如紅寶石般的蛇瞳看著他,看得余瞳有些腳軟。
察覺到病人進來,白朮抬起頭,溫和一笑:「請坐,請問是哪裡不舒服。」
鍾離朝他微微頷首正準備離開,余瞳忙抓住對方衣角:「鍾離先生能留下麼?」
這話說的在場兩人都是一愣。
鍾離見余瞳眼神飄忽,應該是怕那隻名為長生的白蛇,他點頭道:「好。」
安全感沒遠離,余瞳鬆了口氣才緩步上前,將椅子拖遠了些,隨意擔著點坐下:「我昨天被撞到了腰,一直有些疼,所以想買點藥。」
照著白朮的示意,余瞳將手搭在桌上,讓對方號脈。
對方示意可以了,余瞳偷偷掃了一眼長生立即縮回了手。
白朮眼神溫和,並沒有對余瞳舉動不滿,只緩緩道:「能看看傷處麼?」
余瞳點頭,側過些身子,將衣服往上擼了擼,露出了腰肢,還有上面一大圈青紫的印記。
余瞳看到時也被這印記嚇了一跳,明明昨天還沒這麼嚴重的。
白朮看了一下,朝著白蛇長生道:「你先離開一瞬,我幫這位患者看看傷處。」
長生盯著余瞳看了看,吐了吐蛇信,從對方肩膀處攀爬到了桌上繞著燭台卷了起來。
余瞳感激看著白朮,真是好人啊。
白朮笑道:「害怕長生的人很多,但不用擔心,它不傷人的。」
余瞳知道長生不傷人,他只是過不了心中那個坎。
「我需要看看是否傷到了骨頭和內臟,會有些疼,你忍忍。」
「好的醫生。」
感受到白朮帶著手套的手觸碰到腰間,余瞳先是感覺到一絲癢意,隨即差點痛呼出聲。
還真疼啊!
眼角瞬間溢滿了淚水,余瞳快速抬起袖子擦乾,他不想給兩人留下過於嬌氣的印象。
「沒事,傷得不深,只是看著唬人些,貼兩副藥膏就行。」
余瞳鬆了口氣,將衣擺放下。
白朮回到桌前,長生又自然圈了上去,他開始拿起筆開始書寫藥方,很快便寫好了遞給了余瞳。
「去外邊找阿桂拿藥就行。」
余瞳道了謝,腳步飛快出了診室,都把給他安全感的岩王帝君都給忘了。
鍾離朝著白朮點頭示意,白朮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微笑點頭,繼續等待下一位病患。
余瞳將藥方遞給外邊的阿桂。
阿桂一眼就認出他來:「是你啊。」說完他低頭看了下藥方:「等等啊,我幫你去拿藥。」
阿桂動作很快,將藥遞給余瞳。
「這是內服的藥,你用水煎服即可。這是外用的,你貼在傷處,兩天一換就行,不疼就可以不用貼了。」
余瞳暗暗記下,他試探詢問道:「多少摩拉?」
阿桂偷偷湊近了余瞳耳邊悄悄道:「我今早跟白朮師傅說過你的事兒,他也提前知會了,不收你診金和藥費了,你可別告訴其他人啊。」
余瞳只覺著手上的藥有些燙手。
眼下有其他人來抓藥,阿桂又拿著藥方去忙活了。
余瞳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好像從一開始都被人照顧著。
余瞳還是將自己挖的筍又搬出來兩根,沒有給鍾離那根大,但長勢不錯。
旁邊還有其他人,余瞳不好提摩拉的事情,他留了會兒在阿桂出來時,他將竹筍遞給對方道:
「那請你幫我給白朮先生遞交一下謝禮,還有一份是給您的,也謝謝阿桂先生。」
旁邊的人見狀習以為常,很多人為了感謝白朮先生也時常會送些菜過來。
他們看著青年送完筍就紅著臉出去了,倒是討論了幾句對方長得好,臉皮卻薄之類的話。
鍾離有些沉默的盯著那兩根筍,倒是也多了些疑惑,余瞳這是挖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