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篷車開了一夜,再次停下時,眾人走了出去。
余瞳發現,他們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原本整潔有序的營地,如今到處都是被搶掠過的痕跡,余瞳看到有一些青年已經開始重新整理剩下的東西。
砂金母親走到兩人身邊道:「我們去看看還剩下些什麼。卡卡瓦夏,你幫媽媽保護好小余先生。」
小砂金看著母親,眼中都是親昵:「嗯。」
其他人都在重整,余瞳站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也上前幫忙。
眾人將剩餘的東西整合整合,又檢查了一下其他大篷車是否有問題。
好在砂金一家的大篷車除了車上多了些印記,沒有破損。
「那些人還會回來麼?」
砂金母親知道余瞳問的是什麼,她回道:「那群剝皮刀每年這段時間都會來劫掠我們,但他們武器並不充足,我們只需要逃到另一處就行。」
余瞳所知的過去也就那麼短短几句話,他皺了皺眉,沒有多說什麼。
他幫忙砂金家將外邊還能用的東西收了起來,余瞳又去自己換來的帳篷處看了下,果然什麼都沒剩。
余瞳跟著眾人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邊聚集的埃維金人更多了些,外邊明顯也搭建起了一些防禦的武器。
只是這些武器看起來也不是什麼高科技,余瞳很擔心到底能不能防住。
余瞳原本想著,都被襲擊過一次了,他們應該要放棄祭典。
卻沒想到他們還是在為祭典的事情做著準備。
余瞳能留下的時間不多,他心中擔憂跟著砂金的母親去見了這一次主持卡卡瓦節的氏族長。
那位氏族長見到余瞳並不驚訝,聽完他的擔憂後,只是笑著安撫他。
「旅者,感謝你的到來,但您不必擔憂,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余瞳看著這位氏族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氏族長看著余瞳與他們埃維金人一樣好看的容顏,心中也親近些,耐下性子向余瞳解釋。
余瞳聽了半晌半真半假的套話,才從中提取出準確的信息。
按氏族長所說,他們已經跟黑衣人商議過,黑衣人答應會護佑他們,已經向卡提卡人發出了警告。
那群襲擊他們的卡提卡人被星際和平公司的武器所傷,已經遷移到了更遠的地方去了,暫時不會捲土重來。
氏族長感謝了余瞳的幫助,但很禮貌的拒絕了余瞳所說的不要過於信任星際和平公司這樣的善意提醒。
余瞳很努力說服對方,但他不管說什麼都能被對方擋回來,余瞳本來就知道的不多,也拿不出實證,努力了半晌只能放棄。
余瞳有時候也覺著自己還挺沒用的,他要是有未來砂金一半的談判技巧是不是就會獲得更好的結果。
余瞳沒了辦法,只能換種模式。
他一直亦步亦趨跟在小砂金身後,他當下護不住所有人,但他能做到護住小砂金。
小砂金對余瞳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事情也不反感,偶爾還會教余瞳一些怎麼在附近尋找水源這類的知識。
余瞳聽了,但沒懂,他十分慶幸,自己雖然廢柴,但有壺這個金手指存在能讓他在極端的時候也能在裡面混吃等死。
兩天時間就這麼悄然過去。
余瞳沒想到,卡卡瓦節竟然順利舉辦了。
看著河邊揚起笑容的眾人,余瞳一直緊繃的神經也鬆快了不少。
今天也是砂金的生日,砂金的母親和姐姐都親切為小砂金禱告,看著被兩人簇擁在中間的卡卡瓦夏,余瞳也不自主微笑了起來。
他改變不了過去,但卻也能讓當下的卡卡瓦夏開心一些。
余瞳回了壺中,他跑到了廚房,回想著自己學過的菜。
之前他想給砂金做一頓飯,但是因為壺裡生成的作物沒辦法拿出去,但他去璃月的時候也買了不少放回了空間。
這些算是外來的物品,不受影響。
他琢磨著,做了幾樣家常菜。
生日其實最應該做的就是生日蛋糕,余瞳站在鍋爐旁,找了半晌卻沒找到適合的菜譜。
最終他決定換一種,一碗長壽麵,再做一些其他的菜品。
余瞳沒什麼廚藝,但壺給他開了掛,他做飯就是將有的材料備齊,確認食譜就能等待其完成了。
將食物準備好,余瞳出了壺,看到小孩還在水邊接受其他族人的祝福也沒急著去打擾。
天色漸暗,余瞳上前跟砂金母親說想單獨給砂金慶生,對方表情有些古怪,但還是同意了。
她將大篷車的空間讓給了兩人,自己帶著女兒和其他族人繼續慶祝卡卡瓦節。
小砂金也不反感,他坐在床邊看著余瞳擺出的食物,想起一開始見面那天,余瞳也是這樣給他準備了一桌子吃的。
余瞳笑道:「卡卡瓦夏,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樂。」
小砂金默默看著眼前忙碌的青年,乖乖點頭接過對方手中的碗和兩條長棍。
「這是?」
余瞳才意識到,他好像沒見過對方用筷子。
「筷子,是我家鄉常用的餐具。」余瞳伸手指導小砂金使用。
對方很聰明,很快就掌握了辦法,隨即又看著冒著熱氣的面:「這個是什麼?」
「長壽麵是我們家鄉的美食!它蘊含著深刻而美好的寓意。長長的麵條,將你我連接在一起,將家人也連接在一起,不管分隔多遠,心都連在一起的寓意。」
小砂金聽後嘗試著夾起麵條,放進嘴中細細咀嚼。
余瞳緊張地看著他,問道:「好吃嗎?」
因為是直接做出來的,余瞳還沒嘗過,當下也有些緊張。
砂金用力地點點頭,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很好吃。」
溫馨的氛圍一時讓余瞳都有些懷念起自己小時候了。
不過他小時候已經不流行長壽麵了,他那時只是會站在蛋糕店前咽口水。
兩人吃完東西,走出了大篷車透氣,遠處傳來不少人的交談聲,中間還有載歌載舞的聲音。
余瞳其實有些不能理解,前兩天才遭遇了襲擊的他們,當下為何還這麼開心。但他本就對埃維金人理解的不深,他便沒有對此做出評價。
余瞳是個過客,並沒有參與祭典的心思,他反而擔心若是自己哪裡舉動不對反而衝撞了他們。
他希望小砂金能與大家一同歡慶這個特殊的時刻。然而,內心深處的憂慮卻如陰影般籠罩著他,讓他對孩子的安全感到不安。
他也不知道技能範圍,把握不住那個度,萬一出事怎麼辦。
余瞳真的一點都不相信所謂的黑衣人的護佑,要是星際和平公司真有作為,砂金將來也不會只有他一人。
余瞳正想著,手卻被人拽住,余瞳低頭一看發現小砂金仰頭看著他:「小魚哥哥,我們去大篷車頂上看星星吧。」
余瞳的糾結瞬間煙消雲散,他嘴角勾起,火光中的臉頰柔和不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