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對於蘇明的嘀咕，同樣沒敢回應。
這個時候要是暴起，不是替徒弟們出頭。
而是怒送人頭。
老道士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陣法。
見狀。
蘇明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臉上多出了幾分認真。
他也很好奇。
這種玄妙的玩意兒，這些滿是市儈味的道士，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老道士緩緩開口。
「這陣法，應該叫【聚靈陣】！」
什麼叫應該？
蘇明聽到他這有些不太確定的語氣，也是眉頭一挑。
老道士似乎看出了蘇明的反應，苦笑一聲。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悠遠。
「這『聚靈陣』，應該算是我們老家一脈代代相傳的秘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滄桑。
「自我祖上起，便在這青松山修行，世代守護著這片山林。」
「青松道觀據我爺爺當年說，是他爹的爹的爹一手建立，世代維護。」
多少有那麼點兒繞。
老道士頓了頓，似乎是在給蘇明反應的時間。
「我們家族中，有一本古老的道書，代代相傳。」
「那本道書記載了許多玄妙的法術、陣法，【聚靈陣】便是其中之一。」
聽到這，蘇明的眉頭微微一皺。
老道士說的道書，就有點像國家高層傳出來的那個記載一樣！
有點保真啊！
老道士看出了蘇明的疑慮，搖了搖頭。
「我知道，這聽起來可能有些不可思議。」
「實際上，我都活了大半輩子了，對那上面的東西一樣是半信半疑。」
「覺得那些記載太過玄乎，甚至有些荒謬。」
老道士說到這，嘆了口氣。
「我曾經不止一次，試著修煉道書中的一些法術。」
「但無論我怎麼努力，嘗試各種方法、時機，都無法感受到任何效果。」
「久而久之，我也就放棄了。」
「認為這些所謂的上古秘法，不過是先輩們留下的一些幻想。」
「守著這道觀，每天收收香火錢，日子也算無憂無慮，平安快活。」
老道士說到這，又將目光看向了身後的兩名徒兒。
「他們倆是一對兄妹，之前對小哥不敬，還請您大人大量。」
「五年前，他們受我朋友所託，送到了我這道觀，從此跟著我生活。」
聽到這，蘇明微微一愣。
他捕捉到了老道士身後兩人在提到這時，那微微有些黯淡的神色——
可能和他一樣，是家裡遭到了什麼變故。
不然一般不會做出這種選擇！
當然了，老道士要是不細說，他也沒打算多問。
都是別人的家事。
通過老道士接下來的話，蘇明也將事情脈絡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大概也是五年前，國家開始對周邊的旅遊景點以及提供旅遊服務的地方進行規範。
派了專人，與這些地方進行對接，推動它們向更加正規的方向發展。
一直小有名氣的青松山，加上一處有著悠久歷史和文化傳統的道觀，自然也受到了關注。
老道士作為青松山的道長，對於這些變化並沒有太多的牴觸情緒。
他知道，與時俱進是必要的。
也是對傳統文化的一種保護和發揚。
而且，積極配合國家的規範行動，好處還挺多！
上面安排了一些新的工作人員過來，幫忙打理諸多事宜。
但他並不用給他們開工資。
有國家開！
他更輕鬆的同時，因為當地政府的宣傳，收入還更高了一層。
何樂而不為？
當然了，他的那倆個徒弟，就有些不符合規定了。
為了不被他人落下閒話，老道士讓他們刻苦學習，參加公務員考試。
兩人也是不負眾望，憑藉著學習基礎與努力，成功考取編制，也算穩定了下來。
把兩個徒弟當作自己兒孫一樣看待的老道士自然高興。
也算成了一段佳話。
就包括他們祖上傳下來的那本道書，他也給了這兩人進行翻閱。
當然了。
兩人對那道書興趣不大。
嘗試一番無果後，也就沒再提起。
幾人的日子還算安穩、瀟灑。
每天看著前來打卡的小情侶、求平安的長輩等等，愜意無比。
但一切的變故，要從一個月前開始說起！
......
蘇明聽到這裡，更加打起了精神。
重點來了！
「一個月前的那個夜晚，青松山與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那一夜，天空中的星辰格外璀璨，月光也變得異常明亮！」
「當時已是深夜，大家都休息了。」
「但不知道為何，我就是睡不著覺，在床上輾轉反側，總感覺哪裡不對！」
「最後，我走出了屋門。」
老道士的聲音有些發顫，眼中閃爍著光芒。
仿佛那一夜的奇景，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
月光如洗，灑滿了整個青松山。
山間的古樹在這柔和的光輝中，仿佛披上了一層銀色的輕紗。
樹影婆娑，隨風輕輕搖曳。
宛如一群身著銀裝的仙女在夜色中起舞。
「我看到了，道觀中央的那棵千年之樹，在月光下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那一夜，他現在都記得很清楚！
樹上的每一片葉子都在發光！
就連樹幹上，也亮起了一道道奇異的光紋！
「我走近了那棵樹，一股玄妙且強大的力量從樹幹中湧出，瀰漫在空氣中。」
老道士的眼中閃過一絲敬畏。
「那是一種我從未感受過的力量，它純淨、古老，充滿了生機。」
當時，他伸出手，輕輕觸摸著樹幹。
那股力量透過他的手掌，流遍全身。
他站在樹下，沐浴在月光與樹光交織的奇景中，內心突然湧起了一股莫名的衝動。
在那一刻，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道書里所記載的呼吸吐納之法。
他閉上眼睛，開始按照書中的指引，緩緩地吸氣、吐氣。
這個動作，他早已練過成千上萬遍！
隨著呼吸的深入，他感覺到從樹幹中湧出的力量，開始與自己的呼吸相結合。
聽到這，蘇明心中明悟。
他這是感受到靈氣，正式踏入了修煉者的行列！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根據老道士的述說，當晚他還把兩個徒兒給叫醒。
三人一起出了院落，在靈樹下進行感悟。
但是除了老道士外，兩人都沒成。
原因似乎也很簡單。
這兩人雖然也看了道書。
但相比老道士，差得太遠了。
老道士可是練了好幾十年，這才能在靈樹下有所感悟，運用起來。
他們憑啥？
接下來的日子，雖然那樣的異象沒有再現，但青松道觀周圍的靈氣濃度一直很高。
他的這倆徒弟，更是其他什麼事都不干，就研究那呼吸之法。
但是。
哪怕研究了近一周的呼吸之法，依舊感悟不到絲毫靈氣。
也就是說。
這條路，好像行不通！
「等等！」
蘇明出聲打斷了老道士的述說。
如果真是他說的這樣。
那他身後的兩個徒弟。
為什麼現在能到鍊氣境一星？
和他一樣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