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天,來換班的雲裳就看到一臉憔悴頂著兩個黑眼圈的霍靈心。
「小姐,您昨晚是沒睡好嗎?」
「什麼?為什麼這麼問?」霍靈心拿著濕帕子一邊擦手一邊問。
「就是……看您臉色有些不太好,好像是沒睡好的樣子。「
「臉色不好?」霍靈仙趕忙走到梳妝檯前,拿起那面菱花水銀鏡照了又照。
「啊……」
看到鏡子裡憔悴的自己,霍靈心很是懊惱,差點把手裡的鏡子扔了出去了,可她又不捨得,這水銀鏡很是難得,最重要是,這鏡子還是納妃禮的其中一件,她怎麼敢扔。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把鏡子放在了梳妝檯上。
「雲裳,好好給我弄一下,等一會兒,還要給祖父祖母請安,別讓老人家看出來了,省的他們擔心。」
「是,小姐。」
雲裳連忙開始給霍靈心梳妝,雲裳的手藝很巧,她先給霍靈心梳了個雙垂髻,又簪上了幾朵珠花,這才開始描畫霍靈心的面部,只一會兒,霍靈心那憔悴的氣色就在她的手下一掃而空了。
「好了,小姐,你看看。」雲裳拿過鏡子,遞給了霍靈心。
「嗯,不錯。」霍靈心看了還算滿意。
「那走吧,咱們先去福壽堂請安,再去母親那裡。」霍靈心又看了一眼那面鏡子,這才轉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走到福壽堂門口,霍靈心遠遠看到霍靈玉與霍柔兒結伴而來。她停下了腳步,就站在那裡等著她們。
「好巧啊,大姐姐,五妹妹。」看著走近的兩人,霍靈心率先出口。
「二妹妹好早啊。」霍靈玉紅唇彎起了一抹恰當的弧度。
「二姐姐早啊。」霍柔兒也和霍靈心打招呼。
「妹妹也是剛剛走到這裡,就看到你和五妹妹了,就想著等你們一等,咱們一起去給祖父祖母請安。
」
「啊,這樣啊,那咱們這就進去吧。」霍靈玉懶得和她虛與委蛇。
「好,大姐姐先請!」霍靈心的面子功夫做的很好。
霍靈玉沒在說話,率先走進了福壽堂。
「大小姐,二小姐,五小姐來請安了。」
門口的小丫鬟看到她們幾個過來就往裡邊通稟。
幾個人走進了福壽堂,就看見老侯爺與老夫人已經端坐在堂內,霍成康夫婦也已經在裡邊了。
幾人連忙上前先給老侯爺和老夫人施禮請安。
「祖父祖母,福壽安康!」
「好,好,你們怎麼也那麼早?昨晚回去可有休息好?」
「多謝祖母關心,孫女們昨晚休息的都挺好的。」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這就有點假了,特別是霍靈心,她豈止是沒有休息好,她跟沒休息都差不了多少。
「四叔,四嬸安!」幾人又向霍成康夫婦行禮問安。
「安,安,我和你們四叔好著呢,你們快點坐吧。」孟氏笑語晏晏,招呼幾個姐妹坐下。
「玉丫頭和心丫頭,我和你四叔還沒有恭喜你們兩個,這都被皇帝賜婚了,都覓得了好姻緣,我們昨天帶回來的東西一會給你們送去一些,也算是你四叔四嬸的一片心意了。」
「多謝四叔四嬸!」
「謝四叔,四嬸!」
霍靈玉和霍靈心連忙起來道謝。
「謝什麼?你們都有了好的歸宿,我和你四叔都很開心。只要你們不嫌棄四叔四嬸送的東西就好。」
「四叔四嬸的一片心意,玉兒哪會嫌棄,侄女開心著呢。」霍靈玉語氣歡快,笑靨如花。
可是她的回答和語氣卻讓霍成康和孟氏一愣,感覺這玉丫頭怎有些不一樣了呢,以她的性子應該會說,「長者賜,玉兒怎敢嫌棄」才對。是他們的錯覺嗎?
倒是霍成康先反應過來:「哈哈哈,玉丫頭越來越會說話了,到底是長大了?」
「是啊,四叔,再過兩個月我都要及笄了呢。」
「噢,玉兒這話是在提醒四叔要給你準備及笄禮禮了嗎?」霍成康調侃道。
「四叔,您這都聽出來了,不愧是我四叔,聰明。」
霍靈玉說著還伸出了大拇指。霍靈玉對霍成康夫妻兩人存有善意,只因這夫妻上輩子在母親出事以後,對哥哥多有照拂,還提醒過自己不要太相信人。
「哈哈哈……,這鬼丫頭。」老侯爺和老夫人笑了。
「哈哈哈……」霍成康和其他人也都笑了。一時間,福壽堂內歡聲一片。
可是這些笑聲,就像一根針一樣,扎在了霍靈心的心上。及笄,自己怎麼就沒及笄呢?
下個月就要成親了,可自己還沒有及笄,若那秦嬌嬌比自己先誕下了孩子,她又是陳貴妃的侄女,那正妃之位誰來坐可就不好說了。不,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一會兒回去就和母親商議。
歡聲笑語間 ,大家都陸陸續續的過來了。人多了,福壽堂里就更熱鬧了。
等再從福壽堂里出來,就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霍靈玉,霍雋,霍柔人,還有霍忠都跟著霍成峰和吳氏去了啟瀾院。
走進啟瀾院,就見言姨娘和劉姨娘已經在裡面等著了。看見他們回來,她們連忙施禮問安。
「老爺夫人安!」言姨娘語氣還是那樣溫和。
「老爺安!夫人安!」劉姨娘卻是一句請安的話,說的九曲十八彎的,那眼睛都快粘在了霍成峰的身上。
「好,都坐下吧。」吳氏習以為常,像是沒聽見劉姨娘那膩歪的聲音,沒看見劉姨娘的眼神一樣,淡淡的招呼著她們坐下。
霍成峰聽了卻皺了皺眉,他只瞟了劉姨娘一眼,就看向了言氏,他眼裡這才流露出幾分溫柔。
才回來不久,還沒來得及去她院子裡看看,現在看著言氏,霍成峰內心也有幾分觸動。
言氏原是母親塞給自己的通房,因為以前大哥沒有通房,和大嫂成親幾年,無子又不肯納妾的原因,母親心中留下了陰影,用不同意就是不孝的理由硬是給他塞個這個通房。
原先他很不樂意,把對自己母親的不滿都算在了這個女人身上,時,捉弄她,還時不時的刁難她,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