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霍卡斯子爵倒吸一口涼氣,為全球變暖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愣愣的望著修一,久久不能言語。
就在修一擔心城堡主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的時候,這位子爵先生忽然鄭重其事的對修一發出邀請。
「修一小先生,您今晚有空嗎?晚餐之後,我希望能夠邀請您去見一個人。」
「能告訴我,您想讓我見的人是誰嗎?」
「博科琅奇大師,他是一位博學。、溫和、寬仁的智者,是博識學會派遣常駐在巨石鎮的學者。」
這裡的博識學會可不是崩鐵里的那個,而是本世界的學者組織。
學習一直以來都是貴族與富豪階級的特權,窮人生孩子的初衷更多的只是希望家裡能夠多一個勞動力,以及自己的養老問題。
博識學會一直以來致力於民眾的啟智,可惜基礎教育牢牢的被光明神教把控著,博識學會即使想要免費辦學……不好意思,光明神教那邊也是免費教學。
而且人家深入基層的能力比博識學會更強。
博識學會裡都是一些不信仰神的學者,他們相信的是科學。
這種思維模式必然是要與根深蒂固的神權至上理論相悖的,因此博識學會只能走高端路線,底層路徑幾乎完全封鎖。
這也使得很多原本有機會成為大科學家的窮苦子弟失去了翻身的機會。
更可悲的是,這些窮人家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有一群人正在為了開啟民智而努力抗爭……
雖然博識學會真的做大之後,必然會伴隨著學閥出現,但……那已經是後面的事情了。
博識學會與光明神教不對付,但由於政治方面的考量,博識學會在受到皇室扶持的同時,也承受著隱隱的打壓。
博識學會只能被迫走精英路線,缺人使得他們無法在基層做出成績。
只能勉強給每一個鎮級單位派遣一位學者,協助當地的領主管理領地。
相當於領主的智囊,而且還是那種可能不受待見的那種……畢竟莫修斯坦帝國的國教是光明神教嘛,而博識學會從根子上就是跟光明神教搶生意的。
一個說要信仰神,一個說我只相信科學……沒見面掏刀子都算是雙方克制了。
單純就目前的局勢來看,博識學會想要在基層扳倒光明神教,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博識學會最多只能在鎮級單位派遣一名在學術上擁有一定成就的學者,但人家光明神教會已經在每一個人口上千人的村莊裡建立教堂了。
儘管村級單位的教堂的留守人員一般只會有一到三人不等,可這份把控力也確實強過博識學會了。
貴族把控上層資源,光明神教洗腦底層民眾,大家配合的其實還是很愉快的。
前提條件是,皇族不要隔幾代就想著推翻神權,讓皇權至上那就更好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也正是因為皇族的「賊心不死」,這才保證了博識學會的學者沒有被當成異端活活燒死。
在修一與霍卡斯子爵交談的時候,傭兵們嘗試過了哥布林的成色,大家都覺得哥布林很弱。
但哥布林在發現自己逃不掉之後,確實表現出了極為兇狠戰鬥意志,有點狂戰士那味道了。
這裡的哥布林確實與修一所知道的有些許不同。
就算是哥殺世界裡的哥布林,打不過敵人時也是會求饒或躲起來了。
但這個世界的哥布林就不會這樣,至少在明知道躲無可躲的情況下,它們不會逃跑,而是絕命反擊。
當然,若是哥布林認為自己努力一把就能逃出生天,它們是不介意跟同伴比比誰跑得更快的。
因此哥布林的戰鬥意志完全取決於它們在劣勢時能不能逃得性命。
在修一與霍卡斯子爵約定好晚餐過後去見一位名叫博科琅奇的學者之後,兩人就默契的沒有繼續交談下去。
傭兵們對哥布林的興趣還是挺大的,沒十多分鐘就虐死了好幾隻哥布林。
若不是修一表示這些哥布林或許還有用的話,霍卡斯子爵大概率會看著剩下的十隻哥布林被傭兵們扒皮拆骨吧。
晚餐時,霍卡斯子爵確實弄了一場自助餐來表示對傭兵團體的歡迎。
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肉管飽,酒管夠。
雖然傭兵團體確實是那種有活力的民間社團組織,但傭兵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給錢的情況下,很少殺同行。
就好比科加斯之前獨自一人挑翻了二十多個傭兵,可是哥布林出現之後,那些傭兵居然跟沒事人一樣跑去圍觀哥布林了,根本不鳥科加斯。
晚餐的時候也是,傭兵們輪番給科加斯灌酒,什麼你剛才打贏了我沒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喝贏我云云。
值得一提的是,在見識過哥布林之後,傭兵團的各位團長都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全都沒有要放棄任務的打算。
至於霍卡斯子爵任務作假的問題……通過加錢大法解決了。
看在每個團隊按人頭,每人給十枚銀狼作為補償的面子上,各位傭兵團長很大度的選擇了集體失憶。
酒肉正酣,修一卻覺得很無聊。
他抓著裝牛奶的酒杯混在人群里,只感覺格格不入。
霍卡斯子爵看出了他的尷尬,拿著紅酒杯走上前與他碰了一個,貼心的詢問他:「吃好了嗎?若是吃好了,我們不如現在就去見博科琅奇大師吧。」
「也好。」修一一口飲盡杯中牛奶,用餐巾擦了擦嘴,抬頭看向霍卡斯子爵,意思是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去見那位大師。
霍卡斯子爵通過修一的進餐動作再次確認,他確實沒有經受過貴族禮儀的薰陶,基本可以確定並非貴族嫡子,最多只是一個私生子。
不過……這樣反而更好。
霍卡斯子爵轉頭看向正在與眾多傭兵拼酒的科加斯:「需要把他叫過來嗎?」
「不用,就當是一次考驗吧。」修一見科加斯喝得如此盡興,並不想打擾他的興致。
然而霍卡斯子爵卻從修一的話中聽出了不少東西。
為什麼要考驗科加斯?
因為科加斯與修一的磨合還不夠,明顯兩人配合的時間並不長,雙方並沒有達到真正的知根知底的程度。
除此之外,這句話也從側面證實了兩人的從屬關係,科加斯是修一的僕人身份,並非僱傭關係。
還有就是,科加斯作為修一的護衛,他這個時候遠離修一去跟其他傭兵拼酒,已經算是失職了。
若是修一離開他的視線,他卻還不自知的話,那更是失職中的失職。
可是考慮到科加斯之前一直是傭兵頭子,本身並沒有接受過護衛的訓練……那麼他這個時候只顧享樂的行為就並非不可饒恕的了。
完全可以歸咎到沒有及時認清身份轉變的問題上。
相信科加斯以後會改善的,如果修一願意給他機會的話。
最後就是,等修一回來之後,科加斯的狀態也是衡量他這個人能不能用的一個重要因素。
人犯錯不可怕,人生在世孰能無過?
真正可怕的是,有錯不自知,知之卻不思悔改,這才是廢人的一大標準。
修一談完事情回來之後,科加斯若是酩酊大醉,那麼這個人就不能用了。
因為他完全把自己的職責拋諸腦後,只顧自己享樂。
平日裡看著很不錯,實際上絕對不能託付大事的人在歷史上有很多,比如淳于瓊。(淳于瓊,三國演義中,淳于瓊在漢靈帝時期的西園八校尉,後為袁紹麾下大將。官渡之戰時鎮守袁紹軍烏巢,為袁紹軍看管糧草輜重。在曹操派兵偷襲時,因醉酒無法指揮迎敵,導致戰敗被俘,袁紹軍糧草輜重被燒毀,直接導致袁紹大敗。歷史中的淳于瓊似乎是力戰被俘,後死於曹操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