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一天,從跑路開始。
可惜…
取票進站坐上綠皮火車,行李還沒放穩的時候,就被幾個西裝大漢恭敬的請下了火車。
並且一路恭敬的請上了加長豪車來到了位於京都陽明山上的豪宅。
「唉…」
誰他喵的能懂,上了火車被人押解犯人一樣,押解下來的懵逼感覺。
「三哥…你有什麼心事嗎?」以白色,暖黃,深棕三色為主色調裝修的富麗堂皇歐式臥室里。
一個穿著淺色針織家居服的漂亮大男孩滿臉糾結的站在床幔半挽被子微攏的床邊。
「沒有,我這裡不用你陪著,你去玩你的吧。」踏上遠去的火車卻在火車啟動的前一刻,被人截胡下來的紅豆狠狠的埋在枕頭裡,試圖悶死自己。
「可是媽媽讓我陪著哥哥。」好不容易放假,習慣睡懶覺的他,今天一大早就被媽媽『溫柔的』從被窩裡拖了出來。
『聲淚俱下』的訴說著從小沒有享受到過家庭溫暖三哥的不容易。
讓他招待專業茶藝學校畢業的三哥……
「我想睡個午覺。」已經不悶自己改悶肉團的紅豆急需一個單獨的空間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走。
不情不願硬著頭皮的大男孩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那好吧!晚上爸爸媽媽他們有個重要宴會不回來吃飯。大哥二哥出差。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先讓廚房準備著。」
媽你聽,這可是三哥自己不讓我陪的,可不是我怠慢人家。
「簡單點,不要那麼多花樣,普通的家常菜就行。如果能來點燒烤就更好了。」還好,不用暫時面對這一大家子間接性眼盲的人精。
不幸中的萬幸。
「好,沒問題。」漂亮大男孩還插在口袋裡的手按下錄音筆之後,歡快的出了房門。
「親愛的,不要這麼氣餒。」房間重歸安靜之後。
被宿主握在手裡,揉圓搓扁的解壓玩具肉團奮力的擠出被窩。
「即使你繼父的人不把你攔下來,你也出不了京都的。」
「為什麼?」猛的掀開被子的紅豆,身上依然穿著寬大的黑色羽絨服。用來遮掩天生麗質的黑框眼鏡要掉不掉。
「因為你扮演的這個炮灰他所有出場的場景都是在京都。那麼你的活動範圍也會只限在京都。」一直漂浮在床幔頂,看著一人一系統的五彩鳳蝶先一步出口解釋。
「就好比話劇演員他表演的場景只限制在那三尺舞台上一樣。什麼時間段他該站在什麼位置都是規定好的。」
「那不就和籠中的小鳥一樣,活動的範圍就只有這麼大。」被被子捂得滿臉通紅的紅豆咬牙。
質疑的目光來回掃視著肉團和淨淨。
「說,是不是你們為了逼迫我按照你們的規划走,故意設置的。」他不過就是想遠離主角團而已。
什麼時候蹦出個這麼操蛋的局限設定。
「怎麼可能?這個公認的規定一直都在的。只不過之前宿主都是超完美完成任務,沒有任何崩劇情的表現。所以提不提醒都沒有必要。」受了天大冤枉的肉團眼淚婆娑的怒視著竟然懷疑自己的夥伴。
「我們並肩作戰這麼多世界,你竟然這麼惡毒的懷疑我……」
「……」戲過了。
「咳咳…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下面的劇情也是在這別墅里發生的。不然……」
摘下眼鏡理了理凌亂頭髮的紅豆翻白眼「我不管,那麼尬的劇情誰愛走誰走。」栽贓陷害主角受,四處勾搭野男人。想想都不忍直視。
「反正我不走。」
肉團爽快的大手一揮「不走就不走。反正咱們這一次咱們走的也不是炮灰扮演任務。上面說了,只要能消除男主的黑化值,阻止世界崩潰。隨便你怎麼來。」
「有這句話,你們不早說。」紅豆脫羽絨服的動作一頓。
「我們怎麼沒說?昨天來的時候不就跟你說了嗎?這次的任務是消除男主的黑化值。」況且昨天你都已經ooc的主動和塘魚們分手了…
「但是你們沒有進一步的解釋,我可以ooc的範圍。」走進衣帽間想把羽絨服掛起來的紅豆,在看到一排排標籤都未拆下的可愛風服裝之後抽搐著嘴角。
「是,這都是我們的失誤。親愛的,那你……」其他都不行認錯第一名的肉團極致的拿捏住了他家宿主所有小心思。
「擺爛唄。過完春節搬出去。」順手從一堆可愛毛茸茸長款兔耳朵睡衣中挑了一身不那麼可愛的深藍對襟休閒睡衣的紅豆示意兩個小傢伙背過身去。
「不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裡蹂躪欺負主角受,讓主角攻對他產生憐惜之心?」已經習慣自家極為害羞宿主的肉團拉著五彩鳳蝶飄出了衣帽間。
「你不提我都懶得吐槽。之前那一次按著劇本走劇情的時候我就想說了。」
「男主受好歹是大家教養18年的名門小少爺。怎麼可能鬥不過一個在鄉下混了十幾年的野小子?還三天一小陷害,五天一大欺負的。他難道就沒有手段反擊嗎?」
「程家其他人難道都看不出我扮演的炮灰是個綠茶婊嗎?」
「一次看不出來那還說的過去,那兩次三次,難道他們都是瞎的嗎?」
「還有我每次我欺負男主受的時候,十回有八都他喵的恰巧遇到主角攻,怎麼的?他這麼閒的嗎?全天下就只有他的眼睛是亮的,看出我是個綠茶。其他人眼睛都是擺設?」
唰—
衣帽間推拉門打開,換好衣服的紅豆重新挑了一個外表樸素的拖鞋。把那個毛茸茸的白色兔子拖鞋扔到了衣帽間的最底層。
「咱不能為了襯托主角攻的智商就故意降低別人了吧?」
「有道理。」肉團點頭表示贊同。
但小說世界不都是這樣嗎?
「親愛的,你不是說要睡午覺的嗎?」
拿出自己背包中的手提電腦連上網絡的紅豆,悠閒的坐進落地窗邊的懶人沙發享受中午的陽光。
「那是哄主角受的。你沒看出來他在這裡很尷尬嗎?」
都是為主角攻服務的苦逼人,何必相互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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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隔了一堵牆的另一個房間內。
同樣登錄遊戲的主角受程嘉言正在和遊戲裡的親友嫌大學室友邊做日常邊吐槽自己的霸道老媽、寵妻狂魔老爸和總是喜歡模仿他的綠茶三哥。
當然,他沒有單純到把自己的家世暴露在別人眼前。
只說是開了個中小型超市的小康家庭。
"剛才就我倆在,我以為他還會像以前那樣陰陽怪氣。沒想到他就這麼輕輕然的讓我自己出來玩了。"
"話說我把錄音筆都準備好了。生怕他又在我媽面前告狀…"
"他不是你親哥?怎麼這麼對你?"只知道宿舍老四是京都本土人士的室友好奇。
"從小流落在外,前幾年剛找回來。"他媽媽年輕的時候曾被綁架失蹤了一段時間。找回來的時候就把失蹤時的記憶忘了。
後來經過商業聯姻嫁給了他鰥夫多年的老爸,有了他。
兩年前的某一天就突然想起了被綁架的那一段記憶。
原來遭綁架即將被賣到公海之時被人所救,各種險象環生的死裡逃生。
在逃亡中還互生情愫有了一個孩子…
就是隔壁的三哥程紅豆。
他老爸那個寵妻狂魔在聽完妻子聲淚俱下的陳述之後乾脆大手一揮,對外宣布程紅豆是他們夫妻之前意外走散的孩子…
所以他不但從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程三少爺變成了程四少爺了。
還同一時間,失去了一個媽,半個爸。
至於他那兩個沉默寡言,只知道給零花錢的哥哥不提也罷。
大多都是a大學生組成的幫會裡,攻讀心理學的學姐親友從專業的角度分析:"自卑心理產生的嫉妒。或許你可以試著開誠布公的一他談一談不談。"
"給他更多的關愛。消除他的不安"
"也可以讓你試著爸爸媽媽出面…"
"他們?他們現在眼裡都是對哥哥的虧欠,根本就沒有我。我說什麼都是嫉妒爭寵。"
看似生活美滿,衣食無憂的苦逼孩子,已經被這種軟刀子冷落好久了。
要不是一年前那位三哥突然態度堅決的提出要搬出去住。現在該自卑嫉妒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