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借刀拆監控

  「我眼光不好，你們能幫我挑衣服嗎？」眼眸微閃的紅豆想到了一個拆除房間內監控的絕佳方法。

  「好啊…」正有所想的邱女士滿口答應。

  米色的寬大衣帽間裡，邱女士帶著小兒子忙碌在其中。

  白色，藍色這些淺色系的衣服自動跳過。

  鮮艷的紅綠紫色一一挑出來搭配。

  紅豆也難得沒有掃興的拒絕，邱女士搭什麼他就換什麼。

  看著紅豆這麼合作，無比欣慰的邱女士就更不敢輕易做決定。

  「不然我讓造型師再送幾件春季最新款過來？就是可能沒有定製的合身。」他兒子長的好看，穿什麼都漂亮。

  就是和其他人的西裝禮服比起來不太正式。

  他怕這敏感的孩子，一會出去之後。會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不用，你搭配的這幾身就很好。」棕色直筒褲、淺棕條紋寬鬆襯衣、外套慵懶風紅色針織v領純手工羊絨背心的紅豆正對著鏡子整理衣領。

  有一點點嫉妒的程嘉言眼熱：「嗯，比我身上這身好看多了。」也是搞不懂只是吃個年夜飯，為什麼每年都要穿的跟走秀似的。

  白了自家不識貨小兒子一眼的邱女士看向長相完全復刻她的紅豆，眼神立馬變的溫和慈愛：「不然我讓艾老師下來幫忙一起挑。」

  「母上大人我可以也順道換一換嗎？」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越對比就越覺得自己像穿著龍袍觀賞猴的程嘉言弱弱的申訴。

  「你……行吧。」剛想斥責小兒子辜負她一個月前就開始挑選定做過年服的拳拳愛子之心。瞥到鏡子裡一副「就這身」的大兒子立馬改口。

  「謝謝你，我親愛的媽媽。」一蹦三尺高的程嘉言攬著媽媽，就親了一口。

  那邊在樓上充當化妝室的小花廳里接到大客戶召喚的國際知名造型師艾老師，雷厲風行的敲響了紅豆的房門。

  艾老師鏈條金絲眼鏡格子西裝，一身的藝術氣息。

  「程夫人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搭配的這幾身都非常符合程三公子的美貌。」

  心直口快就跟她異軍突起縱橫華國潮流頂端的一樣出名。

  而且對漂亮的男孩子有一種近乎神聖膜拜般的痴迷。

  就好比現在她一臉痴迷的圍繞著不再特意模仿別人乖巧穿著，綻放出自己張揚美貌亞麻白金色碎發的紅豆。

  塗著酒紅蔻丹的手指輕輕的比著紅豆身上的衣服：「紅棕復古優雅。」

  又比了比剛才紅豆換下來的幾身：「紅藍浪漫沉穩。紅綠活潑清新。紅黑神秘大氣。都能把程三公子的美貌襯托的多種多樣。」

  「我能拍張照嗎？作為我們工作室的宣傳。作為回報，我那裡的夏款先送來給三公子過目。」沒錯，紅豆剛才所試的衣服和衣櫥里的大多數服裝都出自艾老師的工作室。

  「謝謝。能擋住臉嗎？」被一個漂亮女人赤裸裸的目光看的臉紅的紅豆無措的點頭。

  已經掏出手機拉著程三公子背對著寬大的試衣鏡先來一張合影的艾老師感嘆：「哦！我親愛的三公子，你這麼好看，為什麼不願意讓我們這些嚮往美好事物的人欣賞呢？」

  「你乾脆說你饞我三哥的顏不就得了嗎？」也曾經被同樣的話語忽悠過的程嘉言撇嘴。

  「小公子，還是這麼的聰明。」刷刷刷幾張合影心滿意足後的艾老師一邊溫聲指導陳三公子擺姿勢一邊調侃程小公子：「放心，我一會給你挑一件絕對符合你氣質的。」

  可拍著拍著她就無意之間的瞥到了程三公子背後的寬大穿衣鏡上的某一點的反光有點違和。

  調整照片放大仔細查看……

  he——

  她該不是無意之間發現了什麼豪門秘辛了吧？

  「給我看看……」湊過去想要讓姐妹艾玫一會兒把照片傳給她的邱女士一眼就瞧出了照片中的不妥。

  「咳咳…邱姐，既然程三公子的衣服你已經給搭配好了，我就帶程小公子去挑衣服了。」一秒感覺到周圍氣溫降了幾個度的艾玫瞥了一旁的小傻子，決定先把這可憐孩子撈走。

  「好。我一會上去找你。」眼睛微眯的邱女士笑容依舊得體，如果不熟悉她的人絲毫都不會發現她前後有什麼變化？

  「行，你慢慢來。」可惜一手被邱女士發掘出來的艾玫清楚的知道程家的家主這個年別想好過了。

  「怎麼了？」依然愣愣的站在穿衣鏡前等著邱女士的好姐妹艾老師拍照的紅豆摸不著頭腦。

  「沒事。你艾阿姨就是那樣風風火火的性子。」一直在紅豆面前都是精神抖擻狀態的邱女士眉宇間有一絲微不可察疲憊。

  伸出去想要幫紅豆整理鬢邊碎發的手僵在半空中又收了回來：「午飯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給你送來。」

  「後廚現在應該挺忙的，給我來碗面就行。」察覺到邱女士這動作的紅豆彆扭的攔住邱女士要收回去的手，把她帶到自己的頭上。

  指尖一顫，反應了好一會才略顯僵硬的幫大兒子整理頭髮的邱女士眼角酸澀：「好孩子，你是媽媽的兒子。是這家裡名正言順的三少爺，不用委屈自己。」

  「……我想搬出去自己住。」微低著頭，讓穿著高跟鞋一米七的邱女士抬手不會太累的紅豆抬頭偷瞄了一眼。

  那一眼中包含了濃濃的自卑。

  「可是有人欺負你，給你臉色看了。」心口頓時一痛的邱女士輕輕捧起兒子的臉頰。細打量著從來都沒有這般近距離讓她碰觸過的兒子。

  「沒有。程家的傭人對我都挺恭敬，挺照顧的。就是我不太習慣這樣的氛圍。」肌肉僵硬由著邱女士捧著自己臉頰的紅豆羞愧的垂瞼：「我從小就生活在鄉下，沒有受到過什麼高大上的教育。也適應不了這樣出口成章，抬手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生活…」

  炮灰設定上的是上的野雞大學，被親生母親找回來之後捐樓塞進了名牌大學當旁聽生。不過成績實在是太垃圾，即使請了多個知名教授補習也挽救不回來。完全按照劇情走的紅豆爽快的就放飛自我休學了。

  「媽，我記得你之前有給我買一套鬧中取靜離你公司不遠的公寓房。等過完年我能搬到那裡去嗎？」大方承認自己什麼都不會，與這裡格格不入的紅豆怯怯的抬頭：「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給我找個家政阿姨看著我吃飯睡覺的。」

  「好孩子，媽答應你。媽和你一起搬。媽媽保證以後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你。」自從想起往事把孩子接到身邊，還是第一次聽到紅豆這麼真心實意喊自己一聲媽的邱女士瞬間抑制不住的淚水滑落。

  那其中有欣慰、有酸澀也有失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