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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心跳

2024-09-11 21:46:40 作者: 談墨書童
  第二天清晨,夜裡剛下過大雨,巷子裡時不時有人撐傘經過,樹葉上都像透著光一般,綠意盎然。

  桌上的鬧鐘響了好幾次,但都被時秒睡意朦朧的抬手關掉,然後接著睡,直到夢裡她夢見沈恙一直在數落她睡得像豬一樣,害他等了好久,才想起今天自己要幹什麼。

  她用力睜眼看清鐘上的時間後,急速站起身:「怎麼就快九點了。」

  「完了完了。」

  匆忙跑下床,穿上衣服,快步跑到衛生間去洗漱,剛開始刷牙就聽見手機響了,她將牙刷含在嘴裡快步跑去接電話。

  「我到你家樓下了。」沈恙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

  時秒有些心虛,她頓了秒,才開口:「我……我馬上就好。」

  只能聽見含糊不清的聲音。

  沈恙愣住了,一句也沒聽懂:「喂,你說什麼?」

  時秒意識到自己嘴裡還有牙膏,又急忙跑去衛生間拿出牙刷,將牙膏吐出來,喝了口水沖洗一下,繼續說:「等我一下,馬上下去。」

  時秒掛了電話,在家裡竄來竄去,才收拾好自己,不過這個時候沈恙已經在樓下等了10分鐘左右。

  她匆匆跑下樓:「對不起,你等很久了吧。」

  沈恙不緊不慢上前將傘挪到她的旁邊:「沒事,還沒吃飯吧?」

  「還沒。」

  「到我家再吃吧。」

  兩人一起在一把傘下走著,傘略微傾斜向時秒那邊,沈恙說:「其實你要是早上起不來,我也可以中午再來。」

  因為每個星期都要起早上課,一到周末時秒就會睡到自然醒,本來以為有鬧鐘不會起晚,沒想到睡覺的時候根本記不起來今天要幹什麼,鬧鐘響了,還怪自己幹嘛定個鬧鐘,要不是做了夢估計連沈恙電話都懶得接。

  時秒臉上浮起一層紅暈,扯了扯嘴角:「那不行,那的畫冊這麼多,一個下午怎麼看得完。我是以為起得來的,沒想到睡過頭了。」

  沈恙轉過頭注視著她,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喜歡畫畫,嘴角微微揚起,能聽見很輕的笑聲。

  時秒愣住,好像自從昨天之後沈恙的笑變多了起來,她抬頭對上沈恙的視線,兩人猝不及防的視線相撞,她臉頰上的紅暈更深了些,兩人視目相對了兩秒,時秒率先將頭瞥向另一側。

  裝作平靜的語氣說:「昨天雨下的真大。」

  沈恙也轉回頭,語氣平淡:「嗯。」

  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一直沉默著到了門口。

  走進去就看見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他看見時秒,站起身來,興奮說:「誒呀,小姑娘怎麼來啦?」

  時秒沖老爺子笑笑:「江爺爺好,我是沈恙同桌,來家裡玩。」

  老爺子立馬就沖沈恙怒道:「臭小子,是你同學……你不告訴我?」

  「你又沒問。」

  說完把傘掛在門後面,往廚房走去。

  老爺子嘿了一聲,雙手叉腰,作勢要跟沈恙好好理論一番:「那你上次還那麼凶人家小姑娘。」

  時秒連忙解釋:「我這學期剛轉來的,上次還不知道是同學。」

  老爺子恍然大悟,隨後一面招待著時秒坐下,一面說:「你啊,還是這小子第一個帶回來的同學。」

  時秒向老爺子笑了笑。

  沈恙這時已經在廚房開始做早餐,沒多久就端著一碗麵出來:「你先吃,我們都吃過了。」

  時秒說了聲謝謝後,就開始吃起來。

  剛吃完一口,說道:「沒想到你做東西還這麼好吃,比我爸強多了。」

  老爺子笑得更開心了,開口:「都是跟我學的,這小子,小學的時候一有時間就跟在我後面看我做飯,後來還吵著非要自己做。」

  「我開始還不放心他,在旁邊盯著,就怕他把房子燒了,現在基本都是他在做飯。」

  「還有還有……」

  老爺子一說起沈恙的事來就滔滔不絕,時秒也在旁邊聽的開心,說到沈恙醜事時,還朝沈恙看了幾眼。

  吃過早餐,時秒已經迫不及待去看那些畫了,她眼神示意沈恙,可以過去了嗎?

  沈恙站起身:「姥爺,我們去那邊看看。」


  老爺子朝沈恙指的方向看去:「去吧去吧。」

  他也很意外,從來不讓打開的房間今天竟然主動去看,但覺得這對於沈恙來說是件好事,也沒多管。

  沈恙打開門,走了進去,時秒緊跟著走進去。

  這個房間還和之前一樣,擺放的錯落有致,很有自己的風格,就像是一個能讓人放空自己的秘密基地一般。

  時秒拿起之前看的一本服裝設計稿,一頁一頁的翻著。

  過了一會兒,沈恙走了過來:「你喜歡服裝設計?」

  時秒抬頭看向他「嗯,我一直在學畫畫,以後想學服裝設計。」

  隨後她更加激動起來:「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看這本嗎?」

  沈恙沒有說話,但眼神里透著期待和疑惑。

  「因為這裡面都是關於傳統服飾的設計,上面還有阿姨寫的心得和設計理念。」

  說著時秒從架子上拿出一本畫冊:「而且你看這本,這裡面都是阿姨特地去一些地區做的傳統工藝的收集資料。」

  「她真的是一個很有想法的設計師。」

  說完,時秒又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提他媽媽,正想說點什麼。

  沈恙開口:「沒事,我不介意。」

  時秒笑笑,繼續看了起來。

  沈恙走到一邊,也開始看著這些畫冊,眼神透出久別之感,自從那一天,沈恙再也不敢踏進這間屋子,裡面的衛生都是老爺子打掃的,他現在好像能體會到老爺子每一次從裡面出來後的感受了。

  就這樣看了一個下午,時秒看了很多本畫冊,她還將一些感悟寫在了日記本上,這是她一天的最大收穫。

  看了眼時間,不早了,她將書合上,放回支架上。

  她朝沈恙看去,這時才發現沈恙也在看畫冊,嘴角還帶著笑意,時秒看了很久,沈恙察覺到時秒的目光稍抬了一下頭對上時秒的視線。

  看見沈恙看過來,慌忙之下,時秒轉過頭去,這突如其來的插曲讓時秒心跳加快,她朝坐在沙發上的老爺子看去:「時……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沈恙也看了一下時間,確實該回去了。

  他將手中的畫冊放回原位,和時秒一起走出了房間。

  他看向老爺子說道:「我先送時秒回家。」

  老爺子急忙站起身:「不留下一起吃飯嗎?」

  時秒笑了笑:「不了,江爺爺,我回去陪爸爸吃。」

  沈恙先是進房間背上書包,然後又進了畫室拿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兩人才一起出了門。

  到了時秒家樓下,時秒正準備和沈恙告別,就看見沈恙拿下書包,從裡面拿出剛在畫室看的設計稿。

  「這本……送給你。」

  時秒連忙擺手:「不行不行,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

  「也不算留給我的,這是她很久之前畫的了,我覺得,她可能更喜歡讓自己的作品在懂她的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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