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蘇亦笙甚至願意拿命去換楚琳的命。
不過是一顆腎而已，有什麼不可以呢，如果價格到位，哪怕是兩顆都拿去也不是不行。
只要錢能給楚琳留下，而她不過就是回到自己的世界去而已。
蘇亦笙覺得這筆買賣還是很划算的。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確定他們收購腎源的價格。
怕還是怕的，蘇亦笙不知道這個世界在器官買賣這方面是什麼樣子。
違法嗎？
但GG貼在電線桿上，還是很小的一張，明顯是不想引人注意，應該不合法。
如果不是正規渠道，那麼危險性就太高了。
蘇亦笙當然怕，雖然死了或許只是回到另一個世界而已。
但沒有人不怕死，不怕痛，她也一樣。
更何況，她這個世界好像...也有了許多不舍。
蘇亦笙怕宋苒發現她要做什麼，不敢藉助宋苒的手機諮詢。
只能趁著大家都還沒來上班，偷偷借用吧檯的座機。
猶豫了許久，還是撥通了小GG上的電話，能不能走到那一步不說，先諮詢一下總沒有壞處。
電話響了一會兒，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有氣無力的「餵」。
「您好，請問你們還在收購腎源嗎」蘇亦笙看一眼周邊沒人，才輕聲問。
對方聽到她這句話，好像一下子來精神，語氣都清明起來了。
「是的是的，我們在收購」
「那我可以問一下價格嗎」
「這個呀，還得看檢查結果，腎臟非常健康的話，一顆15萬左右」。
價格比蘇亦笙想像的要低，這樣一來兩顆都摘了，還是不夠。
「價格還能再高一點嗎」蘇亦笙繼續問。
「這個可以商量啊，您如果有腎源，可以先過來，我們再商量嘛」
這話充滿了引誘的味道，蘇亦笙有些警覺。
但還是問了地址。
「沛澤，你來了自然能找到」。
女人快速說完，立馬就掛了電話。
蘇亦笙慢慢的放下手裡的電話，有些出神。
沛澤，名字聽起來挺正常的。
還沒來得及多想，蘇亦笙就感覺後背有點涼，好像有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一抬眼，果然瞧見，微暗燈光下有一個黑影。
蘇亦笙急著的轉身，正對上林宸楠有些陰冷的眸子，嚇得後退了一步，差點撞上身後的酒櫃。
腦子裡一下炸開了，林宸楠什麼時候來的，他聽到了嗎，他聽到了多少？
蘇亦笙用極小的動作把小GG捏進手裡，心虛的喊了一聲「林總」。
林宸楠打量了一下蘇亦笙手上的小動作，眼裡的陰冷慢慢消失。
幾個同事聊著從大門進來，林宸楠收回看蘇亦笙的眼神，轉身往電梯方向去了。
蘇亦笙長長舒了一口氣，差點嚇死她，她覺得腿都軟了。
可她心虛什麼呢，賣的是她的腎，又不是林宸楠的。
進來的人當中有何煜，看到上了電梯了林宸楠，又看了眼全身上下都透露出驚恐氣息的蘇亦笙。
趕緊上前詢問「亦笙，你怎麼嚇成這樣，老大罵你了」
蘇亦笙趕緊搖搖頭，笑著擺手「沒有沒有」。
何煜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也是，老大應該不會罵你，想當初...」。
何煜話還沒說完呢，另一個同事就沖了過來，喊著他去更衣室。
話說半截，人就這麼走了。
想當初什麼，何煜想說什麼？跟林宸楠有關嗎？
上班時間。
蘇亦笙找了機會跟宋苒說話「小苒，你聽過沛澤這個地方嗎」。
宋苒不敢相信的看著蘇亦笙「你哪聽來的，問這個幹什麼」。
蘇亦笙藏起心虛，口開扯謊「聽別人在聊，就好奇」
宋苒用力擺擺手「我勸你別好奇，對那種地方好奇幹嘛」。
蘇亦笙堅持要個答案「你這樣說我更好奇了，快跟我說說唄」。
宋苒把嘴湊近蘇亦笙的耳朵「錦城最大的地下黑市」。
地下黑市？
這種地方一般只在小說、電影看到過，現實里真的有嗎？
反正在那個世界的時候，沒聽說過哪個城市有。
但這裡是異世界，有也不奇怪吧。
不再深究，蘇亦笙也能猜到這不是個什麼好地方，甚至是個有進無出的地方。
最好的結果可能是，腎沒了，有錢到手。
最壞的結果是，人沒了，錢也拿不到手，一切白費。
去地下黑市賣腎撈錢，這顯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原先看到的希望，好像又沒了。
最終...還是得去求林宸楠嗎？
蘇亦笙覺得她來到這個世界，走到這一步，什麼人格、尊嚴都顧不得了，也沒那麼重要。
可唯獨想要在林宸楠那裡留下些什麼。
之前借的那點錢，她能還得上，還清了，即便作為員工，她也能在林宸楠面前堂堂正正。
可如果是幾十萬的債，她可能需要用一輩子來還。
那麼在錢還清之前，她在林宸楠面前就永遠抬不起頭來，她會覺得自己永遠低他一等。
她心裡會一直壓著一塊石頭。
再者，如果欠了這筆巨額的債務之後，她突然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又該如何？
一切又讓楚琳來承擔嗎？
所以，如果有可能...還是賣腎靠譜。
而且，那麼大一筆錢，林宸楠會不會幫她也是個未知數。
蘇亦笙想要了解更多關於沛澤黑市的信息。
後來又從宋苒口中了解到一些。
沛澤在凰澤區，是錦城最大的地下黑市，裡面什麼買賣都有。
器官買賣、地下黑拳、地下賭場、槍械買賣等。
是一個游離於錦城法律之外地黑色地帶。
一旦進去，就算報警也很難把人再撈出來，生死全靠天意。
天意嗎？
老天爺何曾善待過蘇亦笙，每次她總以為自己幸運的時候，就會迎來更大的不幸。
她好像被詛咒過一樣，自己有毒不說，還把厄運帶給別人。
比如可憐的楚琳。
還能有什麼事能比現在更慘。
即便是死，如果能拿到錢，有什麼不可以。
重點是她不能一個人去，如果她真的去了，如果她死在了摘取器官的途中。
那麼至少得有一個人，把錢帶回來給楚琳。
可她能找誰，誰會幫她，她又能信任誰？
宋苒可信，但宋苒絕不會同意她這麼做，而且黑市那麼危險，讓宋苒去可能會讓她有危險，這行不通。
但宋苒也說過地下黑市能夠維持多年而不衰敗，那麼交易必然有一套特殊的規則。
多數人還是講信用的，只要不得罪人。
所以，只要方法對了，這並非是一條死路。
思來想去，蘇亦笙還是決定自己先去看一眼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