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你願意付出什麼？」
林宸楠又重複了一遍，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蘇亦笙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她願意付出什麼，她什麼願意付出啊，可她又有什麼可以與林宸楠交換。
蘇亦笙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是林宸楠需要的。
只能給出她內心的答案「我願意付出一切」。
林宸楠沒答話，只靜靜的看著蘇亦笙。
她堅定的語氣和眼神，都讓林宸楠的心被燙了一下，讓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和行為如此卑劣。
可他認為自己從來都不是個好人，從來不是。
林宸楠沉默久得讓蘇亦笙以為，他是不是想了想蘇亦笙沒任何他需要的東西，所以後悔了。
為了打消林宸楠後悔的念頭，蘇亦笙又強調了一遍「林總，如果你能幫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哪怕為此付出我的生命」
命？林宸楠眼神里總算出了一絲變化。
是啊，為了這筆錢，她連黑市都去了，她還有什麼不能付出的呢。
「我不是個好人」林宸楠再次開口說話。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蘇亦笙無法理解這其中的意思，也不知道林宸楠為什麼會對自己有這樣認知，
至少在蘇亦笙眼裡，林宸楠是個好人，是個真正的好人，否則他又怎會在醫院裡幫了她。
或許對林宸楠來說，那一次的幫忙只是舉手之勞，不值一提。
可對蘇亦笙來說，卻像是在她掉下萬丈深淵時拉住了她的手，他怎麼會不是個好人。
「所以，我幫你，有條件」
林宸楠再次開口，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在這樣的情況下，林宸楠眼裡卻沒有掌控的喜悅，反而帶著一絲淒涼。
蘇亦笙小聲詢問「什麼條件」。
林宸楠低了下頭，又抬起，眼神與蘇亦笙對上「我對你很有興趣」。
蘇亦笙將這句話在心裡反反覆覆念了幾遍，仍然不能消化明白。
今天的林宸楠太奇怪了，每句話都讓蘇亦笙發懵。
蘇亦笙不能理解林宸楠的意思，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就那麼看著林宸楠，希望他能給出更明確的答案。
林宸楠直起身子，從旁邊的外套拿出煙和打火機。
不緊不慢的點了一根煙，緩緩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一道白煙後，才又說話「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有一個價碼，所有的行為都有一個目的」。
蘇亦笙認真的聽著林宸楠說話，生怕錯過一個字，而理解不了。
「我為你付出金錢，那麼你就要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聯繫林宸楠所說的前後文，蘇亦笙突然生出一個十分離譜的想法。
眼裡閃過一絲驚異之色，林宸楠顯然也捕捉到了。
這個念頭實在過於離譜，蘇亦笙雖然想到了，但還是不敢相信。
試探的問了一遍「你想要什麼？」。
「你」
林宸楠的答案簡單又直白，讓蘇亦笙有一瞬間的精神恍惚，連心跳都加快了。
心臟像是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還有這種好事？
這是蘇亦笙完全明白林宸楠的意思後，首先跳出來的念頭。
在蘇亦笙眼裡，這樣的交易跟天上掉餡餅沒有任何區別。
借她救命的錢，而她成為林宸楠的情人，哪怕只是個情人，那吃虧的也完全不是她呀。
蘇亦笙還是不敢相信，急切的想要從林宸楠那裡得到肯定的答案。
「林總，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林宸楠點點頭「是」。
我靠，蘇亦笙震驚得說不出話了，這天大的好事真砸到她頭上了。
林宸楠看著呆在原地的蘇亦笙，似乎有點嚇到了，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惡劣，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
可他連好人都不是，又怎麼會是君子。
他對蘇亦笙有興趣，一開始就有，正如他所說的，一切的行為都是有目的的。
他是想過慢慢來，卻沒想到蘇亦笙遇到了這樣的事。
他以為蘇亦笙第一時間會求助他，可她沒有，她寧願去黑市那種地方想辦法，沒有來找他。
林宸楠承認他有點生氣，尤其是在黑市看到蘇亦笙差點被欺負之後。
與其被別人欺負，不如自己欺負，讓她直觀的感受到人性的險惡。
林宸楠以為蘇亦笙在抗拒，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交易，這讓他更產生了一種挫敗感。
於是把條件說得更豐厚「一年，這一年你們需要多少錢，我都會負責，一年後，如果我們一致同意，交易繼續，那就繼續，如果交易結束，我會再給你一筆錢」
蘇亦笙整個人還在飄忽，再次被林宸楠的話擊中心臟，這妥妥的包養啊。
這不是天天夢寐以求的事嗎？
對方還是林宸楠，這是走了什麼大運了啊。
又能救楚琳，又能睡林宸楠？
蘇亦笙覺得自己的腦子又炸開花了。
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蘇亦笙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表現得太過興奮，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行為。
林宸楠會以為她有神經病的。
「如果你還有別的條件也可以提出來」林宸楠繼續說。
還有什麼條件啊，這天大的好事突然撞在她的腦門上，她還能有什麼條件啊，她瘋了嗎？
不過...等等...
她可以被包養，但她絕對不能當小三兒啊，這個問題得要解決一下。
「林總結婚了嗎」蘇亦笙問。
「沒有」林宸楠堅定的回答。
「有女朋友嗎？」
「沒有」
「有未婚妻嗎？」
「沒有」
蘇亦笙差點脫口而出「有病嗎」，還好她及時控制住了，這問題問出來，可能會挨打吧。
病多少是有點的，不然怎麼可能做這種虧本的買賣，看上她，不過這不能說。
蘇亦笙心虛的咽了下口水，搖搖頭「那我也沒有條件了」。
林宸楠歪頭看她「你同意了？」
這尼瑪誰能不同意啊，誰不同意誰傻逼。
蘇亦笙淡淡的點頭「我同意」。
林宸楠盯著蘇亦笙看了一會兒，沒在她臉上捕捉到恐懼、失望或者悲傷，表情平淡的就像只要求她給自己倒一杯酒。
想想也是，她都能去黑市，準備賣器官、賣命了，這點條件算什麼。
可她如此平淡的反應，也讓林宸楠有點失望，平淡往往意味著...毫無感情。
對於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人，自然就不會有什麼情緒波動。
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
「坐吧，我打個電話」林宸楠說完話，起身往辦公桌走。
「林總...」蘇亦笙突然開口叫住他。
林宸楠轉身看蘇亦笙，等著她的下文。
蘇亦笙緊張的搓了搓手，她記得宋苒他們說過，林宸楠有很多女人，經常會和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
作為一個生活在現代社會的女性，她可以接受被一個男人包養，卻無法接受同時間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哪怕她只是一個情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