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從巨大的落地窗往外看，跟另外一個世界看到的夜景沒有任何不同。
唯一不同的大概只有蘇亦笙的心境。
和林宸楠一起回到別墅，蘇亦笙先洗完了澡，站在落地窗邊，依然能聽到浴室傳來的水聲。
看了一眼時間，快11點了，看樣子林宸楠今天不打算出去了。
莫名的有點緊張，明明已經做了好多天的心理準備了，而且白天還跟宋苒討論怎麼主動來著。
真要幹事的時候，突然又開始虛了。
浴室里的水聲突然沒了，蘇亦笙嚇得一哆嗦，趕緊以二百碼的速度衝進被子裡，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她是該裝睡著呢？還是裝睡著呢？
那麼快就睡著，豬八戒轉世啊，能騙得過林宸楠才是見鬼了呢，就林宸楠那聰明勁兒，她一個呼吸，就能被看透得明明白白。
沒幾分鐘，林宸楠從浴室走了出來，穿著浴袍，蘇亦笙只看偷偷了一眼，就趕緊移開了目光，裡面有沒有穿，完全不知道。
但就這狀態也有點誘人好吧。
林宸楠站在床的另一側整理頭髮，蘇亦笙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微微露出的鎖骨，能看到一點點的胸肌...
嘖...
色字頭上一把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蘇亦笙閉上雙眼，緊緊抓著被子在心裡默念，完全沒察覺到，林宸楠正站在床邊盯著她看。
一眼就能看穿的演技，蘇亦笙眼睛閉得太用力，連眉頭都跟著微微皺起，但林宸楠並不打算戳穿。
林宸楠掀開被子上床，蘇亦笙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抓著被子的手更加用力，心慌肉跳的感覺洶湧而至。
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變輕、變緩。
蘇亦笙閉著眼睛，用聽力和觸感去猜測林宸楠在做什麼。
什麼都沒做，沒動靜。
林宸楠應該是安靜的躺著，也沒聽到關燈的聲音。
蘇亦笙體寒，一年四季手腳冰涼，鑽進被子很久，都不能把被子裡的溫度帶起來。
可林宸楠像個火球，蘇亦笙明顯感覺到被窩裡的溫度上升了好幾度，熱得不像話。
林宸楠為什麼沒動呢，真的以為她睡著了嗎？
之前的每一晚都是如此，林宸楠很晚才回來，但從沒被蘇亦笙吵醒過。
蘇亦笙自己都驚奇，她以前睡眠很淺，一點點聲音就能把她吵醒，可到了這裡之後，卻睡得很沉。
忍不住好奇，蘇亦笙慢慢睜開了眼睛，她想看看林宸楠到底在做什麼。
結果一睜眼就對上林宸楠的雙眸，林宸楠側躺著，正看著她，眼神深邃，像是一直等蘇亦笙睜眼，又像是沒想到她會睜眼。
蘇亦笙呼吸一窒，想要再把眼睛閉上已經晚了，那樣太過刻意。
想要躲開林宸楠的眼神，但是發現這樣的側躺，眼神根本無法看向別處，避無可避。
「睡不著？」林宸楠輕聲問。
確實睡不著，蘇亦笙實在還沒感受過清醒的時候，跟林宸楠躺在一張床上的感覺，毫無睡意。
「有..有一點」。
蘇亦笙老實回答。
「還沒習慣？」
林宸楠眼角透出一絲笑意，大概是躺著的原因，聲音有些低沉，聽在蘇亦笙耳朵里溫柔得不像話。
心跳突然就跳了節奏，蘇亦笙努力的放慢呼吸，不想讓林宸楠察覺到她氣息微微加重。
所以，這些日子，林宸楠是在讓她習慣？
蘇亦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確實還沒習慣，可是林宸楠已經給了她太多的時間了，還說不習慣，似乎也不妥。
兩個的距離實在有些近，此時誰也沒話，安靜得可怕，蘇亦笙甚至能聽到林宸楠淡淡的呼吸聲。
她看得到林宸楠眼中的熱切和溫柔，有那麼一瞬間，蘇亦笙甚至覺得林宸楠是愛著她的。
不習慣，這個答案對於林宸楠來說，可能會意味著拒絕。
可此時的蘇亦笙不想拒絕，她也覺得她不能再拒絕。
「沒」蘇亦笙直視著林宸楠的眼睛，極小聲的念出一個字。
察覺到林宸楠的呼吸重了一些，胸口起伏的更明顯，蘇亦笙還來不及再去想什麼，林宸楠突然朝她壓了過來。
只是一瞬間，兩人的位置就發生了變化。
蘇亦笙平躺著，林宸楠一手捏著的她的肩頭，另一隻手撐在她的身側，上半身有輕微的重量壓在她身上，但並不重。
顯然林宸楠用那隻支撐的手，承載了大部分的重量。
林宸楠俯視著蘇亦笙，眼睛裡的炙熱傾瀉而出，幾乎就要燙傷蘇亦笙，好像這一刻他已經等待了許久，已經不能再等。
蘇亦笙雙手緊緊抓住阻擋在兩人中間那一點點的被子，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她覺得自己都有些顫抖，且林宸楠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蘇亦笙努力的想讓自己放鬆，可越想放鬆卻越緊張。
林宸楠輕笑了一下，聲音很輕的說 「讓你適應了這麼久，還這麼害怕」 。
蘇亦笙努力找補「不是害怕，就是...有點緊張」。
林宸楠眼神匆匆的閃過了什麼，微微停頓了一下才問「第一次？」。
蘇亦笙的臉瞬間紅了，熱得感覺在被火烤，有種被公開處刑的感覺，雖然林宸楠知道她的年齡是23歲，第一次很正常。
但其實蘇亦笙已經27歲了，用父母的話來說，好多跟她一樣年紀的人都已經結婚、生娃了。
而她還是個...，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蘇亦笙思緒亂飄，這個問題她是真不想回答，林宸楠似乎在她的表情里就找到了答案，並沒有在深究。
只是慢慢靠近了蘇亦笙的耳側，用低沉的嗓音給她吃定心丸「別緊張，不會傷到你」。
蘇亦笙覺得有一口老血即將要噴薄而出，這倒不是她擔心的問題，她反而是擔心林宸楠會嫌棄。
一個毫無經驗的包養對象，似乎不能給他提供什麼快樂，沒準明天一早，他們的交易就結束了。
不過再想回答什麼，似乎也來不及。
因為林宸楠就那麼毫無徵兆的吻住了蘇亦笙，蘇亦笙大腦立馬一片空白。
沒有了右手的支撐，林宸楠整個上半身都壓住了蘇亦笙，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原本隔著的被子，不知幾時已經被林宸楠扯了出去。
林宸楠吻得有些重，溫熱的唇瓣在蘇亦笙唇上來回摩挲，吻得越來越深。
蘇亦笙感覺到有點窒息，周邊的氧氣越來越少，像是一個溺了水的人，急切的想要尋找一些空氣。
雙手不自覺的想要抓住點什麼，最後只能抓住了林宸楠胸前的浴袍，越扯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