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雷天這樣的態度,母親心中知曉但還是選擇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不為別的,只為了能夠讓若川得到最好的栽培。
無論如何若川都是母親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肉,為了能讓若川成長,她必須在這裡待下去,必須過的比別人更好,必須為他抗下世間所有的痛苦。
「所有的一切,我會讓他們加倍奉還。」
催動著體內的靈力,若川純淨的眼眸慢慢變得血紅,一片紅色脈路在其眼眶若影若現。
約莫一個時辰後,藥效揮發完畢。
若川停下了靈力催動,丹田空洞之感令他無比勞累。
「呼....」
慢慢的呼出一口濁氣,此次運功時間恐怕比他任何修煉的時候都要長。
「若少爺,夫人總算是渡過了最難的一關。」
程大夫見母親臉色恢復紅潤,憑藉多年醫學經驗可以判斷,其已無礙。望著夫人背後一直為她默默運功的若川,臉上浮現出難以捉摸的表情:「若少爺,夫人身子虛,今後需要每日服用人參湯,一個月後方可痊癒。」
「嗯。」
拭了拭額頭上的汗珠,若川慢慢將母親放到床榻上。母親剛才所說的話,在旁的程大夫恐怕聽得一清二楚,旋即皺了皺眉頭,神色略有不安。
「若少爺放心,今日這裡發生的所有事老朽都當做沒聽見。」
似是明白若川心中所想,程醫生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若少爺雖貴為富家子弟,但這份孝心屬實令老朽感動,醫者父母心,老朽也希望若少爺與夫人今後的生活,可以平安渡過。」
「多謝程大夫!」
充滿感激的望了程大夫一眼,這位對母親如此盡心盡力的大夫若川本不應該心生雜念,但無可奈何,人心始終是難測的。這些年在家族中,雖接觸到的都是家中最親近之人,但他們處處所做之事若川可是都看在眼裡。
為了各自利益,任何人都可以利用背叛,在這種大家族中似乎,這是一道鐵律?
「夫人傷勢已有所好轉,接下來請若少爺細心照顧,老夫就此別過。」
程大夫雙手束與袖中,朝著若川微微側了一下身子。
「程大夫慢走。」
若川有些疲倦的點了點頭,目送這位老者離開。
「川兒....」
床榻上,母親又是發出一道虛弱的聲音:「川兒....別怕。」
「別怕....」
望著母親奄奄一息的樣子,若川心中痛苦萬分。
「娘,孩兒不怕。」
凝重之色布滿了若川的臉龐:「孩兒什麼都不怕。」
面對著傷成這樣的母親,若川心中除了無盡的痛苦之外,只剩下自嘲的苦澀。
有時候,他想過不顧一切的帶著母親從這裡逃出。但如果就這麼一走了之,母親這些年所受之苦,就這麼算了?誰來彌補她所付出的心血?這為了能夠讓自己得到最好的栽培,為了讓自己將來成為獨當一面的男子漢不輸於任何人,母親在這家族中可謂是一直在忍辱負重。
這一忍,就是十年。
在此期間,雖貴為少爺的若川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可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寄人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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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年,他深知母親用心良苦,所以他刻苦修煉,短短十年時間以驚人的努力一躍成為了一品武者。這所有的一切,若川並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因為家族中的明爭暗鬥,身為外人的他沒有這個資格將底牌顯露給任何一個人看。
他在等待,無盡的苦等,咬著牙等。
等一個機會,等一個為母親證明的機會!
他告訴任何人,自己只是個紈絝子弟,只是活在母親羽翼下的一株毫無抵抗力的小草罷了。
但是,他在隱忍,跟母親一樣的隱忍。
如今這種局面,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逐出家門吧。
「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若川攥緊了拳頭,我母親為了我在這裡苟且偷生,現在更是落到如此下場。
而我一出生便差人一等,自由喪父,寄人籬下看人臉色。
命運如此對我不公,那麼便休怪我無情。
眼眸中閃過一道狠狠的凶光,若川清秀的面容被扭曲的無比猙獰,血紅色脈路在其眼眶周圍顯得更為顯眼。
安置好母親後,若川吩咐了下人細心照顧,隨後便打算奔向自己的院子準備今天的修行。
誰知剛出院子,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雷天一身白衣,提著一個紙包裹嚴肅的站在院子門口,高大的身型,足足比若川高出了一個頭。
「若川?」
見到若川後,雷天臉上嚴肅的神情更盛:「你身上的泥土是怎麼回事?你母親傷成這個樣子,莫非你還有心情上山遊玩?真是太不像話了。」
聽到此話若川內心一沉,但多年來隱忍的性格造就了他常人難以想像的克制力。
「父親,我只是上山為母親採集了一些藥材。」
若川強忍著心中的憤慨,努力用低沉的語氣說道:「母親所受的傷,非常嚴重,若不及時治療恐怕會命喪黃泉,父親可知到底是什麼人將母親打成這樣?」
「什麼人?」
聽到若川這麼提問,雷天老臉一沉,似是回想起了自己毆打若川母親的畫面,知道這小子存心盤問,當下隨口編了個謊言:「家中來了刺客,恐怕是敵對家族中的一點手段吧。」
「您是說,刺客?」
若川目光猛然一沉。
「是的。」
雷天神色略有不耐煩,將手中的紙皮包裹遞上:「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我會追查到底,這裡是一些高貴的藥材,你趕緊吩咐大夫製做成丹藥,讓你母親服下。」
「啪!」
一手直接打在了雷天的手上,紙皮包裹順勢從其手中甩出,重重的摔在了一旁的地上。
「若川,你!」
見到若川如此蠻橫,雷天臉上表情頓時震驚不已。
「您是說,有刺客闖入雷家,在雷家護衛重重的情況下把母親打成重傷?」
若川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怒火:「如此身手了得的刺客,您就不怕他在這藥中下毒?或者待會兒晚上的時候用刀把你捅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