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比你大幾歲,哪裡配得上你。我是雷塵,以前在北方的礦洞裡工作,被主人看中了,所以才當上了隊長。」那人騎著健馬,走到了若川的身邊,伸手拍了下若川的肩頭。
雖然沒有使多大的力氣,但這一巴掌還是把若川的胳膊給抽斷了,連帶著他胯下的那匹戰馬,也是一聲慘嚎。
「呃,對不起,我忘記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出手比較狠,你別在意。」雷塵訕訕的撓了撓頭。
「放心吧,我這人就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在意。」若川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強忍著疼痛說道。雷塵注意到了這一點,眼中精芒一閃。
事實上,他故意如此,就是想看看,這個少年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般無能,如今一看,傳言果然是假的。剛剛那一擊,雖然沒有動用任何力量,但是這一擊之中,卻是暗藏殺機,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已經慘叫一聲了,但是這傢伙,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倒是有些本事。
那些圍在雷晨身邊的男子,唯恐雷通發現了他們,紛紛加快了速度,追上了雷軒,只剩下了雷軒和雷軒兩個人。
「我早就聽聞,你以前也是一位驚采絕艷的人物,只是因為一些意外,導致你的武魂被毀掉了。」雷塵輕撫著鬍鬚,看向身旁的少年,目光中帶著幾分玩味。
「命中注定的,都是過往,好好把握現在,不要再說那些了。」若川搖了搖頭,他的武道境界並沒有太大的提升,但他的心性卻是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已經不遜色於那個中年男子了。
以前的事,他早就不在意了,也不會被人罵成垃圾。
「命中注定?你信宿命嗎?」不知為何,雷塵忽然問道。
「有何不可?」若川輕拍了拍自己的坐騎。「正如他,生來便是為人所騎,即便是拼盡全力,也不過是一頭駿馬罷了。」
「他雖然是一匹駿馬,但也有他的機緣。他能遇上你,是他的福氣,否則的話,他早就成了貧民們的點心了。」
「那也是一匹馬啊,怎麼可能會變成人?」若川皺眉,這個雷晨雖然衣著粗獷,但是說話的語氣和語氣都很有深意,讓他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人終究是人,魚也有跳龍門的時候。蛟龍化蛟龍,人死而復生。命運就是命運,我不能相信,我不能相信。」他忽然揚天長笑,接著,也將掛在馬背上的一個酒壺摘了下來,然後,一飲而盡。
「您是說....」若川若有所悟,不過這個想法只是一閃即逝,並沒有被他捕捉到。
「我不感興趣。呵呵呵。」說完,雷塵一甩韁繩,揚長而去,只留給若川一個人孤零零的身影。
「緣分?」若川感覺自己的頭都疼了起來,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
一人一騎,沿著大路往前走去,再也看不見車隊的蹤影,唯有若川與瘦馬兩個孤零零的背影。
天空漸漸暗了下去,一輪明月從烏雲中慢慢的爬了出來。
若川猛地抬頭,眼中布滿了血絲,臉上露出了一抹憤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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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是靠不住的!命中注定,魚死網破,蛇死網破。不過,這並不是絕對的死亡,魚兒可以跳龍門,而蛇可以化龍。」
「氣運,是一個人的造化,可以逆天,也可以逆天,但也有強弱之分,我曾經是一個天才,現在變成了一個廢人,我依舊是我,不過,我可以重新化身為龍!」
而就在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遙遠的天騰帝都,也是風起雲湧。
「帝君,發生了一些事情。」
「公子何必如此驚慌,蒼天在上,不必在意。」在天都之上,一隻金色的腳踩在虛空之上,一個白色的身影,端坐在其上,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身上,更是有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量,令的空間都為之震顫。
「剛才命鼎一顫,又有天命之人降臨。」一名身穿麻衣的老者,正對著那位大帝,單膝跪地,說話之時,更是瑟瑟發抖。
「給我找出來!給我查清楚!把他給我找到!」
石松鎮上,若川並不清楚這一切,他還在為自己的領悟而興奮不已。
也許,他並沒有意識到,雷塵三言兩語,讓他明白了自己的宿命,讓他成為了天騰帝國西域的第二個天命之人。
傍晚時分,若川帶著一頭瘦弱的馬兒來到石松山。
雷家的人早就在那裡安營紮寨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戰馬嘶鳴,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
若川策馬而行,遙望向石松山方向。
這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通體暗灰,甚至連山上的樹木都是一樣。這人,就是天騰西最負盛名的石松。
此松生長百餘年,無花無果,僅有百餘枚暗灰葉子。成熟的石松,就算是用劍劍也無法在上面留下任何的傷痕,只有修士的法寶,才能將其切割開來。
石松葉子,用獨特的方法,泡入茶中,是專門修煉體術的人最好的飲料,市面上價格不菲,深受武道高手們的喜愛。
「雷通公子,若川在此。」當若川來到石松山的時候,雷通所在的營帳中就已經有斥候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是嗎?現在到了,已經很好了,傳令下去,讓他們明天按照計劃行動。如果這件事成功了,我會給你們豐厚的報酬。」
雷通正在一張太師椅上,懷裡還摟著一名侍女,即便是在命令,他的雙手也不閒著,在侍女豐滿的地方狠狠的搓了幾把,讓侍女氣喘吁吁。
「是,我這就去傳話。」
...
「怎麼不見了?」
若川在軍營里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人為他準備的帳篷,便開口問道。
「抱歉,若川公子,我們離開的匆忙,忘記了為你準備一個營帳,不如你和護衛們睡一間如何?」
若川轉頭,看到了一座守衛的營帳,此刻,他們正坐在那裡喝酒,為明天的勝利而歡呼。
他微微皺眉,倒不是說他不願意和那些護衛同房,實在是他夜裡要靜心冥想,這樣嘈雜的地方,他怎麼可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