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就在這定陽侯府蹉跎一生了,難道您希望女兒也這麼過一生?走您的老路?」
「雲兒,娘當然不想你走娘的老路,但是眼下,真的沒辦法,娘沒辦法看著你被休棄,女子的名聲大於天,甚至大於一個人的命,你能明白娘的苦心嗎?」
「而已你現在還沒和侯爺同房,實在不行,你和他同房努力點,生一個小子出來,這樣你也就是有倚仗了,我們女子如果這輩子沒有一個一男半女,想要在夫家立足,這就太難了。」
「娘,您這是想到哪裡去了?還有我有把握和離。」這時候趙如雲也是怕王氏太擔心了,她只能告訴她,她是一定可以和離的。
果然王氏聽到這話,心裡放心多了,但她還是有些擔心。
「只要你一天沒有和離,娘就一天不放心呀,娘還聽說,侯爺帶回來的妻已經有身孕了是吧?」
「嗯,所以侯爺非立她為平妻,要和我平起平坐。」
說到立平妻,王氏也是氣的不得了,她咬牙道,「這侯爺也是太過分了,他就是納妾也正常,為什麼非要立平妻來羞辱你?」
「娘,這件事情您別擔心了,我一定會處理好的,到時候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就怕最後你會傷的遍體鱗傷呀,還有如果你真的和離了,就回你外祖父,外祖母那吧,這定陽侯府怕是你也回不來,你爹要是知曉你這和離,他一定不會同意的。」
「娘,這些事情,我會安排好的,我已經和外祖父通過信了,所以您放心,在這件事上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唉!你就是隨了娘的這命苦,娘這輩子嫁給你爹已經夠苦了,沒想到我的女兒也這麼苦?真的是娘害了你。」
「您可千萬不要這麼說呀,娘,這件事情和您沒關係,要怪也是怪女兒沒遇到對的人。」
趙如雲越是這麼說,王氏就越自責,當初看著沈懷霖為人老實,忠厚,她才答應他的提親,沒想到這人是這樣的。
「好了娘,這件事情您就別擔心了,還有我爹這裡我會和他解釋清楚。」
說到解釋清楚,王氏擔心的不得了,他不敢想像,趙前年要是知曉趙如雲和離的事,他會做何事出來。
她拉著趙如雲的手道,「雲兒,要不還是別告訴你爹這件事吧,等回頭和離成了再告訴他,我怕他提前知曉的話,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娘,您不要太擔心了,這件事情就是我們想隱瞞也隱瞞不了的,沈懷霖已經把這件事情稟告到陛下那裡了,現在全京城誰不清楚這件事?您認為我爹會不清楚?所以我今天回來,一方面是告訴您,娘您莫要擔心,另外,我也是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我爹。」
「還是別了吧,你這樣告訴他,我怕他打死不同意的。」
「娘這件事情,我已經想好了,我不能讓自己就這麼蹉跎一生,到時候怕是一生都抬不起頭來。」
說到一生都抬不起頭來,王氏最有發言權了,她當初嫁給趙前年的時候,當年就懷了趙如雲,她出生後,趙家發現是一個女娃,就對她另眼相待,因為整個趙家,都是重男輕女,而偏偏她當年生下趙如雲後,身體受損嚴重,很多年沒在懷上了。
那個時候她為了迎合趙前年,到處看郎中,就想把把身體調理好,好給他生一個兒子,可誰知道,調理了五六年,最終也沒有服了她的願,也就這時候趙前年就直接變本加厲的完全無視她。
也就是沒多久,他就娶了側房劉氏,當時迎娶的時候,劉氏已經就懷有身孕了,就像現在的張素兒。
當時她膽小懦弱,這一事也就只能忍了,沒過幾個月,劉氏就給趙前年生了一個兒子,當這個兒子出生後,而且第二年劉氏又生了一個兒子,從這以後王氏在這定陽侯爺是徹底沒有了地位。
這麼多年來,沒少受氣,沒少被欺負,為了自己的名聲問題,也為了可以給趙如雲一個圓滿的家,她真的忍了這麼多年,也就這麼蹉跎一生過來了。
想到這裡,王氏紅著眼眶道,「雲兒,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娘支持你,這麼多年我忍你爹已經忍夠了,如果他要是阻止你,我一定跟他拼了。」
看著王氏這個樣子,趙如雲也是非常心疼,從小到大,她太清楚了自己那個重男輕女的爹,是怎麼對待自己這個性格懦弱的娘,包括自己從小也沒被自己那個爹疼過,所以小時候,她多部分時間,是她外祖父,外祖母帶大的。
突然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帶著自己的娘一起離開。
既然已經這麼想了,她壯著膽子說道,「娘,要不,您到時候和我一起和離歸家吧,您前半輩子沒有享過一天福,在這定陽侯府也沒您的地位,而且那劉氏還總是欺負您,以後咱們不受這個氣了。」
王氏被趙如雲這大膽的行為,嚇的連連後退,搖頭道,「如雲,這不可能的,這麼多年來,娘已經習慣了,而且你爹肯定不會這麼做的,到時候他只會休了我,娘也不想年紀一大把,背上一個休妻罪名,這以後可還怎麼活。」
「娘,您已經忍了一輩子了,這日子不過也罷,我這次是打算去面見陛下,求他賜一紙和離書,到時候我就替您也求一和離書,我聽說他老人家明事理,一直是我們老百姓擁戴的民君,我相信我把這麼多年來,您在定陽侯府的待遇都告訴陛下,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會同意的。」
「如雲這萬萬不可呀,你這和離能不能成還不清楚,你還要幫娘……所以這事以後再說,況且,你提了這要求,陛下也不一定會答應的,還有你怎麼可以見到陛下?」
看到王氏這麼擔心的樣子,趙如雲還是安慰道,「娘,這件事情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會盡力的,還有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訴我爹,等有了結果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