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念不知道自家四個孩子能有那麼大本事，她等顧清華洗碗完後，就把自立交給他，自己去洗澡。
這一個多月她都沒能痛痛快快洗澡，難受只能拿毛巾擦，別提多難受了。
她洗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出來邊擦頭髮邊走進客廳，就見四個孩子齊齊站在牆邊，男人抱著小兒子坐在桌邊，給他喝著麥乳精。
女人詫異，「這是怎麼了？」
建設膽子大，最先開口：「爸爸說我們今天打架了，讓我們認錯，可我們覺得我們沒錯，就只能站著。」
女人心底贊同，最起碼顧團長沒有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她走到顧團長身邊坐下，「他們站了多久？」
顧清華想了想，「一個小時把，不算時間長。」
「這樣，顧團長繼續教育把，我抱著自立去樓上。」
她見自立喝完了，對方開始打哈欠，就主動接過孩子。
建設傻眼了，他還等著後媽救他呢。
男孩著急，「後媽……」
蕭念念回頭，看著小猴子著急的急赤白臉，出了個餿主意，「沒事，你可以反問你爸爸，今天你錯在哪了？」
女人無視顧清華哀怨的目光，大步走進去。
建設眨眼，一雙無辜的眼睛看過去，「對啊，爸爸我們打架是因為姚添丁搶我們吃的，他先動手，我難不成要被打嗎？你這麼多天不見我們，一回來就罰我們，難不成要當後爸嗎？」
這個反問，讓顧清華怎麼回答？
社會貼心的解圍，「建設，叔叔的各種票和工資是按時發的，不然嬸嬸是沒辦法給我們做好吃的。」
顧清華，「……」
還不如不說話。
他擺手，放棄和這種小不點說什麼事對什麼是錯，「趕緊回去，別再這裡給我鬧心。」
哎，熊孩子，在村子裡那股虎勁也帶到這裡了。
之前大伯不是說建設和自強兩孩子平時見到外人很慫嗎？怎麼來這裡後，性格一下就變了？
男人洗漱完關燈，上樓的時候路過孩子們屋子的時候，聽到他們小聲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四個孩子，誰的聲音都有，可見他們關係不錯。
男人陰沉的臉稍微鬆動，看向自己屋子，眼底滿是感激，大步走進去。
蕭念念剛把自立哄睡，將顧清華前妻的衣服找出來，等著他開門進來。
顧清華本來想和妻子商量一下收養社會和勝利的事，他剛推門，新婚妻子指著一堆舊衣服，「顧團長把陸箏的這些舊衣服拿上來，是準備給兩個孩子？」
男人微愣，搖頭，「之前和你提過，我準備在山上給陸箏立個衣冠冢，每年清明的時候讓孩子們去祭拜一下。」
蕭念念知道的時候，很通情達理的爽快點頭，顧清華這樣做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她不客氣的給了個白眼，「你一走一個月，這些衣服你也不交代，我都打算把她們拆了做衣服了。」
顧清華黑線，「死人的衣服，哪怕現在都說不信鬼神，這些東西還是別給孩子們穿。」
「顧團長還信這些？」
「不信，但是總歸不好，明天中午我就帶著他們上山把衣冠冢立了。」
「行。」
蕭念念也沒揪著一個事，躺回床上抱著孩子閉上眼睛，「顧團長，你關燈啊。」
「念念，我和你商量件事。」
「什麼？」
「勝利和自強你覺得怎麼樣？」
男人問的很委婉，蕭念念邊起身，邊猜想今天怎麼突然說起這個話題，認真的做了評價，「挺乖的，還挺敏感，怎麼了？」
「我這裡忙完後，我想給他兩落戶口，算是正式收養。」
女人詫異，「你不是給他們報上學了嗎？戶口不落地就能報名？」
顧清華眼中划過詫異，看著暖光燈下，沒被怎麼曬黑的蕭念念做出疑惑的表情，長卷的睫毛微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他不動聲色的坐在床邊，沉聲做了解答，「這裡沒那麼多要求，只要有孩子就能上學。」
況且，村里對戶口的規範性更不高，只要在村里出生，直接上學就行，她怎麼對這種事並不知道的樣子。
「這樣……」
蕭念念心下一咯噔，原身對這個沒記憶，她對這些也不了解，胡亂找了個藉口搪塞，「我以為這邊會不一樣呢。」
顧清華沒接話。
女人沉默片刻，繼續道：「那就上唄，上戶口很難嗎這裡？不難的話，你明天就一起辦了把，我聽雲嬸說，咱們這裡的布票按照人頭走，這一個月的布票穿的都是我從我三姐那改成的布料衣服，孩子們長得快，等你忙完，咱家損失了不少布票呢。」
男人順勢嗯了聲，關燈，灼灼目光透過黑暗盯著不遠處的女人。
她就像只孤苦無依的獵物，暴露在獵人的視線中。
蕭念念覺得氣氛怪異，也不知道怎麼搭話，只能閉上眼裝睡。
不一會，傳來輕鼾聲。
黑暗中，只有男人的目光複雜。
她要是真換了人，在他這樣的監督下，怎麼會不害怕？怎麼會心大的睡覺。
忽然，一條皙白的腿搭在他身上。
顧清華覺得小腹一熱，所有的異樣直衝腦門，他沒了睡意。
本來想回來好好休息，結果乾了一天活，晚上還要受這種折磨。
男人心好累，默念了軍紀軍規後，就開始胡亂思考蕭念念的身份……
不知不覺，他睡過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只剩下瞪著他研究的小兒子。
顧清華拿出一旁的手錶看了眼，七點。
男人抱著兒子下樓，就聽到廚房傳來動靜。
顧清華昨晚做了一晚上噩夢，夢了一晚上聊齋，女主角不是別人，就是蕭念念。
導致他現在看蕭念念還有些發憷。
女人疑惑的看了眼顧清華，「吃飯吧，孩子們和我都吃了，就差你的了，吃了洗了碗再走。」
他沒心情耍貧，嗯了聲，若有所思的坐下。
蕭念念抱著自立給他餵小米粥，那腦袋點了點旁邊的圖紙，「挪，那是我比著尺子畫的床，你去問問島上那個人木工做的不錯，定做一下，孩子們長身體呢，現在那個床很快會睡不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