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事發突然麼?」
季慈伸出三個指頭髮誓,「我發誓我最開始真的沒想帶他回來。」
「最開始?最後還不是帶回來了。」姜澤鑫冷笑一聲,「都是藉口。」
「主要是他不一樣。」季慈低頭小聲反駁。
心虛!
姜澤鑫看著說話毫無底氣的季慈,嘴唇抿緊,心頭有著怒氣。
轉眼又見慈天看季慈眼神都在拉絲,火氣更盛。
姜澤鑫指著慈天反問季慈,「你確定不是這小子對你用計成功?」
「用什麼計?」季慈不解,「沒有吧,我現在清醒得很。」
姜澤鑫聞言呵了一聲,「清醒?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大方,四處撿人回來?」
「那不是沒遇到過嘛。」季慈極其小聲辯解。
「季慈!」
「我啥都沒說!」
見季慈住嘴,姜澤鑫才勉強壓下心頭怒火,眸光一抬,看向慈天的目光一片冷意。
「我姜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進來的。」
慈天收回放在季慈身上的視線,轉而望向姜澤鑫。嘴唇微抿,極其委屈開口:「哥哥真的就不能收留我嗎?」
姜澤鑫幾乎是瞬間拳頭硬了,咬緊牙關一字一句開口,「別給我來這一套!」
「我真的沒有去處啦哥哥,我一點記憶都沒有,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姐姐。」
下一秒慈天便蹲在姜澤鑫面前,雙手合十,仰著腦袋,可憐兮兮的望著姜澤鑫,無比虔誠開口。
「哥哥行行好,收留收留弟弟吧~」
姜澤鑫不知自己是不是看晃了眼,慈天那雙銀白的瞳眸里分明閃爍著方塊星星!
「小姜總,他不是普通人。」季慈適當解釋了一句,「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姜澤鑫看了一眼季慈,便知道季慈沒有騙自己。
眸光微沉,所以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人麼?
「知道了,到時候他隨便選一間房屋便是。」
季慈見姜澤鑫答應,瞬間開心起來,不過也就開心了幾秒。
慈天伸手拉住季慈的衣角,非常真誠開口:「可是慈天不想單獨住一間,慈天害怕,想跟姐姐在一起。」
季慈:?
姜澤鑫:?
「男女有別,別搞!」
慈天這話嚇得季慈起身直接沖回房間,並反鎖房門。
「你想都別想。」姜澤鑫也第一時間摁住慈天肩膀,避免慈天去找季慈,卻沒想到下一秒慈天期待的望著他。
「哥哥,那慈天可以跟你一起嗎?」
姜澤鑫:!
姜澤鑫幾乎是秒甩開慈天的手,大步走回自己房間,只是那背影怎麼看都略顯狼狽!
慈天緩緩站起身,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一時間也不太懂怎麼好好的兩人都丟下他了。
次日五點,姜澤鑫準時睜眼,正準備揭開被子起身,身子陡然一僵。
姜澤鑫扭頭,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慈天,面無表情的把被子甩到慈天身上,然後一腳將之踹下。
「怎麼了哥哥?」慈天被踹到地上,半眯開眼,看到是姜澤鑫後放心把被子一裹,腦袋一埋,徑直在地上睡去。
睡前還不忘記打聲招呼,「早安哥哥。」
姜澤鑫不斷深呼吸,生怕對慈天動了殺心。片刻後轉身離開房間,自行用過早餐便離開。
等季慈餓醒已是早上七點,洗漱完畢去餐廳吃飯,卻發現餐桌上一盤菜都沒有。
季慈以為自己沒睡醒,揉了揉眼睛,確定沒看花眼後第一反應是去找姜澤鑫。
季慈敲了三下姜澤鑫的房門,見沒反應推門一看,結果一眼就看到在地上把自己裹成粽子的慈天。
完蛋了!
季慈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字,不用說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以姜澤鑫對外的性子,這不是要了他的命麼?
「姐姐。」慈天被敲門聲驚醒,裹著被子蛄蛹到季慈腳邊,抬頭問道,「你現在要出門嗎?」
「我有點事先走了。」季慈頭疼不已,打算直接去拍攝現場,與姜澤鑫見面了跟他當面道歉。
畢竟人是她撿回來的,結果他人睡他這裡來了。
「姐姐今天最好不要出去喲。」慈天裹著被子費力翻了一個身才坐起,看著季慈很認真開口,「你今天氣運不好。」
季慈聽到慈天這話,瞳孔一縮,瞬間蹲下身子與慈天平視,嚴肅開口。
「你能推算出我的?」
曾經師傅說她身上氣運被遮掩,無人可推算,就連她自己也推算不了。
可為什麼慈天能夠推算出?
慈天則是茫然的望著季慈,「就直接看啊。」
季慈死死盯著慈天,見他臉上並無異色,暫且打消心頭的疑惑,隨即起身。
「自己乖乖待在家裡,我先走了。」
「姐姐帶上我吧,我可以保護你的。」慈天舉起雙手。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決。」
看著季慈毅然離去的背影,慈天有些挫敗的嘆了一口氣。
看來姐姐今天要吃一些苦頭了,是他沒能幫上忙,嗚嗚嗚,真是失敗啊。
慈天倒下一蛄蛹,反思著睡去。
等季慈被家政阿姨開車送到節目拍攝現場時,卻發現外面擠滿了人。
難道附近搞什麼大型活動?
季慈下車後擠了半天都沒能擠進去,正準備打電話給徐東問問是什麼情況,不巧被身邊的人給認了出來。
「季慈在這!」
耳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季慈下意識側頭,正好對上身邊那人仇恨的目光。
一向腦子短路的季慈在這一刻腦子轉的飛快。
這群人全都是袁善廣的腦殘粉!
TM的,袁善廣你腦殘粉會不會太多了點!
季慈立馬轉身欲要逃跑,結果肩膀直接被扣住。
「你要去哪裡啊?」
周圍戴著口罩的人團團圍住季慈。
季慈訕訕一笑,「出去隨便轉轉。」
季慈嘴上應付一聲,下一秒身體陡然往下一沉,躲開肩膀禁錮同時,腳下一個順滑直接衝出重圍。
「該死的!」
「姐妹們上!就是她害得哥哥身敗名裂!」
一呼百應,眾人紛紛追趕季慈。
在眾人包圍圈裡四處逃竄的季慈,不僅要躲開人,還要躲開迎面而來的白菜葉和生雞蛋,可以說是忙上加忙。
等姜澤鑫在公司處理事務接到徐東緊急電話,帶一干保鏢匆匆趕到現場時,卻見數人累癱在地。
或坐或躺,姿勢各異。在他們屁股底下全是稀碎的葉子和混濁的不明粘稠物,四處充斥著汗臭和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腥臭味。
整個現場只剩一人未坐。
那便是雙手插腰,以金雞獨立姿勢站挺的季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