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久違的『季慈女魔頭』這五個字，季慈還有些恍惚。
上一次聽到這五個字，還是上一次了！
「季慈女魔頭？」慈天望向季慈，有些驚訝，但莫名又覺得這個稱呼沒毛病。
根據他記憶里瑣碎片段提醒，他的姐姐確實擔得上女魔頭這一尊稱！
「喲，都過去百年了，竟然還有人認出我。」季慈有些意外，「報上名來，讓本觀主認識一下。」
「在下金丹派曹黎，見過季慈觀主。」
曹黎對季慈恭敬作揖。
「原來是金丹派的人啊。」季慈拱手回應，冷笑一聲，「汪小兒現在咋樣了？突破了嗎？」
「老祖已經羽化了。」曹黎裝作沒聽到季慈對老祖取的小名，如實道來。
季慈皺眉，「為了證道？」
「是的，老祖為了煉製出起死人肉白骨的至尊往生丹，以身證道，只是可惜以生命作為代價，煉製出來的不過是一枚半成品丹藥。」
曹黎嘆息。
聞言，季慈卻是冷笑一聲。對於曹汪，她可沒半點好感。
「他心中已有執念，或許勘破一絲天道想要賭一把，畢竟他可是個賭徒。」
季慈認識金丹派曹汪還是在百年前。
曹汪那時候可是出了名的汪瘋子，為了煉丹無所不至，甚至可以用走火入魔這四個字來形容。
「觀主，老祖羽化前令我將這枚半成品丹藥親自送至您的手上。」
曹黎自然不知老一輩的恩怨，為了完成老祖遺囑，曹黎第一時間從自己衣服內側里掏出一枚盒子，雙手鄭重遞給季慈。
「贈我？」
季慈頗感意外，卻沒有接過盒子。
「不用，我不需要這種半成品丹藥。」季慈直接拒絕，「況且他的東西我可不敢收。」
季慈之所以對曹汪記憶深刻，那是因為曹汪曾經坑過她一次大的。
隨著上古修仙時代文明終結，地球重啟。隨後又隨著猿類進化為人類，地球重新開啟修仙世紀長河。
只是人界靈氣匱乏，修仙更是難上加難。
天道為了保證人界香火不斷，確保位居天仙者足數，又重新劃分修仙等級。
分別為紅、黃、綠、藍、紫品五階。
紅品為最低階，每一階又可分為前中後三期。
當年她正在突破紫品後期，力戰三千雷劫。結果曹汪為了用高階雷劫之力促丹大成，竟然引來上百頭小鬼。
三千雷劫感應到邪祟，主動幻化為九千雷動，對著小鬼與她一起劈下！
最後要不是曹汪用九千雷動淬化成的頂級靈丹主動贈與她，她怕是直接殺上金丹派。
想起當年那事，季慈連帶曹黎也討厭上了幾分。
「觀主，老祖說過，這枚丹藥對你未來有重大作用。」曹黎沒錯過幾次厭惡自己的眼神，雖然有些不理解，但還是先把老祖交代的事情完成。
「老祖知道您不會收下這枚丹藥，所以他讓我把這封信帶給您，說您看了就會收下了。」
曹黎又緊接著從衣兜里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恭敬遞給季慈。
「所以你是故意闖入陣法的？」
季慈並未接過信封，而是冷眼睥睨曹黎。
「只是想撞一撞運氣。」曹黎謙卑回應。
「他撒謊。」一旁的慈天選擇拆曹黎台。
「我沒有。」曹黎沖慈天擠眉弄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姐姐，他明明知道你在這裡才故意闖進來的。」慈天才不管，他一向都是向著季慈的。
季慈知道慈天神秘莫測的本事，不疑有他，看向曹黎的目光帶有幾分寒意。
「還不肯說真話麼？」
曹黎抿緊嘴唇，心頭糾結一二後還是選擇坦白。
「這棟別墅引起的輿論在網上發酵，我正好看見。雖然不到五分鐘，有關一切評論全部抹去，但我通過網友發布打雷的視頻，察覺到這雷非同尋常之處。」
「第一時間趕到這裡，才發現是掌心雷的蹤跡。普通人感受不到，但對於我們而言，一縷氣息便可判斷。」
「為了完成老祖囑託，不得已以身入局，實在是抱歉。」
季慈聽完曹黎的話並未回應，只是平靜的看著曹黎。
「我真的沒有說謊。」曹黎被季慈這麼盯得看，竟感到毛骨悚然。
兀地，季慈淺淺一笑，周圍開始浮現雷電之力。
近乎於雷罰的毀滅氣息直接鎖定曹黎，巨大的威壓從曹黎頭上重重砸下，貫穿曹黎五臟六腑，遊走身體各個經脈！
恐怖的壓迫感讓曹黎徹底認知什麼是真正的通天大能。
眼前開始發黑，世界開始天旋地轉，到後來曹黎只能聽到自己急促呼氣的喘息聲。
內腑器官擠壓的痛楚，喉嚨被手扼住的窒息，似乎在將他慢慢與這個世界脫離。
從未如此清楚的感知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喧囂的世界徹底安靜下來，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音，他似乎被時間流葬在這個世界上，再無蹤跡。
「一半真一半假，如果你再不說實話，今天你與你周圍門派道士，全都葬於此吧。」
一道清冷的聲音炸響在曹黎識海。
驚醒！
曹黎心臟驟停，閉上的眼睛陡然睜開，心臟又急劇跳動起來，咚咚強有力的律動聲欲要震破胸腔。
曹黎驚悚的看著季慈，本能吞咽口水，卻發現喉嚨乾澀的要命。
「我剛才是做夢嗎？」
曹黎神情有些恍惚。
他剛才是在做夢麼？可是那生死一線的強烈窒息感，他到現在都感到後怕。
陡然間對上季慈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曹黎又即刻清醒過來。
剛才是他入局了！
他都不知道季慈從什麼時候穿透他識海，強行遮掩他的感知，以此混淆真實。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何老祖提起季慈的時候，臉上會有忌憚之色。
這等手段豈是凡夫俗子所能擁有？
女魔頭？他甚至都覺得這稱呼配不上她！
「那你要夢想成真嗎？」季慈沖曹黎燦爛一笑。
曹黎全力壓下心頭震驚，九十度彎腰，恭敬作揖。
「失禮了。觀主，周圍乃我同門師兄弟，他們是為了確保往生丹萬無一失。」
「請您先打開信封，信封上有你想要的一切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