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司馬封葛點頭，表示知曉。
「知道什麼？」
「我會幫你守護好他的。」司馬封葛極其認真。
季慈眉頭微微蹙起，隨後淺笑一聲，「你怎麼守護他？」
「我會盡我全力。」司馬封葛沒半分開玩笑的心思，「他應該是妖植化形，在凡間行走或許多有不便，我可幫他。」
「你是說你去幫助一名紅品中期的妖植？」季慈挑眉。
司馬封葛小小沉默了一下，紅品中期都夠輕鬆秒殺他的了。
「不逗你了，不管如何多謝有這份心思。」季慈笑了笑，也未把話說絕。
畢竟司馬封葛是她收下的唯一一個弟子，她對他也投注了大量的心血。不求司馬封葛回報，但他有這份心思，她還是很開心的。
「不客氣。」司馬封葛知道季慈沒信，不過沒關係，他會用自己的方式來幫助她。
「對了，往生丹該吃的時候就得吃，只要你還有最後一口氣，吃了神仙都收不走你的命。」季慈斜了一眼司馬封葛，又將話題岔了回來。
「師父，往生丹的效果真有這麼好麼？」司馬封葛忍不住開口詢問。
「那顆丹藥確實是顆神丹，能保證神魂不滅。不得不說歐陽真華也是個人才，以人類之軀凝結了神丹。」季慈說到這忍不住感慨一聲，「不過他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司馬封葛聽到這才陡然想起一件事，歐陽真華把往生丹交給季慈的時候，歐陽真華滿頭白髮！隨後他就再也沒有歐陽真華的訊息！
也就是說，往生丹煉製成功後，歐陽真華沒過多久就逝世了！
司馬封葛內心一陣唏噓，對於曾經好友逝世還是有些難受。
「師父，以人類的手段怎麼才能煉製出神丹？」
司馬封葛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忘了，我曾送了歐陽真華一份大機緣。」季慈搖頭，「他悟了屬於自己的大道。具體是哪種我未探尋，不過想必跟生機大道有關。」
季慈原本以為是治癒一類，但歐陽真華能夠煉製成往生丹，證明所勘破的大道比她想像中的還要高一些。
不過季慈心頭也覺得有些奇怪，畢竟歐陽真華天賦是擺在這的。他能勘破這種大道，就連她都感到一絲不可思議。
但季慈也不會去追問，順其自然，或許真是她看走眼也說不了一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你的道呢？已經確定好了麼？」
季慈說到這本想用神識窺覷司馬封葛，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她從不插手任何人的道，哪怕是司馬封葛，她只做點撥不干涉。
「嗯，我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司馬封葛點頭，看向季慈的目光裡帶有從未有過的亮澤！
「如此甚好，那我也該是時候走了。」季慈欣慰點頭，那現在也是她離開的最佳時機。
「師父你要離開？」司馬封葛一怔，語氣頓時著急起來，「你要去哪裡？」
「我若是再待在這，慈天會找來的。剛才那一手引起極大的空間波動，他能感知到，所以我得儘快離開了。」季慈看向司馬封葛的眼神也是一片溫柔，「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師父你還會回來嗎？」司馬封葛沒想到離別這一日會這麼快。
他本以為度過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三十年，他會一直跟隨她身邊，直至永遠。
司馬封葛看向季慈的目光帶有隱忍，呼吸都不由得放緩了許多。
「不回來了，把剩下的日子度完，我就該轉世了。」
季慈笑了笑，走到司馬封葛面前，第一次伸手親昵的揉了揉司馬封葛的腦袋。
司馬封葛瞳孔一縮，墨發遮擋住的耳尖開始泛紅！
「封葛，你要好好的，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一定要幸福！」
司馬封葛怔怔望著季慈，隨後連司馬厲閣都從未見過的笑。
「好。」
季慈聞言，嘴唇一勾，「如此，那就就此別過了。」
司馬封葛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死死盯著季慈，欲要將季慈那一眉一眼，一笑一顰全部記下。
最終，司馬封葛點頭，喉結一動，輕聲開口，「就此別過。」
又停頓了幾秒才繼而開口，「季慈。」
季慈莞爾，往後一退，隨後消散在人間。
徹底消失了。
司馬封葛笑容僵在臉上，整個人一動不動佇立在原地，呆呆的望著季慈消失的地方良久。
「她已經離開了。」司馬厲閣等了好一會兒，見司馬封葛還沒動靜，這才開口。
「是啊，她已經離開了。」又不是不在了。
司馬封葛呢喃一聲，可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一輩子再也無法見到她了呢？
師父，我們真的就再也見不到了麼？
而消失的季慈，則是再次回到三十年前回到凡塵的那座山上！
只不過這一次山上再無一株化形妖植。
「真是一群傻子。」季慈閉眼，感知到十年前在此地發生的事情後，神情有過一絲動容。
曾經那山里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妖植，全都投入歐陽真華煉製往生丹的丹爐中，只為了煉製成往生丹，將往生丹贈與她！
是歐陽真華耗盡生命的賭博，亦是妖植心甘情願的獻祭！
往生丹中最重要的一味丹藥，是化形的妖植，且心甘情願願意被煉製！
往生丹之所以難以煉製，不僅僅是因為對丹道一途的理解，更是原材料難以找到！
化形的妖植不好找，他們會潛伏四周，向來不在人類面前出現，更別說要讓妖植心甘情願被煉製。
幾乎不可能！因為人類跟妖植向來站在對抗角度！
若是有一隻妖植願意心甘情願被煉製，那往生丹機率或許能提高百分之幾。
可若是百隻？千隻？萬隻？上千萬隻呢？
看著整座再無生機的山，季慈竟然感到一絲從所未有的空虛。
三十年前的種種場景還在眼前，等離開人再度踏上故土，也便只剩下故土了。
季慈身形一閃，再次來到瀑布之下，將自己多年前親自埋下的無情劍取出。
無情劍早已斷裂！
這也就意味著季慈的性命在無情劍劍身碎掉的那一刻，已經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