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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375最大的秘密【二合一】

2024-11-13 01:29:35 作者: 荊棘之歌
  第376章 375.最大的秘密【二合一】

  懷榆做了個超級美妙的夢。

  不僅看到了遠方的家和菜地,還讓她明確了薔薇走廊另一個作用,此刻醒來都覺得心裡美滋滋的。

  「周潛哥!」

  她從車廂探出頭來:「今天吃什麼?」

  這是她回來的第三天早上,醒來後除了美夢,還有飢腸轆轆。而周潛立刻應道:「醒了?收拾一下吃早飯。」

  他的廚藝依舊不值得信任,但好在關鍵時刻從不創新,比如今早就是中規中矩的麵疙瘩湯,裡頭加了細碎的白菜絲,豬油渣碎末,還有土豆泥——懷榆回來那一個多月重新催生的。

  調料在懷榆的千叮嚀萬囑咐之下只加了鹽,如今吃起來竟然也又清淡又濃香,懷榆瞬間覺得萬分滿足。

  「休息好了嗎?」

  周潛看著她,目光很是溫柔。

  懷榆:……

  她眨眨眼睛,把碗一放,坐著不動:「還沒有啊,這次太累了,可能需要養好久……」

  周潛無語,剛生出的淡淡溫情蕩然無存,此刻順手就把碗收拾了:「沒叫你洗碗幹活!你好好養著吧——哦!你自己的衣服待會自己洗。擰不動再叫我。」

  懷榆皺著臉,最後還是哼哼哧哧幹活去了。

  好在這次多少也鍛鍊了她,此刻睡飽吃飽身上還蠻有勁兒的,一邊搬個小馬扎搓衣服,一邊指揮周潛往裡頭兌熱水,同時還拿了湊過來的克太郎給出的黃綠色克郎球。

  順手丟進了水盆里。

  一股奇特的草木芳香順著熱水蕩漾開來,很清淡,說不上難聞好聞,倒是挺獨特的。

  周潛不由無奈:「別什麼都亂丟……」

  「沒關係啦!」懷榆如今看得很開:「反正克太郎不會害我們對不對?克太郎?」

  克太郎站在一旁觸角動了動,轉身又回去工作了。

  而大胖不知何時從土裡鑽出來,累得「哼哧哼哧」喘氣,同時解釋道:「是……是我……我啊!」

  天冷了,荒原的土層都在上凍,它鑽進鑽出就沒那麼輕鬆了,頗有些費力。

  周潛不明所以:「是你,然後呢?」

  「哎呀!」懷榆都急了起來:「周潛哥,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根本沒有好好陪他們聊天呀?大胖的意思是,這個球就是它身上的啊!」

  「是吧大胖?」

  小結巴重重點了點頭,頭頂嘩啦啦的葉子都稀疏許多。

  周潛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該不會是你頭上的葉子吧?」

  大胖又點頭:「冬、冬天了!要枯、枯萎,掉、掉了!」

  它作為一棵變異人參,能撐到現在才枯萎掉落黃葉已經很了不起了好嗎?

  周潛:……其實他跟這些傢伙的溝通真不算少——懷榆也不多啊!

  她每天要做的事、要玩的東西、要聊的對象那麼多,哪裡有空天天陪?可偏偏她就能無縫理解對方的意思,顯得自己就很不上心。

  他決定跳過這個話題,轉而問道:「去看過林雪風了嗎?」


  懷榆「啊」了一聲:「我睡懵了!」

  把這麼重要的人忘記了。

  周潛也無奈,此刻只能又說道:「沒事,看也看不到什麼,樹繭還沒打開。」

  話雖如此,但到底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帶回來的人,懷榆洗完衣服之後,還是認認真真蹲在樹繭旁邊看了好一會兒。

  甚至還伸手摸了摸觸感微涼的樹繭。

  片刻後她轉過頭問周潛:「周潛哥,你說這個是薔薇走廊的根須呢?還是外星科技?」

  「你受重傷時用這個修復,林雪風現在也用這個修復,我當年也是半死不活之後從這裡出來的……」

  周潛頭都沒抬:「你管她是什麼,你就說活沒活吧——等會兒,你怎麼知道你是半死不活從裡頭出來的?」

  懷榆茫然:「啊,我沒跟你說嗎?我掉下暗河之後有夢到以前的她……」

  她說起這個又憤怒起來,此刻林雪風也不管了,直接坐在火堆旁邊,氣憤的跟周潛訴說著之前那個懷余身上發生的一切。

  周潛同樣怒不可遏。

  但跟懷榆的情緒外露不同,經過兩次漫長的分別,他如今的情緒越發能隱忍且維持平靜,此刻一邊淡定至極地撥弄著柴火,一邊又手背青筋乍現。

  懷榆把話說完,此刻又情緒穩定的一屁股坐了回去,轉而安慰道:「不過周潛哥,你別擔心,不是說給他種了滿身榆黃菇嗎?他討不了好的。」

  她想起對方變成一個瘦瘦長長的榆黃菇菌包的模樣,又開心起來。

  而周潛卻皺緊眉頭:「不對。」

  「吳越曾經透露過,他的前女友曾經留下了遺書。假如像你夢中看到的那樣,他暈了過去,而你同樣力竭生死不知……」

  這說不過去。

  戍衛軍就算一開始帶走吳越時沒發現,但他們肯定還會再次上山,也會在附近找到她的。不可能那麼大個活人會消失不見。

  可那個懷余消失的無影無蹤,中間仿佛缺失掉最關鍵的一環——

  到底是哪裡不對?

  ……

  與此同時,仍舊在醫療艙中艱難吊著命的吳越已經如懷榆所想的那樣瘦成了一副骷髏。哪怕每天有大量營養輸送進他的身體,可也架不住身上那源源不斷摘了又繼續生長的榆黃菇。

  大伙兒從最開始的恐懼,到後期的麻木,如今動刀的時候,看得久了,都覺得這榆黃菇顏色鮮嫩,口感肯定……

  呸呸呸!

  一定是清除手術做久了,人都變態了!這怎麼能吃呢?

  怎麼也得等培育好了吧!他們熟門熟路的把醫療艙送出手術室,面對著外頭等待著的吳越媽媽,不由又頭痛起來。

  而對方卻並沒有第一時間關注越發消瘦的兒子,只是拿著吳越的通訊器反覆研究,此刻再次拉扯著醫生:

  「我兒子到現在都沒有醒,他可是堂堂戍衛官!你們究竟做什麼吃的?就這麼點兒小傷到現在都治不好……還有,你們院長呢?讓他給我開個證明,說清楚我們家吳越的身體情況,我得去銀行辦業務……」

  她說著,神情漸漸變得急迫起來:「他這次受這麼重的傷,怎麼補貼和賠償還沒發下來?是要誰發?那個姓白的丫頭?」


  正說著呢,就聽醫生們招呼一聲:「白指揮。」

  白羽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老太太看著她,總覺得她穿著制服英挺又果敢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印象中那個看上自己兒子優秀故意貼過來的白家人。

  但,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賠償!

  「白羽啊!咱們可是鄰居,你天天阿姨長阿姨短的,可不能我們吳越一出事,連賠償都給我扣下了吧?」

  白羽情緒穩定,面不改色——任誰在焦頭爛額處理了那麼多爛攤子之後也會變成這樣的。

  她微笑且平穩:「阿姨,您說笑了。」

  「一來,因為本次荒原的行動中斷,後勤的連番轉運給我們造成了很大損失。還有已探索和談成合作的變異植物溝通中斷,路段崩裂……」

  「以上,因為吳將軍的昏迷不醒都還沒有明確責任關係,所以是談不上什麼賠償的。」

  「二來麼……」

  她看著眼前穿著一身六年前的名牌套裝的老太太,神色更是幽深:「吳將軍還活著呢,怎麼能這個時候說賠償呢?我們戍衛軍本來就有義務做這些事的。」

  其實眼前這老太太按照年齡來算,在如今這個年代還並不算老。

  但她雖然熱衷打扮,可一臉老相卻是阻擋不了,尤其是沉沉的暮氣和身上封鎖不住的腐朽觀念,使得所有人見了,想來想去都只能稱呼一句老太太。

  她雖然也有不悅,可一方面又覺得這是自己尊貴身份的象徵,因此倒不反感這個稱呼了。

  再看看那一身穿著——如今這個年代,普通面料的衣服大部分都只是基礎的生活物資了,再沒什麼名牌不名牌的。

  可也有一小部分人被商家哄著,再次鼓吹起了什麼大牌——像這種不知從哪個廢墟里刨出來的6年前的時尚衣服,如今竟也能賣出高價來。

  而老太太之所以這麼著急,也跟這衣服的高價脫不上關係。畢竟這上頭每一根線頭,都代表著赤裸裸的積分啊。

  如今又一兩個月過去,看老太太著急的這個樣子,恐怕是債台高築了吧?

  這點白羽屬實想的保守了。

  到如今這個程度,老太太何止是債台高築,甚至快要連老底都守不住了。

  吳越受傷的消息並未完全瞞著——他不是林雪風,在民間有高昂的聲望、他本人存在都能點燃大家對抗荒原的信心。

  作為一個上任後平平無奇的戍衛官,他除了薔薇走廊,也實在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業績。因此受傷的消息傳出後,大家反應都很平平。

  但對於高利貸公司來說,這卻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要知道,他們放貸出去也是要衡量對方實力的。假如一窮二白的窮鬼,這個年代又不能把人賣去哪裡做苦力——主要是有異能的多了,這種人就不大值錢。

  那他們放個貸,九出十三歸,人家要錢沒有,爛命一條,豈不是血虧?

  大家都是正經的借貸公司啊!

  因此,老太太這麼大年紀,不事生產,也沒有什麼合適的家底,他們卻能一筆一筆的往外掏出成千上萬的貢獻分,圖的不就是他這個做戍衛官的兒子嗎?

  一開始,公司上頭真沒打算讓她還錢的,隨便借吧,這世間所有事情都是有代價的,區區金錢,假如能買到一個戍衛官在關鍵時刻的出手相助,天底下不知多少人想做這筆生意呢。


  就算現在用不到,放在那裡隨時方便拉近關係是可以的。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吳越要好好的活著,且身居高位。

  如今乍一聽對方重傷,幾個月都沒有甦醒,而且還是最難纏的菌菇寄生類,借貸公司的人便坐不住了。

  他們是很有分寸的,去荒原之前老太太已經逾期數月了,他們也不能把這种放長線釣大魚做的太明顯,於是一開始只是按照常規,規規矩矩,客客氣氣在應有的還款日裡給老太太發通知。

  但在那些通知被轉到吳越的手機上,而他又趁這機會暗示下屬找了兩個分公司的麻煩後,這種催促就變得官方起來。

  ——這代表什麼?

  代表這位戍衛官大人一點不給他們面子,根本沒有想過合作或者是有牽扯,區區兩個分公司,就是給他們的警告和威懾。

  既然不能合作,那就只好公事公辦了。

  可誰知,一場荒原之行,他堂堂戍衛官,就這麼輕易的生死不知了!

  眼見著吳越甦醒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他們得到的消息也是對方在醫療倉中越來越虛弱,這種催促就越發著急了。

  而今天早上,老太太收到的消息就更加直接了。

  【老太太,今天公司抓到一位逾期欠款的,對方說他有本事可以抵債——據說好幾年前,一顆土豆就能幫人模仿筆記,偽造一份遺書呢。】

  過了會兒,又有一條消息發來。

  【他說他偽造過的信件挺多的,這本來沒什麼稀奇的,但那個老太太一顆土豆歪纏了大半天,他走投無路才答應的——結果還是顆發了芽的土豆,你說氣人不氣人?】

  【啊,也因為這件事兒,對方時刻念叨著那封遺書——說來挺巧合的,這個名字……】

  對方沒有再發消息了。

  但這已經夠了。

  無頭無尾的幾條消息讓老太太瞬間汗毛直立,原本還能在外人面前充充體面的穩重感蕩然無存,這才發生了當面糾纏的事。

  她怎麼能不緊張呢?

  當年兒子能被提拔,能有各種補償和機會,如今還做成了戍衛官……

  她是年紀大又腐朽,可不代表是傻子。

  吳越這幾年建樹平平,唯一最值得稱道的就是他催生了薔薇走廊。一旦這件事暴露,她的生活,她這樣高高在上聽人吹捧隨便花錢的幸福人生……

  豈不是要全完了?!

  想到這裡,她趕緊又小跑兩步追上白羽:「那個,小羽啊,阿姨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看你現在方便嗎……」

  來啦!隔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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