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面色一正,像個慈祥長者,語重心長地道:「劉成啊,難道你忘了軍管處槍斃犯人的場面?」
「砰的一聲,腦漿就像豆腐腦一樣噴射出來,濺的到處都是,紅裡帶著白,白裡帶著紅,還有那股令人作嘔的濃稠血腥味。」
「我可是聽說了,就在今天,南鑼鼓巷軍管處就要槍斃50個敵特呢。」
「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否則那血淋淋的一幕,可能直接把你嚇死。」
要麼說一大爺最壞呢。
他故意在劉成面前強調槍斃人的畫面,就是想挑起劉成心底的恐懼。
已經融合前身記憶的劉成,哪能不知道易中海的算計?
他咧嘴,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哎呀,我也想通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又不是敵特,我幹嘛害怕槍斃敵特?這件事就應該去軍管處,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賈張氏見劉成一臉的笑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沒有易中海那麼深遠的算計。
在她看來,劉成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好,去就去,去了軍管處,也改變不了你小特務的事實。」
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
他狠狠的瞪了賈張氏一眼,然後極力挽回。
「劉成,我勸你還是慎重一點。」
劉成一臉純真道:「一大爺,去軍管處是你們提出來的,現在百般推諉,難道你心裡有鬼?」
劉成直擊要害。
一大爺差點沒憋死。
「小特務,你怎麼能這樣說一大爺?」
「一大爺不過是顧及顏面,所以才給你機會。」
「一大爺,既然小特務不領情,那就去軍管處。」
「對對對。」
所有人都開口,這下一大爺騎虎難下了。
只好點頭同意去軍管處。
一路上,一大爺的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他心裡有種不祥的感覺。
這劉成明明是腦癱兒,以前隨便拿捏,怎麼今天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
南鑼鼓巷軍管處。
一名軍官來到負責人辦公室。
負責人王主任看到軍官,頓時站了起來,「喲,是老李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老王,幾天前我們破獲的東郊電廠案,你應該聽說了吧?」
王主任滿面春風道:「那可不,聽說敵特為了這次破壞行動,足足準備了一年,沒想到他們如此周密的行動,依舊流產,這足以說明,我們的戰士是何等的英明神武。」
李軍官擺擺手。
「不,這次不是我們有多英明神武,而是多虧了人民群眾,是兩位熱心群眾發現異常,向我們報告,並跟蹤找到了炸藥,否則電廠就要被炸毀,整個四九城都要失去供電,後果不堪設想啊。」
王主任驚訝道:「要不怎麼說我們不能脫離群眾呢。只要團結群眾,發動群眾,就能把一切反動勢力清除乾淨。對了,那兩位群眾立了大功,有沒有給他們獎勵?」
李軍官一聽,頓時滿臉難過之色。
「那兩位群眾替我們帶路,在雙方交火的時候,不幸罹難,最可惜的是,他們身上沒有攜帶身份信息,我們連他們的家屬都沒有找到。」
「今天我就是為這事來的,你拿著遺體照片到你轄區的四合院,讓各四合院的聯絡員辨認一下。」
「英雄為了國家做出如此大的貢獻跟犧牲,連他們的家人都沒找到,這讓我寢食難安啊!」
王主任也是深受感染,連忙點頭:「好好好,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等下親自去辦。」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嘈雜。
過了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
一個辦事員開門進來。
「主任,剛剛來了許多群眾,說發現了敵特餘孽。」
一聽這話,王幹事大喜。
「老李,看看,這就是人民群眾的力量,說不定這次又有大案子。」
他們連忙來到接待室。
黑壓壓全是人,男女老少都有。
赫然便是四合院的居民。
看到來了領導,還有軍官。
劉成絲毫也不慌。
反而有種等著看笑話的愜意。
王主任開口道:「什麼情況?」
易中海還沒有開口,賈張氏已經迫不及待跳了出來。
「領導,我們是南鑼鼓巷帽兒胡同44號四合院的,我們抓到一個小特務,你們趕緊把他拉出去槍斃了。」
王主任沒好氣道:「先不著急,具體情況說一下。」
賈張氏指著劉成,尖聲尖氣地道:「看到沒有,就是這個小畜生,他父母平時正常上下班,就在前段時間,突然音訊全無。最近為了抓捕敵特,每個四合院都成立了聯絡員,在廣大人民群眾面前,敵特無處遁形,他父母肯定迫於壓力逃跑了。」
最近發動群眾,的確發現了大量潛伏敵特,然而事情沒有查清真相之前,也不能隨便下定義。
而且他一下就看出賈張氏的話有漏洞。
「假設他父母是敵特,逃跑為什麼不帶走自己兒子?」
賈張氏道:「嗨,領導,您是不知道,這個小特務出生的時候臍帶纏了脖子,雖然救活,卻也傷了腦子,變成了智障。這種拖油瓶不掐死已經算仁慈了,誰會稀罕?丟了也就丟了,留著他還能麻痹我們。」
原本王幹事還對這個大媽充滿了敬意,然而賈張氏惡毒的言論,讓他很是無語。
「這位同志,就算他父母失蹤有些蹊蹺,但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們參與了敵特活動,我們就不能隨便定性。更何況,剛建國,社會還不穩定,除了敵特勢力,社會還有很多舊社會的地痞匪徒惡霸,說不定他們也可能是被壞分子害死了。」
聽到王主任的話,一旁的李軍官突然被觸動了。
他尋找的兩位英雄,也是一男一女。
「你們說他父母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賈張氏陷入思考,「大概五六天,或者七八天吧。」
「具體時間是多少?」
這時,易中海站出來了。
「各位領導,是七天前,沒錯,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九月初二,我們廠有個緊急訂單,我出門的時候,碰到他父母了,之後就沒有了音訊。」
七天?
就是七天前,他們跟敵特在東郊電廠交火來著。
李軍官連忙去掏出遺體相片。
然而手剛碰到荷包,他就突然想到,死者死狀悽慘,給孩子看不合適。
「孩子,你可有你父母的相片或者家庭合影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