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省!
青市!
某棚改小區!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濃墨一樣的天空,給整個小區披上了一層黑布。
然而,這寧靜的夜晚卻被一棟樓里唯一亮著燈的房間打破了寂靜。
透過窗戶,一個身影靜靜地佇立著,宛如雕塑一般。他的目光凝視著遠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
從遠處看,人影一動不動,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如果有細心的人觀察,或許能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淡淡的憂傷和迷茫。
而這不是別人,正是今天被社會狠狠上了一課的。
楊軼!
只見他像失魂了般,雙眼無神的盯著寂靜的夜空。
楊軼屬於退伍的軍人,好不容易在駐地找到一家不錯的企業,每天勤勤懇懇工作。
然而就在今天,不僅遭遇女友背叛,更是讓他看到人心險惡。
以至於,部隊培養多年的信念,讓他迷茫且無助。
要說事情的起因。
呃!
這不能說是事情的起因,只能說,是他發現了女友的真實嘴臉,以及公司里的蠅營狗苟。
受部隊影響和對這份工作的熱情,楊軼在公司,猶如一隻勤勞的小蜜蜂,不管髒活累活都是搶著干,而且每次都是最後一個下班。
今天是他女友郝麗雲的生日,楊軼特意準時下班。
只見他手裡提著準備好的生日禮物,邁著歡快的步伐。
然,剛下到三樓,耳邊傳來求饒聲。
「別……不要……!」
要說走樓梯這事,這是他養成鍛鍊的好習慣,公司電梯對於他來說只能搬貨時才會選擇。
雖然有人覺得他是個傻子,有電梯不坐非得走樓梯。
但楊軼知道,鍛鍊不是平時喊口號,而是點滴養成的好習慣。
雖然公司樓層不高,但聊勝於無。
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樓道拐角處一個男人正一臉猥瑣的在女孩身上,上下其手。
而女孩,不斷的發出求饒聲!
你想。
深受各種優良思想洗腦的楊軼,哪能見得了這種事發生,腦海里的正義感猶如開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拿開你的髒手!」
身體從樓上一躍而下,對著猥瑣男就是一腳。
像這種沉迷在「色」字里無法自拔的人,對於周圍的動靜哪能反應過來。
只聽「砰」的一聲。
剛才還一臉淫笑的猥瑣男,直接被楊軼一腳,踢到了防火門上,跟防火門來了個深情擁抱。
其後順著門慢慢滑倒在地上。
猶如死豬般。
顯然,楊軼這一腳讓他小喝了一壺。
這還是楊軼控制了力道,不然的話,這位猥瑣男家就可以邀請全村開席了。
將猥瑣男解決後,楊軼正準備四十五度仰頭,幻想著女孩的感謝。
然而!
「你有病是吧,我倆卿卿我我,需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女孩罵完,急忙跑到猥瑣男旁。
楊軼一聽,脖子直接卡在半空,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
心想,「怎麼劇情打開的有點不對,,我是在救人吧,怎麼……。
「等等…!
這聲音怎麼這麼像郝麗雲。」
將脖子從昏暗的天花板挪下來後,透過發綠的安全出口指示燈,當看清女人的臉時,楊軼頓感天旋地轉。
腦海里一片漿糊。
再看手裡的生日禮物,心好像一股無名的力量死死攥住般,呼吸都是那麼的困難。
手指哆嗦地指向郝麗雲,
「你…!」
「你怎麼…!」
兩人四目相對,本來氣勢洶洶的郝麗雲,立馬萎了。
「楊…軼…你…怎麼這麼早下班。」
楊軼看著眼前的郝麗雲,眼裡有火在燃燒,指著地上的男人問道,「他…?」
郝麗雲以為楊軼又準備打人,想都沒想立馬雙手張開護住地上的男人道。「楊軼你不要亂來,你知道他是誰嗎?」
看著自己的女友護著別的男人,楊軼這會那是有苦難言。
還不等楊軼發作,郝麗雲直接道出地上男人的身份。
「他是代總的兒子代明!」
楊軼正準備反擊幾句。
然而,看到郝麗雲胸口那兩隻紅彤彤的大白兔。
話到嘴邊生生咽回去了。
因為在現實面前,再有力的反擊,都是蒼白無力的。
楊軼一臉平靜的搖了搖頭。
「從現在起我們是路人。」
說心裡話,雖然跟郝麗雲只是交往了幾個月,但楊軼可是全身心的投入到這段感情中。
雖然一臉平靜的說出那段話,但心還是很痛。
從開始他就知道,窮鄉僻壤的傻小子,想娶國際大都市的女孩有點異想天開。
楊軼定位沒錯,可勸不住她倒追。
想想之前的山盟海誓最終逃不過一句,「他是代總的兒子。」
「唉!一切不過是個笑話。」心裡哀嘆了一聲
正準備抬腿走人。
結果剛轉身,就被郝麗雲死死地拉住了。
「我說了,咱們……。」
然而,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楊軼你打了人就想走,沒門!我剛報警了,必須等警察處理完你才能走。」
她好不容易釣到公司的少東家,哪能這麼輕易放過,如果真讓楊軼走了,那代明會怎麼想她,之前的付出那不白付出了。
她想的是,犧牲一個沒錢沒權的窮男友,成就自己進入豪門生活,她覺得值!
想到此,郝麗雲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只見其雙手緊緊拽住楊軼胳膊,甚至一隻大白兔逃出來了也不管不顧。
她現在只想在代明面前好好表現。
楊軼本來就心痛的不行,然郝麗雲這波操作簡直是將他的心挖出來,在地上隨意踐踏。
看到她那對紅彤彤的兔子。
可想而知,代明在上面蹂躪了多長時間。
再想想自己,跟她交往了幾個月只是偶爾讓牽一下手,簡直跟防賊一樣。
看著拉著自己的郝麗雲,一股厭煩的心理油然而生。
郝麗雲可不管這些,如今她只有一個念頭,「進豪門!哪怕手段不那麼光彩,哪怕會傷害一些人,她都無所謂。」
兩人就這樣尷尬的僵持著。
沒多久一名中年保安推開樓道門,後面跟著兩名穿制服公職人員。
見警察到了,郝麗雲立馬鬆開楊軼的手,用手指著楊軼道,「警察同志,我跟少東家正在談工作,他不知道發什麼瘋,上來就將少東家踹倒在地,現在還生死不知。」
她還特別將少東家三個字加重些音量,生怕警察不知道似的。
她沒發現中年保安從推開門後,兩隻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的那對紅毛兔,甚至嘴角還有哈喇子往下淌。
兩警察一看,也沒接話,扭過頭說道,「女士你還是先整理一下儀容再說。」
郝麗雲低頭一看。
立馬尖叫一聲,紅著臉趕緊扭過頭整理起衣服來。
其實警察見到此景基本了解發生了什麼事。
其中一位警察蹲在地上問了問代明需不需要去醫院。
另一位警察見郝麗雲整理好衣服才開始詢問事情的緣由。
估計是走光的原因郝麗雲這會比剛才的潑婦相要稍微收斂點。
楊軼也一五一十的將過程敘述了一遍。
站在門旁的保安見沒有風景可看,一直幽怨的看著那個提醒郝麗雲整理衣服的警察。
代明其實早就緩過來了,當發現打他的是郝麗雲男友時,有點發怵不敢起來,躺地上裝死,他怕一起來,對面楊軼一衝動再把他送去跟門親熱。
警察來了覺得有人撐腰,立馬爬起來,指著楊軼急頭白臉地吼道,「王八蛋,敢打我,這次我要讓你賠的傾家蕩產,而且還讓你在這座城市活不下去。」
一旁的警官聞言,教育道,「注意你的言辭,你這屬於恐嚇。」
「我就恐嚇了,怎麼了!」代明吼叫道
平時代明也是囂張跋扈的性格,又有家裡財產撐腰自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
警官聞言眉頭一皺,凶道,「如果你還是這種態度的話我只能請代總過來了。」
代明一聽來的警察認識他爸只能氣呼呼的瞪著楊軼。
一旁的輔警了解完前因後果,對著帶隊的警官耳語了幾句。
帶隊警官一聽,對著楊軼問道,「當過兵?」
「嗯!」楊軼點了點頭
帶隊警官知道,像楊軼這種退伍軍人還沒轉變觀念,對社會環境得適應一段時間,很多時候好心辦了壞事。
不過為了他能少出點賠償費,故意板著臉對著楊軼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訓,內容主要是,打人是不對的,是違法的,以後不能再動不動就動手云云。
楊軼被警察訓斥並沒有狡辯什麼,如今他覺得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警察訓完後,意味深長的看了郝麗雲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這倒給郝麗雲整的渾身不舒坦起來。
最後警察看了看代明,兩人在一旁嘀咕了一會,最後在代明幽怨的眼神中點頭結束。
警察走過來,將商量結果告訴楊軼時,他的腦袋瓜簡直要炸了。
他得賠償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等亂七八糟的,共計四萬元,並且當場向代明賠禮道歉。
雖然萬般不情願,但也知道警察是幫了自己。
當代明收了賠償款,但對於楊軼的道歉卻置之不理,還是一臉怨毒之色。
而賠完錢道完歉的楊軼,那是越想越氣。
這會讓他對社會充滿迷茫和未知!
再說自己剛才那一腳,用了多大力自己知道,只是會讓對方難受一會,絕對沒有受傷,也要不了四萬。
想到自己身上全部家當都花在了這對狗男女身上,並且因為這對狗男女,後面的日子只能灌西北風充飢,這讓楊軼氣的咬牙切齒。
其實警察也明白其中的事,但畢竟一旁的女同志一直說,是跟代明在談工作。
且確是楊軼動手在先。
警察見楊軼一副氣沖沖的樣子,生怕其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不由低聲勸道。
「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外面的社會跟部隊不一樣,以後別這麼衝動,別動不動就用拳腳解決問題,要用法律武器。」
楊軼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不僅受氣是他,破財是他,賠禮道歉還是他,這讓他差點沒憋屈死。
這不,一晚上都坐在窗台憋屈著。
「眼瞎了!這樣的女人,早該發現的,看來離開部隊後眼睛就瞎了。」
這一晚差點沒將楊軼氣出個好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