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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 靈界簡史(節選)

2024-08-29 15:55:16 作者: 麟刃燭光
  靈界初開,創世神將神力注入這個世界後,諸神之戰爆發。

  隨著創世神的匆匆離去,神力的龐大能量在這片狹小的空間裡無處釋放,只能相互融合相互影響。此時的靈界只能看做一個獨立的空間,充斥著狂怒與混沌。

  時光荏苒,神歷已經過去十年。久經沙場的創世神偶然看到這個成神禮上的產物,便將自己的一縷分神注入其中,讓其幫助自己完成昔日未完成的作品。而經過十年的演化,昔日的絕大部分神力已然幻化成另一種形式。後人稱之為游靈粒子。

  分神不負眾望,三年之後成功用殘餘的神力將神界中的景觀在混沌中復現。高空流水,懸浮雲山,碧綠千里,烈陽皓月......根據親和力的不同,游靈粒子分散融入了這片嶄新的天地中。分神將神力基本散盡,在某處平原銷聲匿跡。從創世初到此時,這段歷史,被分神記錄為「混沌時代」。

  靈歷前六千七百萬年,靈界生命初現。它們立足於靈界的土地上,吸收游靈粒子化為己用。生物存儲游靈粒子的部位為全身經脈,但吸收和釋放游靈粒子的「器官」實際上並不以實體的形式存在,它是一種抽象的概念,後來人族將其命名「脈門」。

  眾生在時間洪流中不斷進化,也不停淘汰。靈歷前九萬年,隨著龍族的十大皇族的地位在靈界基本確立,這段歷史方才結束。後人稱之為「辟世時代」。

  靈歷前三萬五千年,人族文明以部落形式出現,「黎明時代」開始。過了若干百年,人族第一套修靈體系初具雛形。隨著時光的流淌,人族逐漸摸索出一套適用於全部生命體的等級劃分系統。修靈者統稱為淬靈者,而根據體內游靈粒子屬性的不同,一個人的等級稱謂自低級到高級依次稱為:入境,鍛靈,道,妖,鬼,魔,聖;後人為了記憶方便,也將這七個大階段稱為一階至七階。每個階段又分為十個小階段,簡稱段。

  不同階段所能爆發出的氣息和能量有著極為明顯的差距,還會擁有額外的等級能力——甚至能直接引動靈界的規則之力。但與之相對的,肉體的強度必須由淬靈者自行提前淬鍊,以承載更磅礴更純粹的游靈粒子。

  等級也會影響到生物的理智。如果意志不夠堅定,就會出現游靈粒子反過來奴役生物的現象。正如人族等級體系的取名那樣,隨著等級的提高,生物的理智會越來越接近癲狂的邊緣。這種現象稱為「靈蝕」,直到聖階之後才能完全避免。當然,鎮壓「靈蝕」也可以借用丹藥和法陣。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丹藥的煉製方法一直被十大皇族所壟斷。

  至於升段和升階的祭祀儀式,它隨著各部落的信仰不同而不同。所有的儀式在離影玄族一統靈界之時均被改造,統一為一種類似於掐訣打坐的方式,世稱之為「進化之印」。實際上,升段的本質是強化「脈門」韌性,升階則可增加新的「脈門」並極大擴展經脈的容量。

  根據游靈粒子的不同性質,它們大致分為火族粒子,水族粒子,岩族粒子,風族粒子,靈族粒子,血族粒子,天族粒子,魂族粒子八大系。各粒子性質各異,各有千秋。

  靈歷前十五年,十大皇族之首的幻金虛辰龍一族進入神界,這一去便杳無音信。靈界首個被發現的獨立空間「幻金龍城」頓時成為了王權的象徵,昔日王族之下的各大皇族紛紛劃分地界,對這塊空間虎視眈眈。靈界大戰一觸即發。

  靈歷前十二年,岌岌可危的秩序大廈終於倒塌。十大皇族之一的雷劫銀帝蛟一族以同樣是皇族的炎息太古龍一族擁有褻神的武器為由突然侵犯後者的領地,後者忍無可忍予以回擊。這場事件成為了致命的導火索,靈界大戰終於爆發。

  這是一場血腥的戰爭。所有嗜血的種族迫不及待的相互咆哮廝殺,鎮壓統治中立和被動的種族。在口口相傳的記憶中,那時候的靈界是這樣的:戰爭開始三年後,美麗的靈界變了。天空永遠是灰濛濛的,陽光被生物們沐浴在怒火中時大量釋放的游靈粒子層層阻擋;空氣中老是能聞到血液和腐爛的味道,倒下的屍體無處安放;疾病和氣候反覆無常,就連最虔誠的祈禱者都得不到來自神祇的希望。

  在實力至上的靈界,人族的陰謀詭計脫穎而出。原本孱弱的人族通過遊說和上供騙取了部分強大種族的信任,以主動示弱隱匿自身存在。在靈界大戰血流成河的同時,人族的內應悄悄向人族透露了各大種族的特點與情報,並不斷向其他種族滲透。上至強大的陣法靈技,下至各種族王室的風流秘事,七年之內全被人族一手掌握。人族之內主修魂族粒子的離影玄族利用自身優勢,成為了人族的首席情報部門。這也為後來離影玄族成為人族第一大族奠定了基礎。

  靈歷前五年,靈界大戰逐漸平息。所有主戰的種族都元氣大傷,急需休養生息。昔日的靈界十大皇族更是首當其衝。但皇威仍在,下面的種族也不敢輕舉妄動。各大種族就這麼簽訂了停戰協議,以供「族民休養生息」。


  統治者們確實得到了「休養」,但養他們的不是本族族民,而是那些中立或被動的種族。這些種族在統治者的殘暴統治下甚至比戰爭期間更加悽慘。

  人族明白這是重構靈界秩序的大好機會。離影玄族立即開始謀划起重構計劃。

  靈歷前四年,水族淬靈者葉慕白終於成功完美改進皇族一手壟斷的強大煉製體系,取名「鍊金」,並成功煉製出第一顆丹藥「凝氣散」,讓服用的年輕人輕而易舉的進行了升段。接下來的兩年,「鍊金」體系不斷完善,人族的修煉速度也因此極大加快,成功跨階的六階強者如雨後春筍般層出不窮。與此同時,離影玄族的重構計劃基本完成,取名「破曉」。此時距離人族統治靈界只差一個合適的時機。

  靈歷前一年,十大皇族之一的幻光霜雪龍一族的皇跨段失敗,在六階五段的前夕身死道消。在眾種族假惺惺的弔唁之際,「破曉」計劃正式啟動。

  各大種族從未預料到昔日卑微的小小人族能擁有如此大的凝聚力與破壞力,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人族在離影玄族的帶領下勢如破竹,連續斬殺多名異族的王,將其領地劃入麾下。在被改進過的秘術「鍊金」之下,舊日的王即便反應過來也基本沒有還手之力,被人族新晉的六階強者們輕而易舉的斬殺。十大皇族因此震怒,企圖暴力鎮壓,但無奈大勢已去,大部分的皇都被人族強行殺死在自己的皇位之上,僅有寥寥兩名皇僥倖逃脫。

  最終人族在皇家禁地之內發現了空間裂縫。離影玄族之王許風澈率領被龍血浸濕的部下毫不猶豫地穿過了它,親眼見證了引得各大種族廝殺得天昏地暗的神聖王權。

  這片空間內僅有這麼一大片震撼的建築群,仿佛此空間就是為其而生。整片天地不見太陽,但永遠亮如白晝;中心大殿金光閃閃,房頂之上有雷蛇環繞;建築群內應有應有。上至各式內飾,下至瓜果佳肴,一切仿佛被凍結在了永恆之中;大殿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雷池,裡面流動的不是清澈的水流,而是銀光閃閃的雷電。眾人靜靜地觀察它時,它並未發出任何聲響,卻能讓人感受到極大的威嚴。

  許風澈在與好友對飲時曾說過這麼一句話:「與其說是「皇威」,倒不如說它是「神威」。」

  至此歷經五個月,「破曉」計劃完美落幕,各大種族對人族俯首稱臣。離影玄族被公認為人族第一大族,其在人族的統治地位由此確立。人族將離影玄族尊為人族第一大族,並將許風澈踏入幻金龍城的那一天定為人族最盛大的節日——「破曉之日」。在這一天人們可以盡情娛樂,一切消費由當地的統治機構承擔。

  「黎明時代」至此結束,靈曆元年開始。

  靈曆元年到靈歷六百年間,人族文明獲得長足發展。靈歷六百四十二年,人族的風族淬靈者之王本安青偶然從皇族墓地的一具無名屍體上獲取了一種強大的能力——「瞳術·溯源」。整個世界的一切複雜構成在他眼中只不過是簡單的玩具。出於人道主義,他將王位禪讓,自己專心為整個人族探究靈界的本質。也正是因為他和他擁有瞳術的後代,人族文明在接下來的一百多年間獲得了長足的發展,各式理論和發明層出不窮。人族倚仗著文明發展的紅利不斷向昔日不可輕易涉足的區域進發,並為極度危險的地方上了隔斷結界。探索世界帶來的巨大收益也讓人族更加強大,人族逐漸進入了全盛時期,現在在靈界的威嚴甚至比古代的十大皇族更令所有生靈敬畏。

  靈歷七百九十四年,人族內部關係出現波動。離影玄族不滿對「瞳術·溯源」的擁護者越來越多,陸續實行高壓政策,企圖維護自己的王族地位。大部分風族淬靈者最終無法忍受,就此跟著現任風族淬靈者之王宣布脫離人族,深入極度危險的「放逐之地」開始建立獨屬於風族淬靈者的城市。其他淬靈者的立場也開始動搖,人族的社會秩序岌岌可危。

  靈歷八百三十九年,「黃昏時代」開始,第九大粒子「黯靈粒子」由此現世。

  一隻通體漆黑、外形類似人族骨架的生物在靈界第一大洋琉璃太古洋橫空出世,誕生之初便引起了排山倒海的恐怖氣象災害。它渾身散發著詭異的黑色氣流,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游靈粒子被吞噬殆盡,有著極強的酸蝕性。被這股氣流侵蝕的靈獸大部分死亡,只有少數強大的靈獸的游靈粒子被強行煉化為一種黑色粒子,獲得了遠超尋常的能力與氣息,同時也對異靈有了絕對的忠誠。後來,人族將此種粒子稱為黯靈粒子,將運用黯靈粒子的靈獸稱為鬼獸,將這隻力量與靈界法則絕不匹配的黑色生物稱為異靈。

  異靈誕生的原因已經不可考,人族也不知道它的真實目的。但是,異靈有著滿滿的破壞欲,對一切未被黯靈粒子完全同化的存在有著無窮無盡的破壞欲。

  由於這隻恐怖生物距離人族主要聚居地過遠,極少量的人族邊防軍又被此生物出世時爆發的強大威能瞬間湮滅,人族並未感知到一場大浩劫正在悄悄到來。他們仍舊飲酒作樂,忙著為百日之後的神殿大典準備奇珍異獸。黑暗逐漸蠶食靈界的土地,向著人族首府幻金龍城逐漸蔓延。


  靈歷八百四十年一月一日,「破曉之日」盛大開啟,人族狂歡,浩劫降臨。

  異靈騎著由黯靈粒子幻化而成的化骨詭龍從天而降,悽美的黑銀色龍翼大得甚至能遮天蔽日。面對由無數恐怖鬼獸組成的異靈大軍,人族措手不及,倉促應戰。昔日引以為豪的游靈粒子和「鍊金」在黯靈粒子面前脆弱得像風中的殘葉,各個城池在極短的時間內淪陷。再加上人族體質天生孱弱,因此被黯流侵蝕的人類幾乎都在瞬間被湮滅。無數輝煌的人族文明成果在剎那便化為一片黑色死寂。

  靈歷八百四十年三月二十二日,代表人族最高勢力的幻金龍城被異靈大軍攻破,七階七段的第二任人族之王雙行秋更是被異靈隨手湮滅,人族統治靈界的時代暫告一段落。生還的人類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各地廢墟,在恐懼的顫抖中苟活。

  自此,異靈在靈界的絕對地位確立,史稱怖皇。在這之後,異靈盤踞幻金龍城不出,轉而由他的部下完成他自以為偉大的滅世計劃。

  靈歷八百四十年十月五日,靈界接近八成的土地與海洋被黯靈粒子侵蝕,游靈粒子在自然界中的含量降得極低。天地一片陰暗,氣候變化失去了規則之力的枷鎖。世界充斥著絕望的氣息,唯有鬼獸在稀薄的空氣中嘶吼盤旋。一切都似曾相識,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數百年前的靈界大戰。

  不過當時靈界仍在,只是缺少一個優秀的統治者;現如今,靈界甚至來到了滅亡的邊緣。

  靈界生死存亡之際,分神重新降世。他的神明能量在沉睡中已經恢復大半,自然不允許身份在破壞神以下的任何存在毀滅自己掌管的世界。而異靈即將完成滅世大業,足以弒神的力量讓他有底氣面對這位舊日的神。

  靈歷八百四十年十一月九日,焚黯聖戰爆發。一神一劍一白光,與黑色氣流狠狠相撞、撕扯糾纏。每一次的劍刃交鋒都會爆出跨越數千里的狂暴威能。靈界環境進一步被嚴重破壞,生命幾乎絕跡。

  靈歷八百四十年十一月十二日,焚黯聖戰結束,分神與異靈同時不知所蹤。一直高高盤旋在靈界上空的化骨詭龍失去了施令者,開始無差別攻擊一切生物體。異靈大軍猝不及防,軍心渙散。這就為正常的靈獸和人族提供了喘息的時間。

  靈歷八百四十二年五月六日,在惡劣的修煉環境下,人族的數位天族淬靈者等級波動出現異常,氣息遠遠超過了七階。於是,人類在七階之上追加了兩個等級:半神和神,或稱八階和九階。在抬手便可引起天地異動的強大力量下,半神表現為可隨意影響空間,神則在半神的基礎上擁有了穿梭空間的能力。不久之後,倖存的人族悄悄建立人族聯邦,但領導層沒有一位屬於傲慢的離影玄族。堅持不問世事的風族淬靈者在此時也選擇顧全大局暫時放下隔閡,回歸人族,準備使用先進的風族科技與異靈大軍一戰。

  彼時異靈大軍失去了最高統治者,再無人鎮壓他們嗜血的本性,一時間內訌不已。此時的人族與靈獸放下過節,站到了同一戰線上,準備清洗靈界。

  靈歷八百四十年二月,化骨詭龍黯靈粒子耗盡而亡。殘骸墜落在靈界大陸的西北部,形成了今日遼闊的墜龍谷。最後一任離影玄族之王許白表示要收集黯靈粒子以供研究,率領剩餘的離影玄族踏入墜龍谷,但從此一去不返。

  完美的時機不會等待任何人,哪怕這個「人」是神。經過縝密的制定之後,清洗靈界的「滅肅計劃」正式啟動。黯靈粒子掌控者難以殺死,反攻者便用封印代替剿滅。舊日的皇族及數位人族九階強者負責封印鬼獸各個首領,以自身為引將殘餘的黯靈粒子引到異靈氣息最濃郁的幻金龍城。餘下的人族和靈獸則負責鎮壓相對弱小的普通鬼獸。異靈大軍大勢已去,節節敗退。龐大的聲勢早已成為強弩之末。

  靈歷八百四十三年一月十六日,最後一隻鬼獸被鎮壓,「滅肅計劃」結束。天族九階強者率領人族重新踏入幻金龍城,最強者用耗盡生命,於幻金龍城深處開闢了一個獨立空間,用以鎮壓大部分的黯靈粒子,世稱此空間為至暗之源。守護至暗之源的強者們常年受到黯靈粒子的無聲侵蝕,因此需要百年一換。不久之後,這些志願者被賦予了一個新名字:祛魔人。祛魔人可謂萬里挑一,天族神殿將給予他們極大的榮耀與特權。

  至此,「黃昏時代」終於結束。人族代表與靈獸代表重新簽訂條約,約定互不侵犯,和平共處,休養生息。人族聯邦於此解散,人族在此刻進入了文明相互交融的黃金時代。而絕大部分參戰的風族淬靈者選擇重新隱居,並拒絕任何形式的談判與挽留。「破曉之日」仍然存在,但慶典規模小了很多。直到最後,人族都沒回想過那曾不可一世的離影玄族。

  出於對天族淬靈者在滅肅計劃中實力的肯定與尊崇,人族將封印著暗黑能量的幻金龍城改稱為「天族神殿」。天族神殿在人族的至高地位由此確立,成為人族的最高統治機構。

  靈歷八百八零年,由於異靈的陰霾基本散去,自然界也得到基本恢復,人族與靈獸間的和平契約被無聲打破。人類和自然界重新進入到一種微妙的關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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