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離開後,眾人都看向了漂泊者。
「漂泊者,按她的意思,她應該認識失憶前的你。」秧秧說道。
「一路過來都如此順利,甚至在北落野這種兇險的地方都有援軍......」漂泊者托腮思考了起來。
「漂泊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傷痕清理了凋零防線附近的殘象。」忌炎眼神堅定地說。
「是我熟知的那個傷痕嗎?」
「沒錯......就是那個殘星會會監傷痕。」
「殘星會......」漂泊者面露難色,「傷痕怎麼會......今汐這麼做的意思是?」
「漂泊者,令尹大人定然有她的道理,」忌炎先北營門走去,抬頭看向天空,「按我的經驗來看,溯洄雨雨勢快要減緩了。」
第一波殘象潮被清理後,破陣營中的眾人開始向北落野行軍。在援兵的協助下,眾人得以保留實力到懸浮廢墟前,後面的事情也與原故事線相差無幾:秧秧與其他夜歸在懸浮廢墟抵擋殘象,漂泊者與忌炎兩人則進入了無相燹主之心......
「忌炎......這裡就是無相燹主之心嗎?」漂泊者看向四周的荒蕪,內心不由得生出一種恐懼。
兩人短暫對視後,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放在了類心狀物前的人形殘象上,殘象口中含糊不清地發出不可描述的聲響。
「忌炎,這是什麼怪物?」漂泊者的聲音顫抖起來。
「漂泊者,保護好自己,我們面前的殘象所展露的威壓,至少也是海嘯級......」忌炎抽出長槍,深呼吸了一口。
「海嘯級......那麼......」漂泊者拿出了今汐的錦囊,默念道:「這就是,無法解決的困難嗎?」隨後打開了錦囊。
「小心!」忌炎以極快的速度閃到漂泊者身後,橫槍擋住了無妄者的進攻,「漂泊者,緊跟我的步伐,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忌炎沉聲說道,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廢墟中迴響。
無妄者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它的身影開始扭曲,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它的怒吼下顫抖。無妄者在與忌炎的對拼敗下陣來後,又化作一道道殘影,如同利刃一般向兩人襲來。
忌炎迅速反應,長槍舞動,每一槍都準確無誤地擊中殘影,將它們一一化解。他的槍法靈動而精準,每一次攻擊都帶著破空之聲。
但是,無妄者的攻勢卻沒有減弱,反而愈發猛烈,就連廢墟也因它的攻勢而顫抖起來。忌炎和漂泊者被迫不斷後退,尋找著反擊的機會。在又一次的反擊中,忌炎發現了一道不同於其他虛影的攻擊,並迅速鎖定了目標。
「就是現在!」忌炎提槍擋住身前殘象的攻擊,並借對方的攻勢一躍騰空,速度之快,就連身旁的漂泊者也未曾察覺;他雙目凝神鎖定那個與眾不同的目標,顯現出青龍的瞳孔,「喝啊,長夜無懼!」忌炎一聲大喝,槍尖散發出的強大的力量居然讓無妄者也心生恐懼,他拋出的長槍仿若化作一條青龍直勾勾地朝著飛去,自身則早已落至地面。
就在無妄者試圖逃走時,忌炎則利用聲骸之力,化身為「飛廉之猩」,用樹樁重重地撞擊在了無妄者的背部,杜絕了它逃跑的可能性,讓長槍得以穿刺過無妄者的身軀。
長槍落地,忌炎穩穩接住了它。
無妄者的身軀也逐漸支離破碎,化作虛無,其餘虛影也開始逐一破碎。
「結束了嗎?」漂泊者看向那顆心狀物。
「不可能這麼簡單......若真是如此,就不會有『彎刀之役』了。」兩人感到又一股不安感湧上心頭。
忌炎回過頭,發現無妄者又出現在了漂泊者身前,正欲朝他發動攻擊,忌炎大喊:「小心身後!」
漂泊者雖已反應過來,但試圖反擊時卻為時已晚,忌炎一記突刺,擋在了無妄者發射的光柱之中。
「漂泊者你快走......我抵擋不了多久。」
「我......」漂泊者想起了錦囊上的內容——擊敗無妄者的關鍵,在於你的特異之處,「我的特異之處......明白了。」
忌炎即將失去意識前,漂泊者竟又跳回了光柱之中,他伸出左手,掌心處竟然冒出一隻通體白毛的小傢伙,正如他所想,無妄者的力量逐漸被這隻小傢伙吸收,湧入他的體內。
「呃啊!」無妄者一聲怒吼,跪倒在了地上,現在的它,力量已經消散殆盡。
「果然......」漂泊者身上的湮滅之力愈發強大起來,他利用聲骸化身成為「無冠者」,揮舞利刃將無妄者按在了無相燹主之心上。
「『直面鳴式,並從鳴式之中,取回擊敗鳴式的力量』,果然......」忌炎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漂泊者飛至半空,解除化形,身後顯現出無妄者的羽翼,用手中的迅刃直挺挺地粉碎了對方。
「身為戰爭的鳴式......居然逃跑了嗎?」忌炎捂著胸口,「還有......漂泊者,這個是?」忌炎指向了從漂泊者聲痕中鑽出的小傢伙。
「嗝,好飽......」小傢伙伸了伸懶腰,隨後便又鑽回了漂泊者的手心。
「這個地方要崩塌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其他事情出去再議。」語畢,兩人便相互攙扶著離開了懸浮廢墟。
還未復甦的無相燹主,又一次沉眠在了海中。
一日後,漂泊者與秧秧幾人正聚在飯館,周圍都是慶祝大戰告捷的人們,說書人的聲音通過台上的收音機傳入幾人耳中。
「上回書說到......那羽發的少女獨守天塹,力戰群敵;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煌煌曙光刺破雲霞,霎時間百鬼滌盪,天朗氣清,伴隨著光芒,一同從巨像中走出的,正是漂泊者與忌炎將軍,巨石傾頹,巉岩崩塌······無相燹主大勢已去;山河清朗,偃武繡兵······一場大戰就此止息。正所謂······天意和所謂?世事皆人為。縱使一時無法破局,也總有人在尋求解法的道途之上,曾逐星野,龍鳴錚錚響天懸,今我入關,凱歌聲聲震雲邊。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來日方長。」
「這羽發的少女,說的就是秧秧你吧。」熾霞看向一旁的秧秧。
「我覺得這裡代表的,是全體的夜歸隊員吧。」
「秧秧這是自謙了嗎?」漂泊者笑道。
「大家,我來晚了嗎?」白芷緩步走到桌子旁,拉出椅子。
「白芷,你去哪了?通訊也不接,去研究院找你人又不在。」
「我去邊庭了,」白芷坐在了椅子上,語氣越來越激動,「你們知道嗎?令尹大人突然說要親自接待我,我當時可緊張了。」
「親自接待?」漂泊者突然湊到了白芷面前。
「這......漂泊者,你怎麼了?」秧秧和赤霞帶著奇怪的目光看向漂泊者。
「呃,抱歉......失禮了。」聽聞此言的漂泊者立馬坐回了位置上。
「看來漂泊者和今令尹的關係不一般呢......令尹把我叫過去後,決定讓我負責與天工的合作任務,還說我們是今州的最後一道防線,千萬不能懈怠。」
「令尹的目光果然長遠,」周圍圍坐的客人也聽見了白芷的發言。
「還有......」白芷突然示意漂泊者湊過來,低聲輕語道:「令尹大人還說,今晚的夜街,她想你陪她逛逛......你和令尹大人不會是......那個關係吧?」
此時那輪落山的明月仿佛再一次照在了漂泊者身上。
「白芷你別瞎說......我和令尹大人只是朋友關係。」
當天晚上,是今州人為慶祝戰勝鳴式的所舉辦的遊街活動。
「這個傢伙......又讓我久等。」
「今汐。」
「嗯?」今汐緩緩轉過頭,看向了她等待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