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時序初現

2024-09-21 09:06:42 作者: 仁萬劫
  當哀聲鷙的悲鳴消失在天際,港口的混亂也逐漸平息,今汐、漂泊者和秧秧也慢慢地從昏迷中甦醒,他們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那令人暈眩的哀歌餘韻。

  今汐是第一個恢復意識的。她感到頭腦昏沉,仿佛有千斤重的負擔壓在心頭。她努力地睜開雙眼,眼前的世界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港口的喧囂已經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不安的寂靜。她轉頭看向身旁,發現漂泊者和秧秧仍舊沉浸在昏迷之中。

  她輕聲呼喚他們的名字,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漂泊者,秧秧,醒醒……」然而,回應她的只有海風的呼嘯和遠處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

  今汐掙扎著站起身來,她的腳步有些蹣跚,但很快便穩住了身形。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除了些許的暈眩之外,似乎並無大礙。她再次看向漂泊者和秧秧,心中湧起一股擔憂。

  漂泊者是第二個醒來的。他的意識像是被一層厚重的迷霧籠罩,當他聽到今汐的呼喚時,那層迷霧才開始慢慢散去。他揉了揉太陽穴,感到一陣刺痛。

  「這是……怎麼了?」漂泊者的聲音沙啞,他的記憶似乎出現了斷層,無法回憶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今汐將哀聲鷙的襲擊簡要地告訴了他,漂泊者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環顧四周,看著一片狼藉的港口,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憤怒。

  「那隻哀聲鷙……為什麼會攻擊這裡?」漂泊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他無法理解深居怨鳥澤的殘象為何會襲擊此處。

  秧秧在兩人的交談中逐漸甦醒。她的意識像是被一股溫柔的力量慢慢拉回現實。她坐起身,輕輕地搖了搖頭,試圖擺脫那殘留的暈眩感。

  隨著三人的意識逐漸恢復,他們便向著被哀聲鷙襲擊過的港口行去。但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地狼藉,船隻的殘骸散落在海面上,岸邊的建築也都變作了廢墟。

  他們穿梭在廢墟之間,尋找著可能的倖存者,破碎的木板、扭曲的金屬和散落的貨物構成了一幅末日般的景象。今汐的目光在廢墟中游移,她的內心充滿了不安和焦慮。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秧秧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她的眼中映出了港口的慘狀。

  今汐走到碼頭上,環視著已經變作廢墟的鯀巢港,喃喃道:「系統......以我現在的力量......能夠復原鯀巢港嗎?」

  「當然可以,不過......」系統還未說完,今汐身後的聲痕便發出了亮光。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今汐雙手抱拳,身後隱隱約約地閃爍著『角』的身影,周遭的殘垣斷壁似乎在這股力量的影響下開始顫抖。

  隨著她的意志,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時間的流速似乎在這裡變慢,然後停止。今汐的身後,『角』的身影變得更加清晰,它的力量與今汐的意志融為一體。

  「天憐蒼生,諸邪皆除!」今汐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鯀巢港的殘垣逐漸開始抖動。破碎的木板重新拼接,扭曲的金屬逐漸伸直,散落的貨物回到了它們原本的位置。建築的廢墟中,磚石和瓦礫自行飛起,按照它們原本的結構重新組合。

  海面上,船隻的殘骸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牽引,緩緩地浮出水面,恢復了它們原本的形態。

  隨著時間的倒流,鯀巢港的每一個角落都在經歷著重生。那些在哀聲鷙襲擊中不幸遇難的人們,也在時序之力的作用下,從死亡的邊緣被拉回。

  但是,這種逆轉時間的代價是巨大的。今汐感到自己的體力和精神力在迅速消耗,她的臉色變得蒼白,汗水沿著額頭滑落,最終,她支撐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隨著今汐的倒下,漂泊者和秧秧也從時間的囹圄中解脫出來。

  「剛剛那種感覺是......」秧秧扶了扶額頭。

  從時間的束縛中掙脫出來的漂泊者迅速跑到今汐身邊,扶起了她虛弱的身體。

  「今汐,你怎麼樣了?」漂泊者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他看著今汐蒼白的面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今汐微微搖頭,她的聲音微弱,卻帶著一絲安慰:「我......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與此同時,遠在今州城的今汐的也瞬間感受到一股疲勞感。

  「令尹,您還好嗎?」一旁的散華察覺到今汐的異樣,立馬湊上前。

  「沒事......就是有些太累了......」今汐喘了一口氣,「散華......能幫我個忙嗎?」


  「當然,令尹請講。」

  「幫我去研究院查找一些關於哀聲鷙的資料......最好能趕在明日之前......」今汐捂了捂胸口,示意散華離開。

  等到散華離開後,今汐才緩緩恢復過來。「第二次使用時序之力......便對上了這樣龐大的目標......也難怪我一下消耗了兩具身體的體力。」

  而在鯀巢港,隨著今汐的倒下,時間的流轉恢復了正常。海風輕拂,帶來了晚間的新鮮空氣,港口的居民們開始忙碌起來,他們似乎並未意識到剛剛的災難,依舊沉浸在日常的生活中。

  漂泊者將今汐背回守衛替他們準備的房間後,便將她放在了床上。

  「漂泊者,」秧秧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令尹她怎麼樣了?」她的聲音中滿是關切。

  「嗯......應該只是過度疲勞,沒有大礙。」漂泊者看向沉睡的今汐,回問道:「秧秧,你也快些休息吧。」

  「嗯,但我應該還需要巡視一陣......那隻鷙鳥應該還會再度來襲。」秧秧回應道,隨後便轉身離開。

  漂泊者扭過頭,再度看向了沉睡的今汐,緩緩走了過去。他伸手放在今汐的臉上,感受著她的溫度,本想偷偷地突襲她,但他最終還是決定不能趁人之危。

  「今汐,」漂泊者開了口,「你知道嗎?你說我們緣滿的那個夜晚,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今汐翻了個身,似乎睡得很沉。

  「我夢見我們一起去了乘霄山......在那裡,我和你去了一個叫眠龍庭的地方,我和你在那裡破解了囚禁歲主的機關;你還否定了歲主將今州託付給一個不確定的未來,我見證了你的二次共鳴......」漂泊者頓了頓,將眼角餘光放在了今汐身上,「如果......這個夢是真的......」

  漂泊者的聲音漸漸低沉,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仿佛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和期待。

  「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我的話,也許你會覺得這只是我一時的衝動或者幻想。但請相信我,今汐,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

  他站起身,輕輕地為今汐蓋好被子,然後轉身準備離開房間。

  「好好休息吧,今汐。明天,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漂泊者輕聲說道,然後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房間內再次恢復了寧靜,只有今汐安靜地躺在床上,她的呼吸平穩而深沉,仿佛完全沒有聽到漂泊者的話。但在他的手離開她臉頰的那一刻,她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笨蛋......那個夢,才是你本來應該經歷的事啊......」

  翌日清晨,港口已經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眾人也早已忘卻昨日哀聲鷙的突襲。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漂泊者從睡夢中驚醒,他揉了揉眼睛,迅速走向門口。打開門,他看到秧秧站在外面,臉上寫滿了急切。

  「漂泊者......令尹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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