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誰能告訴我！」
「富興怎麼還有這麼多資金！」
史蒂芬好似發瘋，按照他的估計，富興持有的資金量最多不超過20億。
因為一家擁有大量用戶的銀行，他們起碼要留存10億美元，用於公司的日常流動，不可能都投入金融市場，避免資金緊缺，造成儲蓄用戶的擠兌。
哪怕鄭耀陽不遵守默認的約定，他們只需要動用不超過十億美元，就能輕鬆的將對方擊敗。
可是他們明明都砸20多億美元，包括不限於拋售寰宇，小霸王的股票，以及其他上市公司的股票，企圖做空恆指，影響到整個市場。
如此天量的資金，就像石沉大海，在情緒高漲的恆指掀不起半點波瀾。
忽然，交易室的大門被敲響。
「誰？」史蒂芬臉色不善，示意一旁的威爾斯去開門。
威爾斯愣住：「霍夫先生。」
卡爾·霍夫去而復返，史蒂芬好像意識到什麼，急忙懇求說：「霍夫先生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富興銀行現在只是強弩之末，我的計劃絕對不會出錯。」
卡爾·霍夫臉色冷峻，並不理會，厲聲高喊：「我叫卡爾·霍夫，滙豐英國總部任命的香江分部臨時執行總裁，我宣布從現在開始所有員工，停止拋售股票，在低位建倉，拉高恒生指數。」
眾人一愣，下意識看向史蒂芬，他們並不認識這位英國來的欽差大臣。
威爾斯果斷抓住機會，在新領導面前表現自己，厲聲呵斥：「你們都愣著幹嘛，按照霍夫先生的命令執行。」
「不行不能，如果現在回購股票，那麼我們之前的努力全部都會白費。」
史蒂芬嘶聲制止，像個瘋子一樣大吼大叫，無法接受自己失敗的事實。
他們可是滙豐銀行，盤踞香江超過百年的老牌洋行，承擔著印鈔的職務，掌控恆指超過五分之一的股份。
他們不可能也不會輸給富興這家初建的銀行，不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
「史蒂芬先生，由於你的不理智，給香江滙豐分行造成的損失，我會如實告知總部，請你現在配合我的工作。」
卡爾·霍夫招手喚來保鏢，將史蒂芬控制，以免他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天才跟瘋子只有一步之差，這些年他見過太多天才因為失敗變成瘋子。
史蒂芬面露愁苦，哀求說：「卡爾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向您保證，富興銀行的資金已經快見底了。」
卡爾·霍夫冷笑，甩出一份資料：「史蒂芬請你看清楚，這是什麼，不要讓我為難，也不要失去紳士的風度。」
他剛剛離開交易室，打算告訴總部現在的情況，從而跟史蒂芬撇清關係，就接到一名自稱是鄭耀陽助理的電話。
那位叫做張啟峰的助理，似乎對他很了解，也知道他是滙豐總部派下來調查具體情況的欽差大臣。
給他發來傳真一份文件，上面記載過去半個月，滙豐銀行拋售持有價值共120億美元的股票，最終的分配比例。
其中占比最多的一家，不是史蒂芬以為的富興銀行，而是中銀。
中銀占5%，其次巴林3%，最後富興5%，剩下7%是散戶、機構，以及企業回購。
富興銀行僅僅占比5%，跟史蒂芬預估的65%相差甚遠，所以他的失敗是可以預料的。
霍夫回來就是制止他一錯再錯。
史蒂芬瞪大眼睛：「不可能，這份報告是假的，他們上周一直都在舉牌，怎麼可能才使用這麼少的資金。」
卡爾·霍夫默不作聲，冷眼看著，他也相信報告是有水分，畢竟富興銀行是不會透露真正訊息給他們。
但起碼有一點可以確認，巴林跟中銀確實悄悄參加了這場戰鬥，也是史蒂芬會失敗的主要原因。
他們已經消耗了近半數的籌碼，再斗下去只會兩敗俱傷，富興銀行是鄭耀陽富興，但滙豐不是史蒂芬的滙豐。
趁著現在還能及時止損，卡爾·霍夫是不會讓史蒂芬再胡鬧下去，因為他們年底還要給股東一個交代。
史蒂芬忽然沒了心氣，整個人像是找到丟失的魂魄，滿臉苦笑看向卡爾：「總部那邊會怎麼懲罰我？」
卡爾·霍夫臉色漸漸柔和，輕聲安慰：「現在才五月份，接下來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只要能從其他方面找補，等到年底頂多就是收益減少了一些，也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
史蒂芬不能有事，因為他還需要回到總部接受審判與懲罰，如果他出事，就沒人可以承當責任。
史蒂芬苦笑，扭頭看向一路高漲的小霸王，以及暴走的恒生指數。
自從他們空轉多，恆指就像脫韁的野馬，接連收復失位，全板迎來暴漲。
賣出容易，現在再買入就很難，因為他失誤，起碼讓滙豐虧損40億以上。
史蒂芬可以預料，他一定會被永久的釘在恥辱柱上，淪為鄭耀陽的陪襯。
另外一邊，富興大廈的交易室。
羅傑斯問：「結束了？」
就在剛剛一股龐大資金湧入市場，小霸王再度迎來暴漲，股價直接攀升到19元，當天暴漲達到90%
全板的股票都迎來反彈，指數全面飄綠大漲7%，接連收復4100點和4200點，正在向著4300點衝擊。
鄭耀陽輕蔑一笑：「是結束了，他們家大業大，沒膽子跟我們拼到底。」
一個很基本的市場邏輯，富興敢拼到只剩最後一滴血，但滙豐他們不敢。
他們動用半數籌碼，接下來應該會瘋狂吸籌抬高指數，補上之前的虧空。
中銀、巴林以及他們富興銀行，在這場仗中大獲全勝，也獲利頗豐。
接下來他們只需要穩紮穩打，陸陸續續把手上的籌碼變成實力，以及繼續代理內地企業赴港上市。
用不了一年的時間，富興銀行的綜合實力就能超過渣打穩坐龍二的位置，如果加上巴林銀行，他們就是龍頭。
中銀不在鄭耀陽的規劃之內，因為他們未來註定要成為香江的央行。
兩家企業未來發展的路線不同，合作只是偶爾，註定無法長期。
羅傑斯露出笑容，他的壓力不小，最近一直待在交易室，基本沒有出門。
好在之前的付出沒有白費，終於迎來開花結果的這一刻。
忽然，有人敲門。
鄭耀陽走過去打開大門，只見張啟峰拿著手機，輕聲說：「鄭生，霍夫先生想跟您聊聊。」
鄭耀陽扭頭看向羅傑斯，讓他好好盯著，今天沒有結束，以免被人偷家。
他拿著手機，離開交易室，來到三樓走道盡頭的辦公室。
喬佩芝百無聊賴正在看日本動漫，被鄭耀陽嚇了一跳，鄭耀陽瞪了她一眼又在上班摸魚，示意她去倒杯水過來。
鄭耀陽坐在沙發上，接通電話，笑道：「霍夫先生你好，我是鄭耀陽。」
聽著對方的言論，鄭耀陽不由得想發笑：「原來如此，實在抱歉。」
「我們富興暫時不缺資金，不過我可以把中銀吳行長跟巴林尼克斯的聯繫方式告訴你，說不定他們會有興趣。」
「哦~～原來你已經聯繫過了？那行，下次有空再出來一起吃個飯吧。」
喬佩芝端著一杯冰水過來，發現鄭耀陽臉色古怪，好奇詢問：「是誰呀？」
「滙豐總部派來的欽差大臣。」
「找你算帳的？」
「他沒那個膽子。」
鄭耀陽拿起水杯，一飲而盡，笑著說道：「他們溢價20%，打算收購之前滙豐拋售的股票。」
「如果只是錢就能解決的事情，我之前還費那麼大功夫幹嘛？」
喬佩芝似懂非懂哦了一聲，小心翼翼詢問：「那麼這件事算是結束了嗎？」
鄭耀陽點頭：「算是結束了。」
如今銀行、通訊、傳媒三位一體，他也要開始修生養息。
滙豐銀行擋不住他們的身影，如果再多元發展，只會讓內地心生忌憚。
正面擊敗滙豐，也代表鄭耀陽在香江的橫向發展已經走到頭，接下來只能縱向耕耘，在原有的基礎上做大做強。
喬佩芝內心竊喜，突然翹起白皙迷人的雙腿，放在鄭耀陽的大腿上，攬著脖頸：「老闆，還記得你答應過什麼？」
鄭耀陽問：「我答應過什麼？」
「周姐姐有的，人家也要，你說過把這件事情忙完就給我個寶寶。」
「好像有這回事，現在嗎？」
「不然捏，大白天我們兩人在辦公室裡面，難道你不喜歡嗎？」
鄭耀陽愕然，也用行動證明，最了解他的人莫過於喬佩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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