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皇的實力並不算弱。」
聽到林玄的話,秦央心裡有了判斷。
林玄是一個很傲的人。
能讓他評價實力並不弱於自己的人,恐怕能和他戰個五五開了。
現在,,槍皇被蛻凡階強者操控,實力可能還會更強一些。
好在,若是在尚京城範圍作戰,林玄還能得到于謙的增幅。
再加上聖殿騎士團的協助,槍皇依舊是不夠看。
「若是外公能擊敗槍皇,就算是一件功績了。」
秦央心中想著。
從帝皇階晉升到蛻凡階,需要獲得神明的認可,這很像是道家人修真前的受祿。
而「受祿」的前提條件,就是做出功績。
因此,秦央更希望外公能親自解決槍皇。
而解除槍皇的幻術,只是作為一個兜底的手段。
想到這,秦央對林玄說道:「外公,我這邊得到情報,槍皇可能受到了敵方的幻術操縱,近期就會進攻尚京城。」
一聽這話,本來坐著的林玄直接站了起來。
「還能操縱鄭雲飛?」
「這人是有多強?」
林玄驚詫道。
秦央無法說得太多,只道:「是蛻凡階強者,或許是更強的存在。」
林玄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起來。
「看來,事態比我想的還要嚴峻,我已經讓你媽去尚京城了,我等會兒也出發。」
秦央點頭,思考了片刻,還是對林玄道:「外公,這一戰是你晉升蛻凡階的關鍵,要做好準備。」
「蛻凡階!」
林玄瞳孔一縮。
這三個字猶如驚雷,在他心中炸響。
其實,他突破到180級也沒有多長時間。
但等級封頂後,他便茫然了。
世界上沒有任何帝皇晉升蛻凡的案例和信息。
他這位巔峰帝皇,連修煉的方向都沒有。
苦思無果後,他還以為這輩子,就只能止步帝皇。
沒想到,秦央卻說自己晉升蛻凡的機會,就在眼前?
林玄看向秦央,嘴唇顫抖。
換做別人說這話,林玄只會當做笑話聽。
但自己外孫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這可是一個能將神明,攬在懷裡的人。
林玄很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還是忍住了。
秦央眼神平靜,沒有繼續說下去,顯然就是不好道破天機。
沉默片刻後,林玄將長劍橫在胸前,以手指輕撫其劍身,說道:
「放心吧,外公我最近對劍道又有感悟,準備得頗為充分;再加上你送的黑品武器,就算是蛻凡階來,我也有信心一戰。」
秦央微微點頭,「外公,請放手去戰,背後有我。」
說罷,秦央大袖一揮,斷開了連接。
「背後有他……」
湮滅海的孤島上,林玄愣在了當場。
沉默片刻,他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好小子!」
「幾個月前,我還是他的靠山。」
「現在……」
林玄抬眼看向孤島之外的時空亂流,喃道:「他已經成為了我的靠山。」
……
尚京城,表面一片平靜,內里暗流洶湧。
城防加固,物資囤積。
平常老百姓或許感覺不到什麼。
但官僚系統內的人卻已發現。
九州這個國家機器,已經開動了起來。
散落在各地的精英職業者,都被召回到了京城。
就連遠在黎州的蠱師們,也悄無聲息的進駐了城防軍。
「八大世家,這是想要造反啊。」
天機閣議事廳內,占天雄對司振風道。
前些日子,司振風以極其嚴厲的言辭,昭告八大世家。
讓他們的族長與核心成員集體進京,來協商解決近期的內訌衝突。
而響應回復的,只有早已歸順的葉、李兩家。
就連表示效忠的蕭家,也拒絕了進京。
「蕭家是要鎮守關外,警惕北境雪國,這我能夠理解。」
「其他五家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
占天雄一身殺氣,虎目圓睜,憤憤不平。
「不來也罷,我們花點時間,去請他們就好。」
司振風倒是情緒穩定。
那五大世家拒絕進京,必然是心中有鬼。
裴、楊兩家,甚至和柴爾德人有過了接觸。
這時候讓他們進京,肯定不願干。
但無所謂,這本來就是陽謀。
五大世家的罪狀已成,隨時可以收網。
但是,也不能一網撈。
八大世家都是大魚,就怕自己的網,還不夠大。
想到這,司振風看向張良,問道:「張良大人,你覺得我們從哪一家下手,會比較合適?」
一旁的張良站在窗前,沉默不語。
司振風輕聲喚道:「張良大人?」
張良微微一愣,這才回過神來。
說道:「先從裴家下手吧,這世家在民間的積怨極深,與其他世家關係也不太好。」
司振風微微點頭,對占天雄使了個眼色:「交給你了,注意影響。」
占天雄雙手抱拳,一語不發的退出了議事廳。
至此,一個超級家族的命運,就在這三言兩語之間被決定了。
占天雄走後,司振風又對張良問道:「張良大人,我看你有點心不在焉。」
張良皺眉點頭,道:「料敵從寬,我在想,柴爾德人還會不會有其他動作。」
從謀略的角度看,張良把該安排的,都安排妥當了。
無論是城防、還是物資、亦或是人心。
整個尚京城,都已調整到了最佳狀態。
可張良內心預感,自己做得還不夠。
這是一個有著神明的高武世界。
在應敵上,不能只靠常規的謀略。
天知道,對方會使出什麼怪力亂神的手段。
這些手段,光靠謀略,是很難料到的。
張良擔心,自己在這方面,會存在疏漏。
就在這時,議事大殿外,走來一人。
「好久不見啊,司聖。」
張良和司振風同時看去。
只見一身穿紫色道袍,邪風道骨的男子,走入了議事大殿。
正是九州五聖四皇之一,張凌霄。
看到張凌霄,張良雙目一亮。
對啊!
要說怪力亂神的手段,誰還能贏得過眼前這位邪修?
……
九州,某山林。
一個白髮老人盤坐在山崖之上。
他俯瞰著山下的大好山河,目光陰鷙。
嘴中,更是不斷頌念著邪異的經文,好似惡魔的低語。
經文念罷,他突然掏出一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瞬間,血液噴出,流下了萬丈懸崖。
在流干最後一滴血前,他在心中默念道:「月瞳陣,西南陣眼,完成布置。讚美……全能之眼。」
「讚美全能之眼!」
與此同時,九州山河各地,皆有與那位老者一樣的人。
他們在高處自裁,讓血液流入大地,高喊著邪教口號,流干最後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