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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東西,送走了蘇瑤和李援朝,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了。走時也想送給蘇瑤一塊肉,但蘇瑤沒要。
鄧建國講了給蘇瑤買的東西,張桂英很高興。弄不好,這可是未來的兒媳婦啊,能不高興嗎。
可是鄧建國沒有說給李援朝買東西,因為他知道,再善良的人也窮怕了。他怕父母不理解。
再看桌上,多了盤辣椒炒雞蛋,多了碗白菜豬肉燉粉條,半筐子果子(我們老家油條也叫果子),還有一罈子粗壇老酒,那都是他今天買的。當然,老三篇也在。
這時,鄧建國父母二老,拿著筷子,端著空碗,都專注的看著桌子上的吃食,沒有動手。似乎都在想著什麼,可能在憶苦思甜,也可能是見物思人。
鄧建國此時很平靜,沒有打斷他們,這種瞬息間的氣氛他不想打破,因為這也是種享受。讓父母享受兒子帶給他們的無上榮光,讓自己享受能帶給家人幸福後的無上榮耀。
此時,只有姐姐鄧海玲抓起一根果子大吃著,還不停地找著碗裡的肉。看到這個,反而讓鄧建國忍不住了,眼裡含著淚花,心裡道:
「這是我的家人啊,過去遭了多大的罪。大姐都20了,還這副吃相」。
沒辦法啊,窮到極致,人性也會變。餓到極致,人也會吃人。
想到此處,鄧建國在心裡攥了攥拳頭,篤定的默念:「爹、娘、大姐,此生我不再讓你們受苦,我會讓你們享盡人間富貴!」。
「他爹,快吃吧」,鄧建國也還在眼神迷離中,就看到張桂英扭過頭,悄悄抹了抹眼睛說話了。
聽到說話的鄧守義也回過了神,醒了醒酸楚的鼻子,習慣性的去抓筐子裡的地瓜麵餅子,卻被張桂英攔下了:
「他爹,吃果子」。
而張桂英自己卻拿起地瓜麵餅子啃了起來。
這就是自己的母親,兩世都是這樣的人。再苦再累,都會呵護著子女成長;再難再窮,都會省著自己,讓家人先吃飽。
「娘,你也吃果子」。
鼻子一陣酸楚過後,鄧建國也快速的奪走了張桂英手裡的地瓜麵餅子。
這時張桂英笑了,笑的歪了頭,也笑的流了淚,但卻笑的很放鬆。也笑的突然激動了起來,不停地重複一句話:
「我兒長大了,我兒懂事了。。。我兒長大了,我兒懂事了。」
很快,桌子上的吃食被掃蕩一空。當然,除了那些「老三篇」。
飯後,張桂英還邊收拾桌子邊在感嘆不已。因為很多年沒有這種吃食了,也因為鄧建國真的變了。變的好像不真實,不認識了。
「建國,早上,你大堂爺爺來了家裡一趟,說鄰居們都在議論」,這時,鄧守義點上旱菸開口說話了。
「議論啥?」鄧建國跟上。
「議論說看到你上午趕集大買特買的,哪裡來那麼多錢?」
「議論隊上前幾天丟的耕牛是不是你偷的。」
鄧建國一聽瞬間來火:「哪個王八蛋說的,見不得別人好是吧!」 說完起身,就要往外沖。被鄧守義攔了下來。
「你說你,一直以來在村里名聲都不好,其實到現在我也犯嘀咕,你說你啥時候攢下了那麼多錢?」。
「錢的事情,以後慢慢給你們說,但是,牛真不是我偷的!肯定是有人使壞」。聽到這裡,一家人才稍稍放下了心。看來,錢這個事情還真說不清楚了。
「你說上個月王強家的雞蛋,確實是我翻院牆進去偷的,我也承認了,你們也打了」。
「我拿了雞蛋,就能偷牛?」鄧建國氣憤道。
一家人正說著,鄧建國的堂爺鄧贊先又來了。
這個鄧贊先,尖酸刻薄,陰險狡詐,鄧建國一直看不慣他。是因鄧建國的爺爺淮海戰役犧牲,奶奶帶著大姑、大伯、改嫁了,唯一留下個鄧守義留下來寄養在了他家,把鄧守義當豬狗在養。鄧守義9歲那年餓的吃苦杏仁差點死了,醫院都捨不得去,後來灌肥皂水才活了下來。
進門後,鄧贊先誰也沒理,直接就衝著鄧建國黑著臉道:
「偷了人家的牛,就想辦法還回來!」
「老不死的,你哪隻眼看到我偷牛了?」
鄧贊先平常都是對他們一家人呼來喝去的驕橫慣了,哪裡受的了這個怵逆,大聲道:「你個小雜種」,拿起旁邊的矮板凳就想打。
鄧建國伸手抓住鄧贊先砸過來的板凳,用力一推,將鄧贊先推倒在地。
「老東西,少在我家撒野!」鄧建國怒目圓睜。
鄧贊先倒地後哎喲哎喲地叫了起來,一邊叫還一邊罵:「好啊你,敢推老子,看我到公社告你去」。
「你去告啊!」鄧建國絲毫不懼,「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偷牛,你能把我怎麼樣?」
張桂英趕緊過來拉住鄧建國,生怕他再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
「建國,別衝動。」張桂英說道,「跟這種人計較沒得必要。」
鄧建國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鄧贊先。他知道,這種人就是喜歡無風起浪,沒事找事。
後來,聞聲趕來的街坊鄰居才勸開了雙方。拉著一瘸一拐的鄧贊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