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看了這兩個點的增幅，對於修士而言，靈值的多少直接關乎到術法的施展和修煉速度的快慢。毫釐之差，積累下來，也是不容小覷的。
如果只是畫一道花鈿，就能換取這樣的增幅，倒也是不錯的買賣。
雖然只能維持半年，但三塊靈石的價格，算下來每個月只要半塊靈石就夠了，並不貴。
白歲心裡暗暗盤算，不知道季傷秋的花鈿印跡只是對低階的修士有效，還是對所有修士都有效。如果對所有修士都有效，那為什麼她認識的女修沒有多少額前是畫著花鈿的呢？還是說，因為懸門洞傳人太少，所以無法將這一方法鋪展開？
先不管這些了，白歲見季傷秋畫完一枚花鈿後神色略顯疲憊，整個人都坐在椅子上喘氣，就知道畫花鈿是十分消耗她體力和精力的，難怪一天只能畫四個。
想到這，她伸手輕輕一抬，揮出了一道靈力朝著季傷秋撲去。
那靈力圍繞在對方身體的周圍，隨著季傷秋開始運用功法進行吸收，逐漸變得淡薄。而季傷秋的面色則在一番靜坐之後很快變得紅潤。
她長舒了一口氣，起身對著白歲表示感謝：「多謝妹妹相助！」
尋常她畫完花鈿需要休息半個時辰左右，今天卻是遇到了好主顧，那道靈力十分純粹渾厚，大大縮短了她恢復的時間。
「不用客氣，應該的。」
白歲笑了笑，之後招來歸語，詢問她的身體是否有什麼變化。
「小姐，我就感覺整個人變得輕鬆了一些，其它的……好像沒有了。」歸語撓撓頭，一臉不好意思地道。
畢竟小姐找人給她畫花鈿，可是花了三塊靈石，結果她卻沒感覺到太明顯的效果。這三塊靈石就像丟進了水塘里一樣，除了畫上之後略微有些好看外，竟然就沒有其它效果了，好浪費！
「行了，在我看來，這花鈿印跡的作用還是很明顯的。」
白歲寬慰了歸語幾句，扭頭朝著季傷秋豎了豎拇指，「不愧是懸門洞的傳人，技藝相當精湛啊。」
咳咳……精湛嗎？
季傷秋聽完白歲的話後不由發懵。
講道理她作為花鈿印跡的描繪者，好像也沒從眼前這個丫鬟的身上感覺出多少變化。
怎麼就被誇技藝精湛了？
難道說，面前這個女修擁有一套屬於她自己的辨別手段？
嗯，一定是這樣！
她看向白歲，越發覺得對方深不可測起來。
……
歸語之後，白歲招呼雪影上前接受花鈿印跡。
不同于歸語額間那抹翠色的睡蓮綻放圖案，雪影額頭畫的是一抹白色的雪梅，梅花須遜讓雪花三分晶瑩潔白，雪花卻輸給梅花一段清香。
季傷秋的手藝確實非常精湛，這花鈿一點綴上去，雪影的氣質立刻變得高雅起來了。
之後稍作休息，又給夏夢和裴裳畫上了花鈿。
夏夢是一簇黃色幽蘭，裴裳則是一團紅色跳動的火焰。
四女站在一塊，個個膚白貌美大長腿，嬌艷明媚的氣息撲面而來。
白歲用屬性面板查看了下，發現她們的各項屬性靈值都有兩個點左右的增幅。
就是不知道這個增幅是花鈿之於她們所能挖掘出來的極限，還是受限於季傷秋這個畫圖者的功力而只能達到這種程度。
不過不打緊，有實實在在的增幅就是好事，其它的現在沒必要考慮這麼多。
「好妹妹，四個丫鬟都畫好了，她們額間的花鈿都是姐姐根據她們的面相和氣質精心挑選的，你看這效果可還覺得滿意？」季傷秋一臉欣賞地看著自己的傑作，神情也是頗為興奮。
她平時一天最多畫四個，不僅局限於自己的精力，有時候靈感也是十分重要的。尤其遇到那些本身就缺乏特點的主顧，光是思考給她們畫什麼，都是件勞心勞力的事。
有時候好不容易想到了給她們畫什麼，對方卻不甚滿意，得，還得重新想！誰讓她想賺錢，而對方是甲方爸爸呢。
哪像這次，四個丫鬟氣質明顯，靈感一下子就迸發了。
「季姐姐畫得很好，我很滿意。」
白歲笑顏一展，不吝誇獎地說了一句，隨後從腰間拿出一個袋子，從中取出十二塊靈石遞了過去。
季傷秋頓時眉開眼笑。聽別人誇獎自己的勞動成果固然是讓人高興，但更讓人高興的還是眼前這些靈石啊！
瞧瞧，晶瑩剔透的，多可愛啊。
將十二塊靈石收入囊中，季傷秋掃了白歲一眼，小心翼翼地問：「好妹妹，你自己不畫一枚嗎？」
「我？」白歲愣了一下。
隨後搖了搖頭，皺眉道：「還是算了，我這人向來喜歡素雅，這花鈿固然好看，但額頭頂個花花綠綠的，還是有些不習慣。」
有點太招搖了，這是白歲心中的想法。
「哈哈哈！妹妹原來你是這樣的想法，但你是有所不知啊……」季傷秋忽然笑了起來，看得白歲有些莫名。
季傷秋笑夠了，只見她抬起纖白的右手，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秒，雪影等人額間的那抹花鈿居然開始慢慢變淡，沒過太久，就徹底消散了。
但白歲的屬性面板卻依舊顯示著她們的靈值增幅。換言之，這花鈿並沒有真正的消失，只是被隱藏了。
白歲心中一動：「這花鈿可以隱藏？」
季傷秋含笑點頭：「那是當然！我們懸門洞的花鈿印跡，可不僅僅是為了裝飾！」
「一般來說，一個花鈿印跡的效果可以持續半年，而剛畫上去的頭幾天，這花鈿是顯現著的，之後慢慢變淡，也就看不見了。」
「這倒是……有點意思。」白歲嘴唇輕闔，忽然有些興趣了。
「怎麼樣，妹妹你要不要也來一個？我保管為你量身定製一個獨一無二的花鈿！」季傷秋一臉期待地看著。
白歲聞言，又見雪影她們也是一臉期待的樣子，也就不再拘泥了，灑脫一笑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來上一個吧。」
「好嘞！」
眼看又一門生意成了，季傷秋眯起眼來，一副財迷模樣地搓了搓手，心裡那是異常興奮。
「不過今日姐姐我消耗精力有些大，恐怕不足以為你定製一個完美的花鈿。明天，要不明天一早我再過來，今晚也好細細構思一下，爭取符合妹妹你的氣質！」
「明天麼……」
早一天晚一點白歲倒是不太在意，於是她點點頭，同意下來。
生意談好後，季傷秋就提出告辭。兩人是純粹的生意關係，白歲也就沒有挽留，差雪影將她送至門口，自己則回到修煉室，準備開始今日的修煉。
倒是四個丫鬟聚在一起，嘰嘰喳喳顯得很興奮。
……
從白府出來，季傷秋提著籃子，心情不錯地行走在外坊市的街頭。
路過幾家零食鋪子，她猶豫了下，上前購買了些吃食。之後將它們放在籃子裡，便心情不錯地朝外坊市邊緣的一個院落走去。
「小寧，看媽媽給你帶什麼來了？」推開一間不算寬敞的房間大門，季傷秋獻寶似的將路上買來的吃食拿了出來。
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女孩從裡屋走出來，看到她手中的吃食後眼睛亮了一下，驚訝地問：「媽媽，你這是招攬到大生意了嗎？」
「嘿嘿，今天運氣好，到城門口逛了一圈，遇到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女修，那女修真人不露相，居然是大土豪，媽媽我一口氣從她那賺了十二塊靈石，而且明天還有一單，估計也是好幾塊靈石！」
「哇，媽媽，你出息了，終於開張了！太不容易了。」
名為小寧的女孩喜極而泣，她們母女倆來到玉池坊大半年，人生地不熟的，想開個張可太不容易了。
雖說這花鈿印跡對於修煉者來說效果拔群，可價格昂貴啊，沒有足夠的信譽，根本沒有人願意花這筆「巨資」讓她嘗試。
偏偏季傷秋一天至多只能畫四枚，如果價格定便宜了，哪怕某天人品大爆發攬了很多客戶，一個月積累起來的收入，扣除掉原材料後，也還無法解決溫飽。
所以說，今天一口氣從白歲那賺到了十幾塊靈石，對季傷秋母女來說，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