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吃著飯的諸葛小夏和陳言柒以及許小骨三女,都停下了筷子,轉頭看來。
對於觀摩解剖屍體這種事,她們還是極為好奇。
畢竟他們都不是中醫系的,沒有經歷過。
「大偉哥,誰打來的電話?」
諸葛小夏好奇問道。
李遠道:「是柳輔導員,他讓我們明天不要曠課。我們中醫系組織活動,要去巡捕司的法醫鑑定部觀摩一下真實的屍體解剖。這種活動,真沒意思,不太想去……」
「觀摩解剖課,我聽說過。」
「只要是中醫系的,都必須要進行一次觀摩。那些要學法醫的學生,更是要動手解剖呢,是學醫的必修課之一。要面對真正的屍體,才能鍛鍊出好的心態……」
許小骨此時開口,道:「李少,如果你不去的話,可能有點不好。」
「多學學姐,我明白。」
李遠道笑著頷首:「這幾天辛苦你了。等會你自己回學校,注意安全。」
這是要趕人了?
許小骨微微一怔,眸底閃過一陣失落。
這幾日住在這裡,她都有些習慣,不捨得離開了。
不過許小骨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常住在這裡。
吃完飯,她有些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大偉哥,你真的繼續曠課,不去觀摩屍體解剖呢?」
諸葛小夏問道。
旁邊的陳言柒吃完飯,就直接戴上耳機,捲縮在沙發角落,默不作聲。
李遠道搖頭笑道:「柳輔導員抖動阿來電話了,不好曠課,還是去吧。她可以允許我曠課,但這次活動其他班也都全部參加。如果就她的學生不到齊,面子上多少有些不好看吧!」
「嘻嘻,你倒是開始為他人考慮了……」
諸葛小夏邊鄙視邊開口。
李遠道:「沒必要的人,不值得我多考慮!」
這話。
讓陳言柒不由得抬眸看了一眼,但最後她咬了咬牙,重新低下頭去。
「指桑罵槐!」
陳言柒心下狠狠想道。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不想離開這裡,去破舊的小區住下。
所以現在她已經完全不敢與李遠道騎臉懟了,話也比以前少很多。
哪怕在她看來,李遠道這般指桑罵槐的話,她也只能忍著。
「哪裡有沒必要的人啦。」
諸葛小夏撇著嘴,道:「大偉哥,你說,如果哪天我和言柒有人離開了,我和她,你最不舍的誰?」
陳言柒下意識的再次抬頭看來,偷偷瞥了眼李遠道看。
「你們又不是我老婆,有什麼不捨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都攔不住!」
李遠道聳了聳肩,起身上樓去了。
諸葛小夏嘟著嘴:「哼,簡直就是一個直男晚癌患者!活該單身!」
第二天,大早。
李遠道趕到學校,還沒進教室,就被急匆匆迎面趕來的何清帥給拉住了。
他上前來,擠眉弄眼道:「道哥,走走……等會要在樓下集合,不用去教室了!我們直接走路去大學城旁邊的法醫鑑定部,嘿嘿……」
李遠道滿臉狐疑:「不就是觀摩屍體解剖嗎?你至於這麼興奮嗎?不想你家一諾了?」
聽到這話。
何清帥肥胖的臉頓時垮塌下來,他苦笑搖頭:「道哥,我想了一夜。覺得你之前說的話很多。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她既然跟了別的男人,那就是心裡沒有我。我還何必那麼執著?」
「反正老子也不虧,對吧!管她那層膜是天然的還是人工的呢,反正老子爽了,老子賺到了!也就付出幾餐飯錢的事罷了,老子出得起!」
一番話。
倒是讓李遠道愣住了。
「好小子,你竟然能看開了!」
「不錯!我還怕你走不出來了呢!」
李遠道拍了拍胖子肩膀,道:「但等會不就是觀摩個屍體解剖嗎,你至於這般開心?是因為不用上課,還是打算偷偷溜走?可別被柳輔導員逮住了!」
「哪能啊。我可不像道哥那麼牛逼,連校長都拿你沒辦法。」
何清帥晃著腦袋,低聲道:「主要是據說這次解剖的屍體,是個美女哦!」
李遠道的臉頓時黑了:「都說男人只要不掛牆上,至死都是色狼。果然是沒說錯。連死人都能讓你這般興奮,真是賤啊!」
「道哥,嘿嘿,人至賤則無敵嘛!」
「我要是沒這心態,可能昨晚就已經為情殉身了。」
何清帥賤兮兮的笑道:「至於這解剖嘛,主要是新鮮感,希望到時候我不會吐……」
不久後。
在柳如是等中醫系的幾名輔導員的帶領下,中醫系的大一新生,很快來到了巡捕司的法醫鑑定部。
這裡安排了好幾個解剖室。
不同的班級,進入了不同的解剖室,裡面不小,剛好容得下一個班的學生。
解剖室內。
已經有三名法醫等候在那。
兩名助手,一名解剖主手。
在解剖台上。
放了一具女屍,長發如瀑,身體表層有著細碎的冰棱,應該是剛才冷凍箱裡拿出來的,渾身散發著吟哦龍國內七夕,縷縷白霧不斷飄蕩。
女屍渾身寸縷不著,畢現無遺的橫陳在那。
這一幕。
看得很多女學生紅著臉轉過頭去,羞澀不已。
倒是不少男學生都兩眼冒著綠光,恨不得湊上前看個頭。
柳如是臉也不由得紅了,她回頭怒瞪:「都認真點,別給我亂想!」
要動手解剖的事一個優點小帥氣的男法醫,名叫譚曄。
他看起來很是嚴肅,朗聲道:「歡迎諸位同學到來,大家好,我叫譚曄,是法醫鑑定部的法醫。解剖學,是學醫的必修課之一。哪怕就是不需要動手,對著方面也要有所學習。對人體各方面的了解,對於我們以後治病救人,都是有著不小的作用。」
看著諸位學生認真傾聽。
譚曄很是滿意,點了點頭,繼續道:「下來,我要開始進行屍體的解剖,同時會給你們講解一些人體的解剖手法與部位、作用、病變等等……」
說起解剖方面,譚曄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看得出,他很淵博。
不少女學生盯著他看,眼裡都冒著熠熠光芒,很是崇拜。
很快。
譚曄開始進行解剖,他先是從胸口開始,邊講解著邊起手出刀。
剛開始。
就有不少女學生連忙轉過身,狠狠狂吐起來。
不過這是他們的必修課,嘔吐習慣了,才能面對。
倒是很多男同學,完全沒有任何不適,更加好奇的盯著看。
「啊……譚法醫,她的胸腔裡面……裡面……」
突然,旁邊的一個女助手發出驚恐的尖叫聲,臉上滿是惶恐。
譚曄神色微變,往裡面看去,兩眼跟著瞪大。
因為女屍的胸腔之內,竟然沒有任何器官存在了。
只有一團黑乎乎的黑氣在涌動。
「怎麼會這樣……」
譚曄有些發蒙。
也沒有心情繼續給在場的學生講解,一刀往屍體下邊切去,將肚子也切開了。
他發現,女屍體內的器髒,全部消失了!
身體裡,就剩下那一團古怪的黑氣,黏糊糊的,但看著又如同黑霧,很是詭異。
「怎麼會這樣?」
「不是說她是溺水身亡的嗎?」
「這才過了兩天,體內的器官再如何都不可能腐化消失。」
譚曄愣在那兒,喃喃開口:「何況她身上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之前身體也沒有動過刀,怎麼就沒了器官……」
只是。
他話才說完。
女屍身體裡的黑氣,突然嘩啦鑽進了他嘴裡。
譚曄抓著自己的喉嚨,翻到在地,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譚法醫,你這是怎麼?」
柳如是嚇了一跳,急忙喊道。
在場的眾多學生,跟著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解剖台邊上的兩名女助手,更是陷入手足無措的境地。
她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詭異的事。
「柳老師,你先帶著學生出去,我來處理。」
李遠道這時開口喝道。
柳如是反應過來,想到李遠道的強大,她沒有任何遲疑,催促著學生全部離開解剖室。
「道哥……」
何清帥想留下來看個究竟,也被李遠道給呵斥了出去。
「你們別慌,我來看看!」
李遠道上前,一把摁住了譚曄,手上對著後者的背部狠狠拍了下去。
噗呲!
原本鑽入譚曄嘴裡的黑氣,一下子被吐了出來,李遠道一把將其抓在了手裡。
「好強的陰氣!」
「而且這陰氣,與死去的葉凡身上的很接近,甚至是一模一樣。」
李遠道看著手裡的黑氣,皺眉起來:「兩人的死,果然不是意外,是他殺!是同一個人所為。都是江一諾?」
此時。
譚曄緩了過來,他滿臉驚恐,劫後餘生:「剛才那是什麼?」
「這屍體是哪裡來的?」
李遠道沒回答他,轉而問道。
譚曄苦笑著搖頭:「是他人捐贈的,沒有留下名字。巡捕司那邊也查過了,女的事孤兒,沒有家人。同學謝謝你救了我。不過你剛才那手法……」
李遠道笑著道:「是我家祖傳下來的一些道門玄法,我學過一些皮毛,可以將你體內的東西給逼出來。至於這女人,不是溺亡的。她死得很古怪。你們還是讓巡捕司那邊好好查一下吧。」
「不是溺亡的?」
譚曄神色微變,臉上頓時凝重起來。
想到剛才那一股黑氣,他已經相信了李遠道的話。
「這件事,我會與上邊說一番。」
譚曄鄭重回道。
李遠道:「再遇到類似的屍體,記得給我打電話!」
譚曄想到剛才被李遠道救了,頓時欣然的答應了下來,記下了李遠道所給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