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也好,但這觀月亭這邊卻是明月當空,黑夜籠罩。觀月亭下,一位身著綠衣的女子,正坐在石凳上翹著二郎腿,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敲著石桌,悠然自得地喝著酒。喝完一口,抿一下嘴,好不快活。這位女子正是姜也的師姐向源。向源又倒了一杯酒後,放在石桌上,用那纖細的手指往前推了推,而後說道:
「閣下找了這麼久,不知在找什麼,不如陪小女子喝杯酒可好?」
這時一抹黑影從地面升起,升起的這抹黑影看似是人卻又沒有血肉筋骨,細看的話,純粹是由水形成的。
「怎麼?前輩不以真面目示人,是看不起小女子嘍?」
那攤黑水沒有言語,而是率先發起攻勢,只見那人雙手驟然凝聚出兩顆晶瑩剔透的水珠,沒有釋放出去,而是猛然捏碎水珠,使得水珠散落一地。
滿地的水珠瞬間化成冰刺猛的朝向源攻來,向源單手用力一拍桌,整個人拔地而起,躲掉那些冰刺。向源懸在半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向源就一掌把那以水匯聚成的人,拍散。拍散那抹身影后,向源腳尖輕輕一點,身體微微往後一仰,整個人身形倒略飛了出去,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最終站定在觀月亭上方以靈識探尋那人蹤跡。
此時莫己,肖文兩人對坐在清杉山門前,莫己抬手給肖文到了一杯茶,以靈力推了過去,攜著巨大的靈氣沖向肖文,肖文雙腳緊緊貼住地面,衣袖無風自動,髮絲更是搖擺不定,及全身靈氣與手中,接住了莫己的茶杯,杯里的茶水沒有絲毫起伏,肖文把莫老先生的靈力卸去大半,不過也只是大半而已,還是把肖文身後的粟裕華等人震的後退數米。
肖文故作鎮定地說道:「莫老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乾脆,老當益壯,佩服佩服。」
莫己端起茶杯,先是抬手聞了聞,而後放下茶杯,感嘆道:「這茶挺好,要不你嘗嘗。」
肖文皺了皺眉頭,而後展顏一笑,說道:「莫老,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肖文剛端起茶杯,莫老猛然抓住肖文的胳膊,依舊是笑眯眯的,看向肖文說道:「喝茶可以,喝完茶就走吧。」
肖文眼神一頓,也笑著看向莫己:「此行,我等也不是來喝茶的。」
此時莫己眼神犀利,看向肖文,左手蓄起靈氣,蓄勢待發,肖文也同光眉頭緊皺,隨時準備出手,粟裕華等人也是蠢蠢欲動,雙方氣氛降到冰點,就這樣對峙著。
就在此時,在青杉山南邊天空之中,出現巨大旋渦,天降異象,雷聲轟鳴,一個巨大手印從旋渦之中重重的砸向地面,瞬間濃煙四起,塵土飛揚。
當莫己看到這一幕,都急的跳了起來,咒罵道:「這王八蛋,我讓你攔一下,沒讓你毀了我這山啊!」
肖文見狀,先是一驚,然後看向那正在發牢騷的莫先生,思量了一會,而後作揖道:「先前是在下唐突了,還望莫老先生海涵。」
莫先生瞥了一眼那肖文,「那我就不留你吃飯了,下山的路不用我給你指吧。」
肖文只得尷尬的笑了笑,而後作揖拜別。
正當肖文準備離去之時,剛剛踏出一步,一股滔天的威壓如巨浪般砸了下來,除肖文這位纖凝宗的宗主之外,眾人皆是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威壓壓的跪倒在地,都直不起腰來。肖文先是詫異,還沒等轉過身來,莫言就已經來到身前輕輕抬起那布滿皺紋的手輕輕一揮,裹挾著數巨大的靈氣揮向肖文,沒等肖文反應,就已經倒飛出去,最終在不遠處艱難的站定身形,嘴角滲出鮮血。
「莫老,不知這是何意啊。」
莫己甩了甩衣袖,依舊是笑眯眯的:「你不是肖文吧。」
肖文聽聞沒有任何表情,慢慢擦去嘴角的鮮血:「何以見得,我不是肖文?」
「他沒有這弱,要是肖文連我一掌都接不住,那還是趁早卸了這宗主之位吧」
「還是瞞不過莫老,既然您老都知道我不是宗主,就不怕那小子被我們宗主帶走嗎?」
「嘿,你當我徒弟是吃乾飯的?就算打不過,跑還是跑的過的。那臭小子就派你們幾個來攔住我怕是不能如意了。」
「那莫老,在下怕是要得罪了。」
話音剛落,這所謂的纖凝宗宗主身形站定,雙手猛的用力往上一抬,一股巨大的靈力將其籠罩迅速蔓延,將莫言籠罩其中。
莫己捻須不語,只是再次揮出一掌,將那原本是個半圓的靈氣罩子破開一個窟窿,但是又迅速復原。這位假扮肖文的人再次吐了一大口鮮血,竟是加大了靈氣的輸送。
接著又是單腳一跺,將粟裕華等人的禁制解除然後踉蹌著說道:「快來幫忙,單憑我一人無法困住這老頭兒。」
說罷粟裕華以及那三千士兵快速起身,皆是輸出靈氣將莫言困在其中。莫言見狀也不由得皺起眉頭,心想「單憑他一人確實困不住我,但是這麼多人一起出力,確實棘手。」
就在此時,位處於觀月亭的方向突然一聲巨響,眾人齊齊看了過去,從煙霧中竄出來兩個人,一是位綠衣女子,女子身上滿是傷痕,手裡還拎著一個小孩,正是肖文不惜代價也要帶走的小孩,姜也。緊隨其後的便是那真真正正的纖凝宗宗主,肖文。
莫己看到自己的兩個徒弟被這麼欺負,當然忍不了,隨即雙手一揮,巨大的靈氣沖向假宗主,那原本緊實的靈氣罩,竟是瞬間崩碎,那清杉山門前的所有人也是被震飛數米遠,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就在莫己剛剛把粟裕華等人打退,在莫言面前,自己的二徒弟向源重重的摔在了自己的面前,懷裡緊緊的抱著早已被餘波震的昏迷的姜也。向源奄奄一息,聲音微弱:「師父,小師弟我護的好著呢。」話音剛落,就昏迷了過去。
當莫己看到自己的徒弟昏倒在地,沒有言語,更是沒有半點表情,只是緩緩蹲下身,抱起自己的二弟子向源,伸出手一揮,姜也不知去向。而那御風懸停在半空中的肖文只是默默的看著。
就在此時,從後山飛來一位身著紅衣的一位少年,來人正是鶴止風,手裡拎著三個人,是那被鶴止風截住的三個人。當鶴止風看到昏迷的向源,嘆了一口氣說道:
「日月顛倒陣都沒用。喂!那邊的那個,這三個廢物給你」
說著就把手裡拎著的三人甩了過去。肖文抬手用靈力將昏死的三人傳送到纖凝宗,接著又是一揮衣袖將地面上所有昏迷的人傳走。此時鶴止風開口道:
「你想殺那個小孩?」
肖文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
鶴止風不屑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說罷,鶴止風一手附後,一手舉起,用力一捏,瞬間整個空間破碎。虛無之中,絢爛無比,就只有鶴止風和肖文兩人。沒等肖文震驚,鶴止風指向遠處一個白點率先開口道:
「那是你的時間。」
肖文一聽瞳孔放大,不知所措,還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你覺的,你能打過我嗎?還是說,你覺得那武聖白眠能打的過我?」
鶴止風抖了抖袖子,雙手攏袖,聳了聳肩。空間再次破碎回到現實。肖文回到地上,滿頭大汗,跪在地上,用手支撐,大口喘著粗氣。鶴止風依舊雙手攏袖懸於空中。
肖文艱難的開口說道:「你這樣逆天而為,就不怕天劫?」
鶴止風緩緩落地,雙手附於後身後,邊走邊說道:
「我就是天。回去告訴七大宗,我會挨個去拜訪的。」
說罷,鶴止風單手一揮,肖文就被傳出山外。肖文踉蹌的站起身「看來得找國師聊一聊了。」就朝著國師的方向飛去。
此就在崑崙山上的無極龍鳳宮中,殿中兩位老者盤膝而坐,其中一位老者緩緩開口道:「師弟啊,看來你的算盤落空了,有那個人在,你是撈不到什麼好處了。」另一位老者並未睜開眼睛,心平氣和道「師兄,莫要心急,且等那人大些再說」
唐國的大殿之上,皇帝一手拄著頭,一手扶在龍椅之上,表情很是不耐煩。大殿上鴉雀無聲。突然皇帝一拍龍椅大怒道:「偌大一個唐國沒人能拔出那柄劍嗎?」
一旁的國師上官子穆開口道:「皇上息怒,那柄劍的主人,境界怕是已經超出聖人之境了,不如讓我在此修建奉劍閣,也藉此劍之靈氣,供養其餘法劍。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這才舒展面容,不再似剛才那麼生氣。「那,就依國師所說。工部尚書。」
「臣在。」
「全力幫國師修建奉劍閣。」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