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未來，路顯

  姜也猛地坐起，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他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發現毫髮無損，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小聲嘀咕道：「還好是一場夢，真是嚇死我了。」

  剛剛坐下來的姜也，本想用手往後撐一下，卻突然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那觸感讓他瞬間頭皮發麻，嚇得他連忙起身，驚慌失措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定了定神後，他又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個東西看去，這才發現原來是一柄雪白的長劍。姜也緩緩走上前去，將劍撿起，仔細地端詳起來。他輕輕拔出長劍，劍身閃爍著寒光，姜也看著劍喃喃說道：「真是把好劍，就是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一旁睡著的向源被姜也弄出的動靜吵醒，她揉著惺忪的睡眼，不滿地說道：「大半夜不睡覺，幹嘛呢？」姜也立馬將劍交給向源，臉上滿是興奮之色，說道：「你看，我撿到了一把劍。」

  向源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說道：「我去，這把劍比我的這把好太多，你是怎麼撿到的？」

  姜也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我也不知道，醒來就看到了。」

  說著姜也將劍丟給向源，向源拿著劍翻來覆去地查看，眼中滿是羨慕之色。「這劍真是不同凡響，說不定是什麼寶貝呢。」向源嘖嘖讚嘆道。

  姜也緊緊蹙著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口中喃喃自語道：「這劍究竟是從何處而來呢？總感覺此事甚是蹊蹺。」

  兩人圍在那柄雪白的長劍旁邊，眼中滿是疑惑與迷惘。他們絞盡腦汁，反覆回憶，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這劍的來歷。思來想去始終不得其解，乾脆就不再去費神了。

  此時，向源微微打了個哈欠，嬌俏的面龐上露出些許疲憊之態。她輕聲說道：「先睡吧，明日還要趕路呢。」

  姜也滿心疑惑，問道：「趕路？趕什麼路？」

  向源無奈地坐起身來，撇了撇嘴，看著姜也說道：「裝糊塗呢？明日要去月泉縣拜訪師父的一位好友。」

  聽到月泉縣三個字，姜也心中的疑惑更甚，皺著眉頭說道：「我們不是去過了嗎？」

  向源急忙坐起來，伸出手摸了摸姜也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滿臉困惑地說道：「也沒發燒呀，怎麼就犯糊塗了呢？」

  而後她又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別鬧了，睡覺。」

  說完，向源就再次躺下睡了，只留下姜也一個人站在那裡，滿心的疑惑難以消解。他的目光在那柄神秘的長劍和向源身上來回遊移，心中的謎團如同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卻又無從破解，只能在這疑惑中苦苦思索著，久久無法入眠。

  京城的國師府內，靜謐無聲。上官子穆悠悠地緩緩睜開眼睛，眸光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他喃喃自語道：「原來，你早就算好了一切。」話語中帶著一絲感慨與釋然。

  就在這時，風璃突然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他滿臉焦急，氣喘吁吁地說道：「師父，不好了，奉劍閣內的那柄劍，不見了。」

  上官子穆卻只是輕輕擺了擺手，神色淡然地說道：「無妨，不見就不見了。」

  風璃滿臉疑惑，摸了摸腦袋不解地說道：「什麼意思？」

  上官子穆微微抬眸，平靜地說道：「字面意思，你且下去吧，從今往後，奉劍閣不再收錄法器。」

  風璃心中雖有諸多不解，但也知道師父的決定不容置疑，只好恭敬地應道：「是，師父。」隨後便轉身退下。

  待到風璃退下之後，上官子穆緩緩起身，踱步走出門外。他靜靜地佇立在那裡，仰頭望著高懸於夜空的月色。月色如水，灑在他的身上，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銀紗。他的眼神深邃而悠遠，似在沉思著什麼重大的事情，又似在回憶著過往的種種。在這寧靜的夜色中，上官子穆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

  崑崙山藏劍穀穀底，鶴止風的形態比以往更顯老態，頭髮已然斑白。寂靜之中，突然一陣陰狠的聲音驟然響起：「鶴止風，你是不是逆轉了時空？」

  緊接著，那聲音又張狂地大笑起來，說道：「你竟敢倒轉時空，你活不久了，等著天道的反噬吧。」

  鶴止風卻依舊不緊不慢，神色從容地說道：「誰告訴你是我了？在這發什麼瘋呢？想我死，還早著呢。」

  說罷，他全身猛地一用力，一股強大無比的靈氣瞬間散開，如洶湧的浪潮般向四周衝擊而去。那陰狠的聲音在這強大的靈氣衝擊下，再也沒有響起過。

  接著，鶴止風以心聲給崑崙山的掌門周雲裴傳話道：「明日讓石姑娘來一趟吧。」

  周雲裴聞言，緩緩睜開眼睛，同樣以心聲回應道：「怎麼？時間到了？」

  鶴止風微微頷首，心聲再次傳出：「是啊，未來的路，出現了。」

  周雲裴聽後，捻著鬍鬚沉默不語，良久，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隨後又緩緩閉上雙目，繼續閉目養神起來。整個崑崙山藏劍谷，又陷入了一片沉靜之中。

  姜也在原地靜靜地站了許久，雙腳仿佛被釘在了那裡一般，一動不動。他的眼神時而迷茫地望向遠方，時而又落在身旁那柄雪白的長劍上。夜的靜謐漸漸籠罩著他，疲憊感如潮水般襲來，最終還是抵不過那濃濃的困意，他緩緩地蹲下身子，然後輕輕地靠在牆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那柄雪白的長劍就靜靜地放在他的身旁，在如水的月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光芒，那光芒仿佛帶著一種神秘的氣息，讓人捉摸不透。

  一夜過去，清晨的陽光灑進廟宇。向源早早醒來，推了推還在睡夢中的姜也。「快起來，該出發了。」

  姜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向源已經收拾妥當，而那柄長劍依舊在那裡。姜也心中的疑惑並未減少，但此時也只能先將劍背在身上，和向源一同踏上前往月泉縣的路。

  一路上，姜也時不時地看向那柄劍，總覺得它會帶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向源看著姜也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你就別再想那把劍了，等見到師父的好友，說不定能找到答案呢。」

  姜也微微點頭，但心中的不安卻始終無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