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穹頂的星辰,照耀了迷夜的夢影,才會有與你的相識。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要救一個人。
夢是怎樣的,我醒來還能記得嗎?
一聲聲驚呼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終於清醒了,短暫整理了為數不多的記憶後。
我從地面上緩緩坐起,我好奇地看向周圍,發現似乎是在一條河流的一旁。
幾個人正在河岸邊驚呼,不知道正在幹什麼。
「你們?」我從混亂的腦中摸索出這幾個字。
他們回過頭來,卻像見到了什麼恐怖事物一樣,恐懼著四散而跑。
我站起來,看向河岸。
有人落進河裡?
我幾乎沒有猶豫就來到了河邊,一個看上去只有幾歲大的女孩正在努力掙扎著,我用手拉住了她瘦弱的胳膊,輕輕的將她拉到我的身邊。
她被我抱起,我也得以仔細的觀察起女孩。
淡灰色雙尾長發的末梢微微捲起,柔滑的在她的後背隨風蕩漾。少女穿著紅與黑配色的連衣長裙,紅色占了大多數,裙邊是青色的點綴。在她的右腰處,綁著一個大大的束結。她白嫩的手很冰冷,被我緊緊握著。雙腿蜷縮在一起,白色的高筒靴已經被打濕,哪怕隔著襪子也已經能看到她的肌膚。
女孩很是心驚,在我懷中哭泣著,我不知如何是好,只是靜靜的拍著女孩的後背,安慰著她。
一本略顯破舊的筆記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赫然發現,上面正在書寫著。
你救下了她,一位孤星者。
孤星者?
那是什麼?
筆記飛至我的腰間,一串金色的繩幫我系好了它。
我開始整理我的記憶。
女孩逐漸停下了哭泣,她羞澀的抬起了頭,那雙眸中的淚花倒映著我……
我明白為什麼他們看到我會如此驚恐了,但女孩卻絲毫不覺得。
「你還好嗎?」
「嗯嗯……」
「我可以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女孩紅潤的雙唇輕張,卻支支吾吾。
「阿芙雅?」我腦中忽然出現這個名字,並脫口而出。
女孩瞬間緊張起來。
「嗯?」聲音夾雜著顫抖,以及一絲不安。
「嗯……」
我並不認識她,我確信。
「……」阿芙雅看上去有呆滯。
「……」
「嗯嗯?」
我盡力理解著阿芙雅的話。
「命占者?」我的認知中並沒有這一事物。
「我不知道。」
「嗯……」女孩的聲音越發小了。
「阿芙雅……」細柔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我轉過了身。
「媽媽!」
阿芙雅想站起,我便扶著她起來。
少女臉上的紅霞更添了幾分,飛快撲向了她稱之為媽媽的人懷中。
一張美麗動人的面孔出現在我的面前,帶著一抹驚訝,也有一分焦急。
她看上去年齡並不大,銀白色長髮宛束若花,藍色的瞳孔,身著好似繁星結成的白綠色束胸與長裙,白色的披肩圍裹著白潔的內衫,看上去整個人都無比聖潔。
在她打量我的同時,我也同時在打量著她。
「可以請問您的名字嗎?」
「您可以叫我初。」初帶著善意的笑容。
「媽媽……」
阿芙雅將頭埋在初的懷中,我仍可以聽到她聲音中的顫抖。
「沒事了,好孩子。」初愛憐的撫摸著阿芙雅的頭髮。
我可以感受到初的手中正在釋放著一種力量,阿芙雅的衣服很快就乾燥了。
「那麼您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我是……」我皺了皺眉頭。
我是誰?
初好像看出了我的迷茫,伸出了一隻手。
「我是一名命占者,或許可以幫助你。」
她眨了眨眼睛,示意我將手放在她的手上。
「唔……」她似乎是有些奇怪,如琉璃般的眸中,充滿了不解。
我感受到腰間的筆記似乎張開了,或許又是在記載的什麼吧。
「看來您來自世外,並不在此世之內,這倒是我能力之外了。」初的語氣略帶歉意。「還是要多謝您幫了阿芙雅,您願意來我們的小屋坐坐嗎?」
「麻煩了。」
「跟我來吧。」
初讓阿芙雅拉著我,她走在前方。
我們走了很久,直到太陽直掛天穹,我們的面前忽然出現了一棵參天巨樹,那才是我們的目的地,似乎有些夢幻,我暗自想著。
很奇怪的是,一路上我幾乎沒有見過什麼生靈,明明這裡看上去應該是很適合生存的樣子。
不久,我們到了參天巨樹前,我仰望著它,產生了一種敬畏感。
參天巨樹的樹幹,被初輕輕用手拂過,就裂開了一道入口,在我們通過後,便自動縫合了起來。
「我管它叫做間樹之隙,很神奇吧。」
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樹內很大,甚至有河流從中流過,繁花遍地,像一處世外之地。
位於此處的中央,便是初口中的小屋。
「歡迎來此。」
從天而降的樹枝將一杯盈滿甘露的木杯遞給我,我驚訝的接過,一飲而盡,甘甜的滋味充盈了我的味感。
初將阿芙雅抱入懷中,輕哼著一種小調,阿芙雅應該是累了,很快入睡了。
我有很多疑問,或許可以在初身上找到答案。
「我會回答您的疑問,世外來客。」初微笑著。
「感謝您。」
我將腰間的筆記翻開,開始記載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儘管初看上去對我在做什麼感到有些疑惑。
但她並沒有說什麼……
……
在初的口中,我開始對世界有了一些了解。
這是一個命占者的世界,五大道途指引著有資格的人踏上命占之旅。
最初踏入的天賦者,被稱為初臨命占者。
其後開始選擇踏入哪一條道途的為擇途命占者。
踏入之後接著便是道途命占者……
這使得我不禁想問初是哪一個等階,她笑了笑,手揮動了幾下,我聽到了,周圍開始有一些的聲音傳來,並逐漸擴大。
「怎麼了?」我有些奇怪。
初似乎對我的反應有些意外:「下雨了,您不意外嗎,這就是永耀者的力量。我雖然不是自然道途命占者,但驅使這方空間的自然還是能做到的。」
「這麼說您是一位的永耀命占者。對了,可以告訴我下雨是什麼嗎?」我有些驚訝,更多的是好奇。
「您居然不知道下雨嗎?」
我搖了搖頭,對於事物,我只知道它的初態,這是最初的記憶留給我的。
「這也難怪,那我還是給您講一講有關世界的常識吧,您如果要在這個世界行走,這很重要。」
……
於是花了很久,我終於對世界的常理有了認知,現在好奇的,僅剩下阿芙雅了。
「阿芙雅,並非是我親生的孩子。」
對於這個答案我並不意外。
「阿芙雅……」初似乎有些難言。
「說實話,這是一個非常忌諱的話題。因為我曾經和其他的永耀者約定,阿芙雅的存在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知曉。」初嘆息著,她的手愛撫著已經熟睡的阿芙雅。「當然,我說這些只是針對非永耀者,但您來自世外,算不上是在這種約束之內,因此我為您講述,也不算違背當初的約定。」
「不過現在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還是請稍微等待一會兒,在繁星出現在天空的那刻,我會告訴你的……」
她的眼中是一抹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