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主教

  地鐵中，穿著寬大外套，看不清臉和身材，只有帽兜處露出的一些藍粉頭髮表明這人可能是位女性，當然這也不一定，畢竟現在一切都自由，在街上你甚至可以遇見穿著透明塑料衣服和只在身上用粉彩描繪的人。

  地鐵是一項公益事業，乘坐地鐵至少要每年買一張三百歐元的卡並按時續費就可以一直乘坐，對於住在聖多明戈，工作在市政中心和威斯特布魯克的人們來說十分的划算。

  畢竟兩地距離800多公里，坐地鐵只需要半個小時和每天約一歐元的費用，但是工資差距卻在三到十倍。

  當然，不需要常常乘坐地鐵，可以選擇單次三歐元的價格購買臨時地鐵卡，為期23小時。

  這筆錢不算多，僅僅不過是一頓湊合的飯錢，但是對於露西卻彌足珍貴。

  從舊金山過來的過程中自己沒有絲毫收入，現在餘額只有兩百零六歐元，去掉地鐵卡就只有兩百零三歐元了，連找個好一點的旅館過一晚都夠嗆。

  這班地鐵通往市政中心，車廂里有很多西裝革履的公司員工，露西眯起眸子，開始巡視起來自己的獵場。

  其中一個和這裡格格不入的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身上的衣服明顯是量身定做，看神態也不像是落魄了的，但是卻和一群上班族、學生、勞工擠在地鐵上，為什麼？

  這不是沒來由的推測和無邊際的隨意想像，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漩渦，地位越高漩渦越大，能影響的人也就越多。

  誰也不知道這個人身上是不是帶著貴重貨物，或許四周的人不是趕著上班，而是埋伏著準備動手或者保護他，露西決定按兵不動，等到那人離開後再動手。

  時間還很長，沒必要冒險，謹慎是她多年來學到最寶貴的知識。

  奈亞也注意到了有人在觀察自己，不過無所謂，他此行是為了找一個人，一位「主教」。

  他利用毒蛇幫提供的毒品在偏遠地區發展信徒，相信所謂萬物歸一，萬物唯一，此世終焉的瘋話。

  先是榨乾那些信徒的以及他們家人朋友的錢財，然後等到沒有利用價值就充當人肉炸彈打擊競爭對手。

  坦白說，因為他的行事風格過於瘋狂，以至於夜之城的中小型邪教都被他要麼幹掉要麼趕走，風氣倒是清淨了不少。

  這不僅是來自網站受害者親屬的舉報，還有蛇頭數據盤裡的資料。

  毒蛇幫的勢力範圍遍布夜之城，牽連人員不下過萬，為了牢牢把握住這艘吞金巨艦，蛇頭改造了自己的大腦，利用晶片儲存著自己的記憶，其中還有一個小型人工智慧輔助他思考決策。

  殺死他拿走晶片的奈亞手裡現在有著毒蛇幫所有人的資料，他知道這個團伙的所有保護傘和重要地點，他會踩著這些渣滓的屍骨，完成傳奇的第一步——聲名顯赫。

  之前蛇頭還在的時候，主教被束縛在聖多明戈，各地區毒品交易被牢牢限制，畢竟過猶不及，要是讓他們肆意發展的，很容易毀掉平衡，在這座各勢力錯綜複雜的城市，過於出頭的話，就會被槍打出頭鳥。

  而現在蛇頭死了，在信息化時代，信息傳出去只需要短短几秒鐘，就算暗物質俱樂部的老闆為了自己的聲望想要將此事按下去，但是無奈蛇頭死亡的照片還在正義執行首頁掛著。

  在極短的時間內，這件事傳到了各方人馬手中，同時暗處也有不知道多少隻眼睛盯著奈亞。

  有膽子，而且有能力這麼短的時間內幹掉一個毒梟，沒有人想為蛇頭報仇，死了就死了，樹倒猢猻散，所有人想著的都是在蛇頭死後撈取儘可能多的利益。

  不過他們想多了，今天奈亞的時間很多，也不算多，但是把蛇頭晶片裡的人都幹掉大概是足夠了。

  地鐵，到站了，有人也該死了...

  奈亞走到主教面前，給他還有他周圍的幾人來了一張特寫，如此明目張胆的行為還沒等主教反應過來，他旁邊的信徒就忍受不了了，一個脾氣火爆的胖子過來就要抓住蘇閒領口。同時張嘴罵罵咧咧。

  「小比崽子看什麼呢？哈密大人也是你個罪民能直視的！」

  奈亞沒有生氣，這些人被毒品腐蝕了心智，淪為對方手中的棋子，或許還不如棋子，畢竟棋子還要細心保存，而炮灰則是用完就扔。

  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把手槍，幾乎就要懟到胖子臉上，然後沒有一絲憐憫的扣動扳機，白花花的腦漿和其他血紅色腦組織濺射到四周和奈亞臉上。

  取出手帕隨意擦拭了一下，果然，還是這樣比較痛快，有種親手了解罪惡的正義感和榮耀。

  目光瞥視中，主教和其他信徒的表現截然不同，他自己面露驚恐試圖逃跑，而那些信徒卻是悍不畏死的就要撲上來和奈亞搏命，不過螳臂當車罷了。

  抬起手腕單分子線探出，精準的捲住每個人脖頸，輕輕一拉幾顆頭顱飛向車頂，半截車廂在這幾具人體噴泉渲染下染上血紅。

  此時的主教已經逃到了車廂連接處，只能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只不過他還是逃不過子彈。

  9mm子彈穿過後腦，這位無數信徒簇擁的主教就此結束一生。

  緩步走出車站，即使四周無數人群驚慌失措，但也主動避開奈亞的位置，就算是口中呼喊著賽博精神病的人在看到奈亞後也會自動熄聲。

  NCPD大概還有兩分鐘來，奈亞悠閒的到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瓶飲料，一飲而盡後沒有公德心的隨然拋飛，易拉罐丁零噹啷一陣翻滾後掉到某個凹槽裡面。

  走出車站，德拉曼計程車早已等到，在奈亞進入車內後電子屏蔽開啟，這輛無法被探測鎖定的幽靈車就這麼帶著奈亞前往下一站。

  而NCPD失去奈亞的蹤跡後也只好立案後給他掛上一個不大不小的通緝，但是這東西甚至影響不到奈亞租房，哈，罪惡的資本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