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叔皺眉:「什麼聲音?!」
沈祈安聞訊,探頭往裡瞧了瞧,心頭一緊,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大喝一聲:「快往回跑!」
馬叔這才看清來者是誰,饒是他下墓無數,見過各種「名場面」,此刻也是咯噔一聲,嚇了一跳。
密密麻麻的蜘蛛,數量之多,簡直如同潮水一般,從拐角處蜂擁而來,速度快得驚人,仿佛要將他們瞬間淹沒。
更瘮人的是,這些蜘蛛的背部竟長著一張張扭曲的人臉,五官錯位,表情詭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正死死地盯著他們,透出一股子說不出的怨毒。
一股刺骨的寒意直衝頭頂,馬叔只覺得全身汗毛直豎,一股無法言喻的陰森恐怖感瞬間瀰漫開來,讓他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他#媽...是人面蛛?」
馬叔作為墓地老油條,雖然下過很多墓,見過無數稀奇古怪的東西,但這東西還是第一遭。
他之前聽說過,如今得見,著實讓他眼界大開。
墓道中,陰暗濕冷的氣息瀰漫。
成千上萬的人面蛛如同潮水般涌動,將整個墓道擠得水泄不通,甚至爬滿了整個牆壁。
它們的大小不一,小的僅有幾公分長,而大的,居然超過了半米,看上去極為駭人。
這些人面蛛不僅外形恐怖,而且速度極快,一邊追逐著他倆,一邊發出嘶嘶的聲響。
突然,幾隻半尺來長的人面蛛猶如夜空中的獵鷹般,從他們頭頂上方猛然跳下。
沈祈安反應迅速,嗖的一聲,手中青銅古劍順勢劈出。
一道青光閃過,幾隻人面蜘蛛被瞬間橫刀砍斷。
墨綠色的血液四濺,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身後是黑壓壓的人面蜘蛛大軍,他倆不敢有任何停頓,飛速地奔跑著。
眼看人面蛛即將傾巢而出,突然,一陣風從過道西側吹來。
順著風向望去,沈祈安看到了一個泛著幽光的墓室,略有遲疑,便跳了進去。
雖然貿然進入死生難料,但要是不擺脫這些滲人的人面蛛,估計骨頭渣都別想留下了。
馬叔緊隨其後,也跳進了墓室。
但他的身上卻掛滿了人面蜘蛛,像個噁心的掛件一樣附著在他的胳膊、大腿以及後背上。
沈祈安眼疾手快,青銅劍連連斬出。
這時,馬叔才發現了它們,眼中閃爍著狠辣的精芒,強忍著噁心和劇痛,擼起袖子,將那幾個「掛件」拽了下來。
其中有個個頭稍大的,在扯拽中一不小心帶著馬叔一小塊大腿肉掉了下來,疼得他嗷嗷直叫。
而那幾個被砍成兩半的人面蜘蛛,雖然身首異處,但生命力卻異常旺盛,竟還能在地上不停蹦躂。
馬叔忍著噁心和傷口的疼痛,二話不說,朝著那些斷了一截的人面蜘蛛猛踹幾腳,它們這才消停了下來。
眼看越來越多的人面蜘蛛,里一層外一層的湧來,第一次下墓的沈祈安顯得略有緊張。
他緊握青銅劍,警惕地盯著洞口四周。
不過好在這些「怪物」似乎很是忌憚他倆所在的墓室,即便近在咫尺,爬到了洞口四周,還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馬叔這才放下心來,蹲下身子拿出清水清洗了一番,咧著嘴說道:「看來這鬼東西對這個墓室很忌憚啊,是不是表明這裡有更#吊的東西?
沈祈安掃視了一圈,點了點頭:「萬物相生相剋,這裡邊必然有人面蛛害怕之物,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順著探照燈蒼白而搖曳的光束極目望去,兩人心頭一緊,仿佛被無形的繩索一把勒住,快要窒息了。
一幕驚悚的畫面赫然映入眼帘:
十六根高大的人形雕塑,形態扭曲,面容猙獰,宛如活生生的人被定格在了最痛苦的瞬間。
更匪夷所思的是,七口被粗壯鎖鏈牽拉成圓環的檀木棺,正懸掛於高空,如同被某種不可名狀的力量所束縛,散發著不安。
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的一般,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正沿著懸棺縫隙處的木紋緩緩滑落,蜿蜒而下,最終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令人心悸的「啪嗒、啪嗒」聲。
「我嘞個親娘,這啥米啊!」馬叔顫抖著開口,聲音里滿是震驚與不安。
「這是七環血棺,專門用來生產血屍的。《竊天古卷》中曾有記載:滴血七棺,懸空而掛,環形鎖鏈,斷則屍現!快走,速速遠離此地。一旦血屍出現,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沈祈安若有所思的回應著。
然而,他心中卻有一團疑雲未解。
司馬一族緣何要運用這等隱秘之術,把自己的血脈至親轉化為血屍?
他們自己所為嗎?這顯然不太可能!!!
莫非是有人暗中動手,篡改了司馬家的原有格局?
此人是他的父親嗎?還是另有其人?
細思極恐,這位幕後之人對司馬家族顯然懷有刻骨銘心的仇恨,否則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地逆天改命。
從種種線索來看,此人的目的顯然是要斬斷司馬家族的所有退路,令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沈祈安收回思緒,接著往裡走去。
小心翼翼地繞過血棺,大約往裡走了半個多小時, 他們來到了這座墓室的大殿正中央。
沈祈安和馬叔走近一探,臉色頓時微變。
眼前,兩具身披鎧甲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鎧甲雖已鏽跡斑斑,化為渣屑,但屍體卻奇怪地保持著僵硬而未腐爛。
或許是因為兩人的生氣侵擾,其中一具屍體突然像被無形之氣吹起的皮球一般,迅速地鼓了起來。
屍體上,白色的毛髮逐漸浮現,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
「不妙!」沈祈安心中暗叫一聲。
他緊握青銅劍,毫不猶豫地刺向那具正在異變的屍體。
劍鋒穿透屍體的瞬間,黑煙滾滾而出,伴隨著一聲聲悽厲的慘叫,迴蕩在幽暗的空間中。
沈祈安迅速拔出青銅劍,正欲揮劍斬向另一具屍體時,異變陡生。
原本靜臥在旁的那具屍體,突然間直挺挺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