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明若竹回到宿舍已經晚上八點多,正好碰到宿管阿姨,阿姨讓明若竹把放在自己房裡的禮物拿走,回去後拆開來看是一副嶄新的紅色網球拍。
林冥憂她們三人來宿舍找尤星,正好看到明若竹的禮物,林冥憂一臉嫌棄地問道:「這個哪個不長眼的居然送這個玩意兒?」
明若竹試了試手,感覺還不錯,看樣子這個球拍的價格不菲,平時用這個打球未免也太浪費了。他小心地將球拍放回盒子裡,笑道:「還能是誰,夕颻唄。」
林冥憂差點沒一口水嗆死,急忙問道:「真的是夕颻?」
明若竹點頭,林冥憂恨不能當場沒從他手裡搶過那副球拍再找個框子給裱起來。
「居然是夕颻!網球社的帥哥班長啊,萬川的四大校草之一啊!」
聽負責這次校草才藝的林冥憂說,參加萬川的優質小鮮肉實在太多,到了決賽都分不出哪個最好哪個最差,最後只能臨時決定將冠軍更改成四位。
明若竹聽著,吐槽說:「你這靈感是從流星雨裡面學的?要不要把他們組成一個團,就叫S4?」
「不是,竹子,你怎麼認識夕颻的?夕颻送你球拍幹嘛?」林冥憂這才問到重點來。
明若竹暗笑,說起來自己比林冥憂還早認識夕颻。從開學到現在雖然只上過一次網球課,但是對於班長夕颻這個人明若竹倒是印象深刻,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自己腦子裡就只剩了四個字,眉目俊朗,大概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他,不過他可不是一副乖乖好學生的模樣,雖然長得清秀,但從頭到腳都是十足的邪氣。
「他是網球班的班長,你忘了我的特長課有一門網球了?我和他能不認識嗎?再說,尤星也認識啊,他們倆關係好像還很鐵哦~」明若竹試圖將戰火轉移到尤星身上。
「你可別推我頭上,我就和他坐一桌吃過一次飯,還是網球社聚餐的時候。」尤星白了他一眼,「誰不知道夕颻那天可一直都在纏著你呢。」
「天吶,竹子~」林冥憂捂嘴,不懷好意地看著他,「竹子,夕颻不會對你有意思吧?」
明若竹將她推開,「有你的頭,你怎麼不讓琪諾去?」
林冥憂撇撇嘴,笑道:「誰讓你天生就有一種勾引男人的魅力呢?」
「行了行了,天還沒亮呢,回宿舍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明若竹拿起盒子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隨後進入房間,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將網球拍掛了起來,再回頭看向客廳里的幾人,陷入沉思,回過神同他們打了聲招呼後輕輕關上門。
再一直到後半夜,明若竹從夢中驚醒,準確地說他根本沒做夢,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將自己從睡眠中牽引出來,他輾轉反側,閉上眼後眼前全是那晚雪地里那張沾滿了鮮血的微笑著的臉,那個眼神自己永遠也忘不了,那句話更是終生難忘。
「現在的你,還是會做噩夢嗎?」
房間除了自己以外沒有別人,這句話就像是從遠處隨著風飄入耳中,他眼前朦朧,不知是從哪兒傳來的一陣紅色微光,落地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半透明的白色窗簾垂到地面,簾擺輕輕晃動著。
明若竹看著地面上透過窗照射進來的月光,混著那陣紅光投射到白色羊毛地毯上,竟然像極了那天的雪夜。
如今已到了九月份,不但一點沒有金秋涼爽的感覺,反而有那麼一絲夏末的燥熱縈繞在身邊,讓人心神不寧。他掀開被子坐起來,赤腳走上陽台,地板冰冰涼的反而覺得舒適。
外面的風有些大,吹得痛快,明若竹掀起額前的頭髮,反身靠在欄杆上。
此時的窗簾被拉到兩邊,明若竹將室內整個掃視一圈,只見那詭異的紅光正是來自那副網球拍,它安靜地懸掛在牆上,像個呆若木雞的幽靈。
「這是……」明若竹正要走過去仔細觀察時,從遠處傳來輕微的響聲,他轉過身去,只見那輪半圓如玉般的月亮中央出現一個黑影,似乎正朝著萬川這邊飛來。
他有些驚愕,又想到剛才耳邊傳來的那句話,瞬間明白過來。
「老頭子……」
第二天上午生化士的一整堂課林冥憂和尤星兩人都不見蹤影,一直到下課才急匆匆地跑過來將兩份資料交到明若竹手上,氣喘吁吁的林冥憂將底下的粉色信紙抽出來讓他先看看這個,明若竹尋思著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是一張近千字的表白書,上面字跡歪歪扭扭的也看不清什麼字,大體上就是表達了寫信人對明若竹的一番深情,字字句句都是從心裏面給摳出來,要是有一句假話願意被天打雷劈一萬次。
明若竹看到這字都覺得那人也不怎麼樣,扔到一邊隨口問道:「這誰寫的?」
「竹子你沒看落款嗎!」林冥憂將情書最後那個寫得龍飛鳳舞的名字擺到明若竹眼前,「是張小強啊!萬川一大極品!」
明若竹正想問問有多極品,林冥憂直接指向教室角落正在大口吃著壽司的「肥富丑」李如花,說道:「曾經在大眾廣庭之下追求過她,只不過後來被她甩了兩個耳光。」
尤星咯咯的笑起來,「沒想到他也是夠極端的,不是找最丑的就是找最好看的。」
「星星你吃醋了嗎?」林冥憂朝他眨眨眼卻得到了一頓爆錘。
明若竹懶得去管他們,拿出第二份資料問道:「這又是什麼,不會是給尤星的情書吧?」
「怎麼可能!」林冥憂大叫一聲,而後又悄悄告訴他:「這是我和星星忙乎了一上午的結果!你上次不是說現場的麵包屑有很重的芝士味道嗎?我們查到了一批來自月霄國某個工廠送來的大量芝士醬。」
「重要的是,不是用的學校資金購買,那上面是兩個人的簽名。」尤星將資料翻到最後一頁,展示給他,「一個是萬川餐廳五號窗口的廚師魏勰,還有一個就是糕點班的老師那白雪。」
「那白雪?」
其實明若竹也並沒有覺得多驚訝,糕點班是他和金琪諾一起報名參加的,已經去過幾次了,對於那白雪這個人自己的第一感覺就是她來路奇怪。萬川是百年名校,在這裡教書的老師在穿著和行為上都相對保守,唯獨除了那白雪。
明若竹思慮了一會說道:「今天下午有那白雪的課,我和琪諾好好觀察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