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完一場余北都有點出汗了。
難怪都喜歡跳廣場舞,強身健體。
「小北哥,不跳了麼?」
「不跳了,腰酸。」
「小北哥,您腰不行啊……顧總沒和您練練?」
誰腰不行呢?
余北為了證明自己腰還可以,堅持著又蹦了一曲。
完事他實在扛不住坐回去休息,喘著氣,口渴,連喝了三杯雞尾酒,啊,年輕真好。
「余北。」
汪嘉瑞坐到余北旁邊,似乎很驚喜。
「沒想到在這兒能看見你。」
「你咋在這兒?」
余北坐直了,心虛地左右瞄了一下,顧亦銘要是發現他還跟汪嘉瑞私會,指不定會發什麼直男寶氣。
「這個酒吧是我開的啊。」
「……」
壕氣逼人。
我能有多驕傲,不堪一擊好不好。
顧亦銘說得不錯,汪嘉瑞不是正經人。
正經人哪會開這麼大個窯子?
腦補一下汪嘉瑞揮著手絹站大街上喊「來啊來啊」的場景,余北沒忍住笑。
「你笑什麼?」汪嘉瑞笑著問他。
「沒什麼。」
「今天你的酒我請吧,好不容易見你出來玩一次。」汪嘉瑞跟酒保點了酒,端給余北說,「顧亦銘把你看得太緊了。」
余北沒接,喝著自己的。
汪嘉瑞也沒強迫他,問道:「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有沒有想好?」
「這事吧……」
余北很為難。
小白顯然比汪嘉瑞軟萌。
該怎麼拒絕他呢?
「放棄顧亦銘,跟我吧。」汪嘉瑞忽然直白地說道。
「哈?」
「我是認真的,余北,我喜歡你。」
余北有點懵,他一口喝完一杯瑪格麗特。
「要不,你再冷靜冷靜?不要被我的魅力沖昏了頭腦啊。」余北好心勸他。
「哈哈哈,我很理智。」
汪嘉瑞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你這是表白?」
「當然。」汪嘉瑞認真說道,「上次我就說了,你的眼睛很迷人。」
「別胡說。」
我哪都迷人。
汪嘉瑞目不轉睛說道:「真的,我第一次見你,就被你吸引了,你是個有小心思的人,眼睛騙不了人,每次我都覺得你心裡在說別的話,一舉一動都太有意思了。」
余北準備拿起杯子裡的檸檬片咂吧兩下的手停駐了。
臥槽
他咋知道我在罵他?!
真有那麼明顯?
「我是很認真地追求你,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
余北愣了一下,猛搖頭。
我覺得汪嘉瑞形容得和實物不符。
他嘴裡說的像個受。
而我是猛男。
他指定是認錯人了。
「還是不了。」
這樣的我,你駕馭不住。
「為什麼?」汪嘉瑞很有耐心,「是我長得不帥?」
汪嘉瑞也不能說不帥,身高顏值都有了,可余北總覺得,男人像顧亦銘那樣才叫帥。
「還行吧。」
「那是我財力的問題?」
「汪總說笑了。」
我交朋友從來不在意對方有沒有錢。
反正都比我有錢。
「那是為什麼?你總要說個理由,讓我死心。」
「感覺不對。」
余北也不知道哪裡不對。
可能……也許……是因為……
古人都說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亦銘不是雞。
「我明白了。」汪嘉瑞也把酒液喝完,「你心裡還裝著顧亦銘。」
的雞兒。
真不是我搞顏色,誰看了顧亦銘的都得留下心理陰影。
執念就跟心魔一樣,揮之不去。
「你放棄顧亦銘吧,我和他也很熟,他這種人,掰不彎的。」
掰不彎我就把它掰折。
汪嘉瑞苦口婆心:「聽哥一句勸,你別看他現在對你好,那是因為他還沒女朋友,沒老婆,到時候他抽身走了,傷的是你自己。」
余北沒說話。
顧亦銘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從酒吧門口,慢慢走近,直到站在余北面前。
唉……思念過度,產生幻覺了。
還是喝多了?
「玩夠了嗎?」
嘖嘖,幻影的聲音語氣都能模仿得一模一樣,可見余北有多愛顧亦銘。
但是余北現在只想燈紅酒綠,縱情聲色。
不想見到他。
「你滾開啊,顧亦銘!」
余北一巴掌想拍散幻覺,結果結結實實拍到了一塊胸肌。
啪——
「你讓誰滾?嗯?」顧亦銘低下頭,「喝點酒都不認識誰是誰了,是麼?」
「臥槽……」
余北抬起頭,顧亦銘。
真的那種。
還是臉色鐵寒,要殺人的那種。
「呃……顧,顧……咕咕……」
余北嚇出雞叫。
顧亦銘的拳頭捏得青筋暴起,然後一揮而下。
當然不是對著余北的,而是旁邊的汪嘉瑞。
「操.你媽!你帶他來這種地方的?!」
余北嚇懵了,拉住顧亦銘:「不……不是。」
汪嘉瑞摔下椅子,從地上爬起來,他嘴角已經破了,用拇指擦了擦血跡。
「是又怎麼樣?」
汪嘉瑞真剛啊,余北發誓再也不叫他金剛芭比了。
「呵。」顧亦銘被氣笑了,「汪嘉瑞,你這是明目張胆跟我搶人咯?」
這話說得,像是來搶親的。
「余北什麼時候是你的人了?」汪嘉瑞似嘲似笑。
顧亦銘火冒三丈:「你他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齷齪事,你怎麼玩我管不著,敢動他一根頭髮試試!老子要你的命!」
汪嘉瑞冷笑一聲:「你真把自己當回事啊,顧亦銘,你這算什麼啊?余北是你的寵物玩偶,養的貓貓狗狗嗎?你不是直男嗎?成天關著他,霸占著他又不碰,喜歡看男人為你傾倒著迷,吊著他的命你很爽?這種把戲有意思嗎?你問過他願不願意?」
顧亦銘一凝,似乎被說到了痛處,他拉起余北的手。
「我們倆的事兒,你一個外人管得著?」
說實話,汪嘉瑞說出了余北一直不敢說的怨念。
「汪總,對不住哈……」
「走!」
顧亦銘拉著他要離開。
「酒錢還沒給呢……」
「給個屁!老子不砸了他的淫窩算便宜他!」
余北被扔進了車裡,顧亦銘跟著鑽進來,車門一震。
顧亦銘太氣了,氣得快冒煙著火了。
哦不是,那是他在抽菸。
余北很緊張,猛吸一口氣,被煙味嗆得直咳嗽。
顧亦銘看了他一眼,余北以為自己要挨揍,顧亦銘卻轉頭打開了車窗,把只抽了兩口的煙扔出去。
「對不起,麼兒,熏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