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他就是這破脾氣。」
「才不是,顧總平時也很少發火的,還喜歡和大家開玩笑,就是自從你和他鬧彆扭,他才一天比一天暴躁。」小白嘮家常似的說,「不過小北哥,我得批評你一句。」
「啥?」
「你總是跟顧總正面剛啊,我就沒見過成天和顧總唱反調還能活蹦亂跳的。」
余北冤枉啊,說:「我沒跟他唱反調,是他非跟我過不去……」
顧亦銘這個人怪癖多得很。
也只有我才一直包容他。
小白哀嘆:「小北哥,你就多擔待擔待吧,顧總倒不會把你怎麼樣,遭殃的是咱們這些池魚啊……求你。」
「……我儘量。」
余北瞬間有了一個光榮的使命。
為了黎民百姓,當起了消防員。
替顧亦銘瀉火。
這個我擅長啊!
對不起,一不留神腦子裡就開起了車,是我余北的錯。
「我先教你一套九嚶真經……」小白又開始搞邪教。
「什么九嚶真經?」
小白想了想,總結道:「就是不能和顧總硬碰硬。」
那確實。
我哪碰得過他啊。
小白繼續說:「顧總要是對你硬,你就和他嚶嚶嚶。」
余北點頭。
先學著,用不用得上,反正技多不壓身嘛。
錄音室裡頭估計是忙完了,顧亦銘在和他們說話。
「哎!你覺得林貝兒怎麼樣?」余北問小白。
小白嘖一聲,搖頭說:「不怎麼樣,同志看了都反同。」
「我不是說他長得怎麼樣,他不是要當歌手嘛,唱得怎麼樣,我也去聽聽……」
余北被小白拉住。
「可別去了,唱得啥玩意兒啊,我家狗聽了都想連夜錄三張專輯。」
「不應該啊,他是國外音樂學院畢業的……」
顧亦銘從錄音室走出來,余北和小白正襟危坐,把瓜子一扔,聊起了國際局勢。
顧亦銘路過余北身邊,冷冷地說了句:「去臥室等我。」
「哇!顧總讓你去洗乾淨等他!」
小白大聲嚷嚷,余北拍了他腦袋一巴掌。
「小北哥你快去呀!別讓顧總等急了!」
看樣子顧亦銘還在生氣。
余北不敢保證,顧亦銘是不是找個隱蔽的地方打他。
難怪都怕顧亦銘,他臉一沉,總有種壓迫人的氣勢。
但余北不怕。
現在有了底氣。
如果顧亦銘敢凶我,我的雙手就不再成就他的夢想。
別人或許不敢進總裁休息室,你看我不光在顧亦銘的大門處進進出出,甚至在床上打了幾個滾。
真軟~
余北在床上伸懶腰打哈欠,導致並沒有聽到指紋鎖開關的聲音。
顧亦銘出現在他的頭頂。
余北騰地坐起來。
「麼兒。」
「……」
幹啥?顧亦銘是良心發現,意識到錯誤了?
真不用道歉,我又沒打算原諒你。
哼哼。
「你到底想怎麼樣?」顧亦銘劈頭蓋臉地問。
「我不是道歉了嗎?我以後會好好在乎你的,乖昂。」
余北是為了安撫顧亦銘的燥火,免得他找小白他們亂撒氣。
真不是慫。
余北摸了摸他的大腦袋,手被顧亦銘打掉。
顧亦銘不吃這一套,說:「敷衍!你好好給我反省反省!」
「我沒啥可反省的啊……」
一頭霧水。
「沒有?我不知道你是吃錯什麼藥了。」
「??」
你才吃錯藥。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你前些日子開始跟汪嘉瑞勾勾搭搭,又跑去酒吧浪,一天天的不知收斂,渾身發騷!你眼裡心裡還有我嗎?」
這個問題難倒余北了。
顧亦銘這是在發什麼神經?
「就說今天這事兒,要放在以前,你能幹得出這樣的事兒?還把人往臥室裡帶!上學那會兒,我的床你都幫我守著不讓人碰,我以為你一直知道我有潔癖,結果你忘了!麼兒,你變了。」
「呃……」
余北腦補了一場黃金八點檔家庭倫理大戲,家庭主婦顧品如,掐著小圍裙,指著渣男余世賢破口大罵你變了,你不愛我了……
顧亦銘說的這事兒吧,有。
可那是余北剛喜歡上顧亦銘,恨不得把他人都給霸占咯,當然不讓人碰他的東西,顧亦銘的床就是老二老三坐一下都不行。
真不是因為知道顧亦銘有潔癖啊!
「你誤會了,我一直不知道……」
余北妄圖解釋,被顧亦銘打斷了。
「你還不承認?還有我的毛巾,你會幫我消毒,你知道我不和別人共用洗衣機,你還幫我手搓,連椅子都給我每天用消毒酒精擦一遍……」
余北聽懵了。
我竟然這麼賢惠?
男人聽了會沉默,女人聽了都流淚。
自己都想娶。
這樣的男朋友,顧亦銘不追求還是個人?!
這狗東西,又不和我談戀愛,還想霸占我的好!!
直男太不知足了。
「虧我一直覺得歉疚你的,所以這麼多年就對你一個人好,把你當成最好的哥們兒。你再看看你現在,一天到晚心不在焉,我告訴你,你必須給我把心收回來!不然……不然咱倆完了!」
顧亦銘說得太激動。
余北差點聽成「咱倆彎了!」
嚇一跳,還以為他終於不直了呢。
「沒那麼嚴重吧……」
余北覺得他小題大做了。
的確,余北是想著也老大不小了,該給自己找個男朋友了,所以前段時間開了開小差。
顧亦銘要是掰得彎,他至於考慮別人麼?
「有!你要再這樣下去,咱倆只能絕交!」
絕交……
太幼稚了吧!
顧亦銘以為拿這個威脅,就能讓我妥協?
「我錯了。」余北說。
「真心知錯?」顧亦銘不信。
「真心的。」
為了小白他們有好日子過,余北忍辱負重。
這也充分說明了,顧亦銘真是個有潔癖的控制狂,連交朋友都只能交一個,還不允許好朋友有別的朋友。
還能怎麼辦呢?
當爸爸的難道真和兒子計較?
顧亦銘高興了,摟著余北的脖子。
「這還差不多,給你。」
余北伸手接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轉帳記錄。
顧亦銘幾個意思?分手費?
青春損失費?
「上次你參加《我是演員》的通告費,我讓老盧全數給你了,公司沒抽成。」
余北眉開眼笑。
什麼忍辱負重,這叫深謀遠慮!
余北數著轉帳記錄上的0。
我靠,好多0!全是0!
「個,十,百,千,萬,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