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語中蘊含著太多的東西,讓佐久間清芽有些為難。
她擔心若是真的說了出去,會招致什麼難以接受的後果。
可最終,她蠕動了下嘴唇。
「是的,就是那木戶由麻。」佐久間清芽嘆息了一聲。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接著,電話就是被掛斷了。
佐久間清芽放下電話,長久的嘆息著。
看著治安員們將屍體打包好,抬上車。
雪夕子站在佐久間清芽旁邊:「可告訴了雛月?」
「嗯。」佐久間清芽有氣無力的點著頭:「總是感覺,這件事情做錯了呢。」
「哈,這句話不應該是你說才對吧。」雪夕子捏著髮絲:『應該是那木戶由麻說才對吧。』
佐久間清芽不明白這個想法,但也是沒有去詢問具體的理由。
她害怕若是聽到了某些不合時宜的想法,自己又是要手足無措了。
「走吧。」
佐久間清芽如此說著,便是離開了這裡。
——
雛月加奈將門鎖好,拎著刀朝著大門走去。
偶爾遇到了一些同學,但雛月加奈卻是視若無睹一般。
「雛月。」
一個老師叫住了她,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可是要出去?」
「嗯。」雛月加奈只是輕巧的點著頭:「大概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但那老師只是叮囑著她:「最近可就是要到了考核的關鍵時候,若是現在離開,怕不是要留級,影響前途的。」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是準備不告而別的。」
「或許是我沒有說清楚。」老師忍不住的再次重複著:「你的成績很好,如果是繼續留在這裡,鐵定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治安官。但是失去了這次考核的機會,你就要準備用著好幾年的時間來,彌補。就算是出了什麼要緊的事情,你的家人一定是會理解。他們肯定是不會讓你放棄這次機會的。」
雛月加奈笑了笑:「老師,我知道的。或許真的如你所言,但是——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情,這是我的責任。」
她丟下這句話,就沒有絲毫眷戀的離開了這裡。
坐上了電車,朝著川坂區前去。
在傍晚的時候,她終於是到了川坂區。
但第一時間,卻並沒有去醫院。
而是來到了夏庭扉的家,她熟練的推開了門。
裡面果然是有著一個女人——曲間愛。
「晚上好,雛月。」曲間愛笑吟吟的,就好似是好友一般。
她揮著手,招呼著:「可許久沒有見到你了。」
「欸。「雛月加奈應著,她緩步上前。
臉上並無什麼欣喜或者是忿怒,只有冷漠。
宛若是冰霜一般的冷漠。
走上前,轟然拔出腰間利刃,斬釘截鐵一般的擱在曲間愛的脖子上。
雙眼中滿是寒光:「你可以試試看,看看我的決心如何。」
曲間愛抿唇說:「所以,你想要怎麼樣?」
「告訴我,那個木戶由麻的位置。」雛月加奈淡淡的說:「不要說什麼不知道之類的話,你一定是知道的。肯定也是知道的。所以,告訴我。」
「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她眼中閃爍著瘋狂,像是一個脫籠的野獸。
即使是曲間愛在這時也不敢調笑,只是說出了一段地址:「她現在估計就是躲在那裡的。」
「哼。」雛月加奈收回了刀,插在刀鞘中對著曲間愛冷漠的說:「你是知道後果的對吧,如果你告訴我的是假地址的話。」
「我當然知道了。」曲間愛歪著頭看著雛月加奈:「所以,你想要去做什麼?」
雛月加奈說:「盡我該盡的責任。」
「什麼責任?」曲間愛疑惑的問了一句。
「妻子的責任。」雛月加奈將刀放在旁邊,打開冰箱開始熟練而又快速的做著便當。
「那麼丈夫責任呢?」曲間愛看著雛月加奈的動作。
「丈夫的責任是給妻子帶來榮耀與安全」雛月加奈淡淡的說:『而妻子的責任是剩下的一切。他已經是做到了他所應該盡的職責,那麼剩下的就要交給我了。』
「包括復仇?」
「沒錯,包括復仇。」雛月加奈用著堅定的話語來回答。
——
大高康惠是醫院中的一個護士,她覺得最近有些倒霉透頂了。
本來有些清閒,但自己出去買了一兜芒果回來之後,就被護士長罵了。
而且,自己還是沒有將芒果放下,立刻就是來了一個需要急救的病人。
而且,這個病人的生活真是夠亂的。
最開始來了一個兩三個小姑娘,都是漂漂亮亮的。
各有風采。
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但誰知道過了一會又是來了一個的粉杏色髮絲的溫柔女孩,她淚眼朦朧的真是讓人看了真是憔悴。
在手術過後的病房裡,竟然是擠擠攘攘的站了一大群的美女,而且都是和諧共處的。
這不,又是來了一個看上去帥氣無比的美女。
大高康惠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她對著那個帥氣的少女說:『請問,是來找夏庭扉先生的麽?』
「嗯。」雛月加奈默默的應了一聲,她說:『就在這裡對吧。』
「沒錯。「大高康惠說:『請問,你是他的?』
「未婚妻。」雛月加奈這般說著。
大高康惠遲疑了一下,稍微提醒了一句:「有著很多人,都是來了。」
雛月加奈看了她一眼,又說:『我知道。』
不要吵架就好了。
大高康惠心中這般無奈的想著。
來到了病房前,雛月加奈推開門一看。
西宮琉璃握著夏庭扉的手,默默的流淚的。
而海潮藻屑站在另一邊,神情憤怒。
其他的少女臉上,都是不可置信。
她們遲疑,她們困惑。
好似這是夢中的事情一般,她們不相信這種事情。
可事實就是如此,諸位少女的心中都是五味雜陳。
雛月進來的時候,少女們都是看向她。
目光中的韻味各不相同。
她將手中的便當放在床頭柜上:「你們吃飯吧。」
少女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雛月加奈只是說了句話,就不理會這些少女。
她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夏庭扉。
他臉色白刷刷的,戴著氧氣面罩。而旁邊有著一大堆的醫療機器。
雛月加奈說:『果然是能夠好好休息了一下呢。』
少女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可雛月加奈也不再說什麼。
一會醫生走進來,她看著周圍的這些美少女們稍稍的有些驚訝。
但還是說:「患者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算是太好。」
「嗯。」雛月加奈略顯低沉的應了一聲。
醫生繼續是說:『患者受傷的地方在胸膛,雖然並沒有傷害到心臟,但還是造成了很大的創傷。能不能醒來,主要是要看患者自己本身的意志。現在能做的只有等。』
「我知道了,醫生。」
雛月加奈如此說著。
而西宮琉璃已經是忍不住捂著臉在啜泣了。
她趴在夏庭扉的床邊,默默流淚。
西宮琉璃無法接受這一幕,她寧願將一切都拿來交換。
只求這件事情不是真的。
她啜泣著,淚水幾乎是染濕了夏庭扉的袖子。
雛月加奈快步的走到西宮琉璃面前,一把將她拽起來。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她一巴掌打在西宮琉璃的臉上。
在其他人不解的叫聲中,雛月加奈抓著她的脖子,惡狠狠的看著西宮琉璃:「他又沒有死,你哭什麼。等到死了的時候,你再哭吧。」
話罷,她就是環視著周圍的女生。
「海潮,你跟我出來。」雛月加奈叫著海潮藻屑,又是看了眼葵:「葵姐姐,麻煩你也是出來一下。」
三個人走到了屋子外面,雛月加奈先是給海潮藻屑說:「你現在去車裡,我們一會去把你的刀拿出來。」
「好。」海潮藻屑幾乎是激動的渾身發抖。
等到海潮藻屑走之後,她看著葵:「葵姐姐,或許是這樣說有些冒昧。但是,看護扉的事情,就是拜託你了。」
葵看著雛月加奈,她默默的說了一句:「為什麼是我呢?如果是其他人,她們也是不會決絕的吧。」
「大概是因為我也猜測不到的原因吧。」雛月加奈看著葵的,她說:「總之,是拜託你了。」
「好。」葵沒有什麼猶豫,就是點著頭。
等到雛月加奈準備離開的時候,淺羽黛便是走了出來。
她們站在醫院樓梯的角落裡,淺羽黛抽著煙:『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麽?』
「如果是黛姐姐的話,那麼就沒有什麼需要的。」雛月加奈一字一頓的說。
淺羽黛苦笑著:「那麼,如果說是淺羽黛呢。」
「那麼,也沒有什麼關係。」雛月加奈看著淺羽黛:『這是我們的事情。』
淺羽黛看著雛月加奈,沉默了的半晌。
最後才是莞爾一笑:「好吧,那麼祝你武運昌隆。」
「嗯。」雛月加奈離開了醫院,她開著車載著海潮藻屑向著四十二咖啡廳的行駛。
而海潮藻屑坐在車上,她好似是猜到了要做什麼事情,好像是明白了要做什麼事情。
但是,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認真的看著前面的風景。
到了四十二咖啡廳後,海潮藻屑匆匆忙忙的跑到樓上,從自己的房間中找出了長刀。
白色刀鞘的長刀,上面還纏繞著紅繩帶。
抓著長刀,她又是坐在了車上。
「已經是有了目的地麽?」海潮藻屑詢問:「可信麽?」
「嗯。」雛月加奈淡淡的回答:「如果是真的,那麼就砍死那個的木戶由麻。如果是假的,那麼就砍死曲間愛。」
海潮藻屑看向雛月加奈,忽然覺得她竟是如同古代武士之女那般威風凜凜的。
她回過頭,低垂著眼瞼。
懷中抱著刀。
天空中突然是下起了磅礴的大雨,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戶上。
「是梅雨呢。」海潮藻屑望著車窗外面層層的雨幕:「真是突然呢。」
窗外的一切好像是的變得模糊至極,像是世界突然消失了似的。
只有被雨刮器不斷剮蹭的前方,依舊是清晰無比。
海潮藻屑看著外面:『那一天,也是一個大雨天呢。』
雛月加奈並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開著車。
兩個人來到的地方還是那個廢棄的村莊裡,木戶由麻膽大至極。
竟是躲藏在一個無人的房子中。
兩個少女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一片漆黑。
雛月加奈打開了車燈,在雨幕中將這個廢棄的房屋照的明晃晃的。
只是剛下了車,那噼里啪啦的雨幕就是將兩個人澆了個透徹。
渾身濕淋淋,大風衣宛若是綴著鐵塊,幾乎是讓人走不動路。
鞋子裡也幾乎全是水。
雛月加奈踢掉鞋子,只穿著絲襪的嫩足踩在粗糙的石磚上。
海潮亦是如此,她們不約而同的拔出長刀,慢慢的向門靠近。
站在門前,雛月加奈忽地一刀捅進木門之中。
在抽出來的時候,刀身依舊雪亮。
「沒有躲在門後面麽?」
雛月加奈喃喃自語,她揮刀將木門劈成碎塊。
在大雨之中,木屑紛飛。
車頭的燈光射入的客廳之中,在角落裡站在一個人。
她面色蒼白,手中同樣拎著一把薙刀。
雛月加奈大踏步的走了進去,刀身上的雨珠滴滴答答的落在木板上。
一時間,好似天下也只剩下的雨聲和呼吸聲。
雛月加奈開口:「或許,你不認識我。但是,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我將取走你的性命。」
木戶由麻蒼白一笑:『哦,是因為夏庭扉麽?』
雛月加奈垂著長刀,淺淺的應了一聲:『沒錯,就是如此。』
「呵呵。」木戶由麻譏諷的笑了一下:「你們真的好霸道,只准你們毀滅我的一切,不准我反擊。那個傢伙死了麼?那還真是值得慶祝的事情呢。」
海潮藻屑怒氣滿面,但是雛月加奈只是淡淡的說:「這並非是叱責,只是簡單的陳述而已。我們所做的只是復仇,而非是正義的天誅。」
「我只是盡妻子的責任而已。我們之前或許無冤無仇,但從今日開始卻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如果今天我勝了,那麼無論誰想要為你的報仇,我都會接著。」
「如果你勝了,還會有著其他人再來尋找你的。」
「所以——」
雛月加奈憤怒的嘶鳴著:「來吧,這一次卑卑鄙鄙復仇之戰。讓我們用彼此的鮮血,來澆滅心中的怒火。」(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