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兇手是死者老婆?
在場的六組成員震驚了一秒後又迅速恢復平靜,畢竟兇手是枕邊人這種情況並不少見。
反倒是十二班的同學一個個目瞪口呆,他們把可能的結仇對象、甚至是遇到蠻不講理之人、以及意外落水都給猜測了一遍,壓根沒有想過是死者老婆的可能性。
結果就是他們唯獨漏掉的一個可能。
[難怪網上經常說一般發生這種事情,首先要懷疑身邊人呢]
大家連連點頭,心想:可不是嘛。
網上的兇殺案,什麼妻子丈夫死了的,大多數都是另一半乾的。
【果然不能總是欺負老實人啊。】
姜言感嘆。
【也不對嚯,他老婆也能做出出軌這種事,也不算是老實人哈。】
姜言一邊在河邊行走收集線索一邊想著這起案件的來龍去脈,好讓在場的六組同事聽到,也讓姜語聽到,好轉述給那些嗷嗷待哺的同學們。
【死者是一個狂熱釣魚分子。為了在禁漁期解禁後能天天去釣魚,不惜辭職。而他呢,要是空軍或者別人釣到大魚在他面前炫耀了或者被他看到了,心裡就會不舒服。
他心裡一不舒服,回到家就朝自己老婆撒氣,動輒打罵,完全把老婆當成出氣筒。
甚至讓老婆頂著大熱天的太陽,在三十多度接近四十度的天氣里,讓她每天中午給他送飯。
他老婆也是個逆來順受的老實人,硬氣不起來。
死者說什麼,她就照做。
不過嘛,這送飯,一來二去的總會遇到報案人。
報案人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人,一看死者老婆有幾分姿色,就對人家噓寒問暖。
死者老婆哪裡被人這般溫柔對待過?
很快就在報案人的甜言蜜語中淪陷了,兩人給死者戴上了環保帽。】
環保帽一出來。
在場的人差點沒繃住笑了出來。
他們心想:綠帽就綠帽,又不是什麼違禁詞,說什麼環保帽啊。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
眾人:「.......」
大家無語地看向姜言,又在她覺察前移開視線。
【重點是昨天死者老婆生病了,重感冒又發燒,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她想休息一下,就讓死者下午記得去接孩子放學。死者一心撲在釣魚上,完全不管他老婆的電話。
死者老婆無法,只好拖著虛弱的身體來找他。
死者非但沒答應,還責怪老婆過來把他快要上鉤的魚嚇跑了,把他老婆狠狠罵了一頓,言語之犀利難聽。
要不是在戶外,他高低得打他老婆一頓。
總之,死者老婆一時怒氣橫生,盯著死者的背,不由伸手猛地一推,死者就摔進了河裡。
原本死者是會游泳的,但他運氣不好,被自己的魚鉤勾住了眼睛,這才亂了分寸,最終淹死了。】
聽到這裡,林隊想起死者掛在眼睛部位的魚鉤,頓時對姜言的心聲信了七七八八。
姜言說完後,也關閉了八卦圖鑑,專心搜索現場有沒有什麼線索證據。
畢竟知道兇手是一回事,找到她行兇的證據又是另一回事。
定罪是要看證據的。
不過這裡是發現屍體的地方並非案發現場,姜言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她詢問過其他同事後就便朝著報案人提供的死者經常釣魚的窩點走去。
姜言到的時候,不少同事們正拿著手電筒一寸一寸的搜尋。
這個地方的確有人長期使用過的痕跡,只是沒有看見任何釣魚設備,也不知道是證物科的同事拿走了還是死者不是在這個窩點出事的。
姜言問了一嘴,得出答案,他們沒有看到釣魚裝備,猜測這裡不是死者昨日的釣魚窩點。
這裡不是,應該是其他地方了,但是上游出事的沒錯。
死者運氣也算是不錯,漂流下來時被一棵倒在河裡的枯樹攔截了,這才能被報案人發現。
否則此時此刻他說不定還在河裡飄呢。
姜言見這裡沒收穫又繼續循著手電筒光亮朝上流走。
在比人還高的辣蓼草叢中穿梭,又鑽過了幾個蘆葦叢,姜言這才成功抵達死者釣魚的另一個窩點。
在這裡她也沒瞧見任何釣魚裝備,問了後才知道,從地面上的痕跡鑑定,死者昨日就是在這裡釣魚的,裝備不在,很大可能是被其他人拿走了。
至於拿走的人是否是兇手,他們暫且無法下結論。
看來是其他人發現沒人,這才把釣魚裝備全部拿走了。
姜言暗暗思索,也跟著在附近查看。
她發誓,她讀書的時候可能都沒有現在這般認真專注。
所幸她的辛勞還是有回報的。
姜言在一片被雜草掩藏住的小坑裡看到了一個米色羊毛絨髮夾。
姜言戴好手套後將髮夾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發現上面還有一根黑色的毛髮。
「師姐,這裡有發現。」
姜言高興地看向身側證物科的同事。
師姐見此,趕緊拿出證物袋,接過姜言手中的髮夾裝進去放好。
「做得不錯。」師姐笑眯眯地誇獎了一聲,便又投入搜索。
姜言有了收穫也是幹勁十足。
忙碌了大半宿,除卻看守現場的同事,大家終於可以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姜言打著哈欠到了警局。
屁股剛坐下,就被林隊和宋輝帶著去了死者家裡。
死者老婆見到他們一點意外之色都沒有,十分淡定的將他們迎入家裡。
姜言瞧著,也不得不感嘆她心理素質真高。
殺了人,又被警察找上門了,還如此淡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一夜時間冷靜才有這樣的表現。
姜言想著也隨手打開八卦圖鑑,對著死者老婆掃了一下,在心裡嘆道:「原來如此。她是覺得不會有證據指向她殺人,所以才會如此淡定。可惜啊,我這些同事都超優秀的,一定會抓住你的把柄。」
宋輝沒忍住咧了咧嘴角,心裡直樂呵。
林隊淡定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只是拿出死者照片讓死者老婆辨認。
「認識這個人嗎?」
死者老婆看了一眼回道:「他是我老公。」
「你老公一晚上沒回來,我們還找來了,你難道都不擔心嗎?」宋輝問。
【她擔心個屁啊。就算她老公沒死,她也不希望他回來好吧。那男的,釣到魚還好,沒釣到魚,她少不了要挨罵挨打。況且她現在有了濃情蜜意的新歡,哪還有精力應付自己老公啊。】
宋輝:「......」
林隊嘴角抽抽,但依舊繃著表情沒有破功。
「他為了釣魚,一天兩天不回來也是常事,我都習慣了,不存在什麼擔心不擔心。」死者老婆說,「警察同志,他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嘖嘖,演技不合格啊。我同學她爸為了得到她媽媽家的公司,把她們母女養成傻白甜菟絲花了,都沒人懷疑過他別有居心,可見其演技之出色。你這好歹表現一下著急,或者落幾滴鱷魚淚呀。】
「咳咳。」
宋輝肩膀忍不住一抖,差點沒憋住笑聲。
但他也好奇姜言口中的同學是誰,那同學她爸不就是妥妥的想吃人家絕戶的鳳凰男嗎?
【宋師兄這是怎麼了?難道昨晚在河邊吹風吹久了,感冒了?要保住身體啊,宋師兄。】
面對姜言在心裡的關心,宋輝內心一陣慰貼,難怪別人總說生女兒好呢,是個可可愛愛小棉襖。
【年紀大了才更要留意這些。】
宋輝:「.......」
好吧,看來是一個漏風的小棉襖。
不過.....
宋輝瞥了眼玻璃里映出來的自己,心想:難道我看起來真的年紀很大了嗎?不應該啊,我不是才30+9歲嗎?不會是經常熬夜導致禿了,所以顯老?
在宋輝懷疑自我時,林隊已經問了好幾個問題。
死者老婆也沒有隱瞞一一回答。
「楊女士,你昨天下午三點到五點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