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歡無辜地眨了眨眼,誠懇道:「我不害怕王爺呀。」
「啊!」她猛然明白了什麼,用力一拍手,「王爺之前對我那麼疏遠,是以為我害怕你了?」
「不是嗎?」顧錦淡淡反問道,「你看到我砍了李福清的手腳筋,不覺得我手段殘忍?」
「當然不是了,李福清他是罪有應得,我怎麼可能覺得王爺手段殘忍?」
「再者說了,王爺都是幫我啊!」江歲歡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憤怒道:「王爺怎會如此誤會我!」
顧錦眉頭輕挑:「嗯?」
江歲歡氣勢瞬間弱了三分,坐下來小聲說道:「不管怎麼說,王爺誤會我就是不對。」
顧錦低下頭,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抱歉。」
江歲歡盈盈一笑,一把摘下臉上的面具,「話說回來,我戴著面具,王爺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江小姐氣質獨特,想不認出來都難。」
誤會解開後,顧錦不再是那副冷若寒冰的模樣,態度好像一下子溫和了許多。
自從他走上為母后報仇的這條路,得罪了許多人,也殺了很多人,世人都覺得他冷漠殘忍。
當他看到江歲歡燦爛的笑容時,一顆封閉的心似乎被融化了一塊,久違的陽光照射了進來。
江歲歡搓了搓手,興奮地說道:「那麼王爺,我們怎麼拯救被拐的女子?」
顧錦道:「我先把老鴇叫進來,你找個地方躲起來。」
江歲歡左右看了看,躲在了一扇屏風後面。
顧錦手指敲了敲桌子,蒼一推開門走了進來,「主子,有何吩咐?」
「你去把老鴇叫進來。」顧錦說道。
蒼一不明所以地出去了,很快老鴇扭動著身體走了進來,笑得花枝亂顫,「公子叫我有何事呀?」
她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俊俏的客人,激動的臉都紅了。
江歲歡躲在屏風後面撇了撇嘴,這老鴇對自己那麼凶,對顧錦那麼熱情,真是個花痴!
顧錦冷冷問道:「你這裡有沒有新來的姑娘?」
「當然有了,都是幾天前剛來的姑娘,我這就去叫她們進來。」老鴇甩了一下帕子就要出去。
「等一下。」顧錦叫住她,「有沒有今天剛來的?」
老鴇一愣,猶豫道:「倒是有一個,不過她剛來,還需好好調教一番才行,公子還是換一個吧。」
顧錦扔過去一錠金子,老鴇手忙腳亂接住了金子,笑眯眯地說道:「好嘞公子,我這就讓人把那丫頭帶過來,不過她性子比較烈,到時候可能會費些力氣。」
「嗯。」
老鴇出去讓幾個大漢把人帶了過來,女子被兩個大漢架著,手腳都被麻繩捆了起來,嘴巴里塞著東西。
她驚恐地瞪大眼睛,發出模糊不清的嗚咽聲。
「把人抬到床上吧。」老鴇吩咐幾個大漢。
江歲歡正看得生氣,忽然意識到,床就在她的身後,她咬了咬牙,躺在地板上雙腿一蹬,絲滑地滑進了床底下。
卻聽到顧錦說:「不用了,放在地上就行。」
江歲歡:……白滑了。
老鴇羨慕地看了一眼女子,只恨自己沒能年輕二十歲,長嘆一聲帶著大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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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關門的聲音後,江歲歡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蜘蛛網,走到了女子身邊。
女子已經嚇懵了,見到江歲歡還以為是壞人,掙扎著往後挪動,眼淚不停地流出來。
江歲歡拽住她,壓低了聲音道:「別怕,我看見你被壞人拐到這裡來,我是來救你的。」
女子停止了掙扎,眼神里出現一絲希望。
江歲歡說:「我給你解綁,你不要出聲,知道了嗎。」
「嗯嗯。」女子用力地點頭表示聽懂了。
江歲歡拿出小刀割斷了女子手腳上的麻繩,把她嘴裡的帕子拿了出來,女子不敢說話,沉默著流淚。
「你有沒有受傷?」江歲歡遞給她一張乾淨的帕子,問道:「他們打你了嗎?」
女子慢慢撩開袖子,露出胳膊上一道道鞭打的痕跡。
江歲歡憤怒地罵了起來,「這群豬狗不如的人渣!」
她拿出藥塗抹在女子的胳膊上,顧錦不禁有些好奇,問道:「江小姐,你不管去哪裡都隨身帶著這麼多藥嗎?」
怎麼可能?這是她從實驗室里拿的,隨身帶著多累啊!
她回頭笑了笑,「是啊,這是我的職業習慣。」
給女子上好藥後,江歲歡扶著女子來到窗邊,對顧錦說:「你先帶著她下去,我有點事要做。」
只見她走到桌旁,拿出高濃度的瀉藥,一股腦地倒進了桌子上的茶壺裡。
顧錦看著她的舉動,大約猜到了裡面是什麼東西,抓住那女子的胳膊用輕功飛了下去。
江歲歡拍了拍手,她現在懷了孕,想要用輕功跳下去是不可能了,只能扒住窗框準備慢慢爬下去。
她剛邁出一條腿,顧錦又輕輕一躍飛了上來,摟住了她的腰。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抱住了顧錦,顧錦的胸膛寬闊又溫暖,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江歲歡已經穩穩站在了地上。
她輕咳一聲,鬆開了手。
「那什麼,這位姑娘,你家住在哪裡?我們現在送你回去。」江歲歡轉身看向女子,剛才太過緊張沒注意,此時在月光下看女子有些許眼熟。
女子比剛才冷靜了許多,說道:「多謝北漠王和江小姐。」
顧錦神色冷淡沒有變化,江歲歡卻很吃驚:「你認得我們?」
「我是張太師的嫡女張若若。」張若若頓了頓,又說道:「前幾個月,我們在侯府的後花園裡見過。」
江歲歡想起來了,那天她在侯府的後花園跟孟俏比賽彈琴,張若若幫她說過幾句話。
她對張若若的印象還可以,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是跟丫鬟擠散了嗎?」
「不是。」張若若擺手道:「我爹不讓我逛燈會,我自己偷偷溜出來的。」
「原來如此。」
張若若一改剛才的柔弱模樣,生氣地掐著腰破口大罵道:「這可惡的拐子,等我找到他以後,非得把他皮扒下來不可。」
顧錦淡淡說道:「你們再聊下去,那老鴇該發現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