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蕭復的關懷,花小嬋只是禮貌性的說了句謝謝。
不過她的確感覺身上有些不舒服,就捂著胸口說道:「我可能是最近有點累,我就先走了。」
說著她準備回去找房景毓,想要回去,誰知剛走了沒幾步,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花小嬋!」
蕭復看見花小嬋暈倒,臉上的神情瞬間變色,一個閃身來到花小嬋身邊把人給接住,抱在了懷裡。
「花小嬋,你怎麼了,你不可以有事!」
蕭復的整個心都揪了起來,眸底散發著一絲暴虐的眼色,裡面裹挾著深深的擔憂。
他抱著花小嬋的手竟有些微微的發抖,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花小嬋,我馬上就能成功了,你不可以有事。」
「我要讓你看著我執掌天下的那一天,所以你一定不可以有事。」
花小嬋身姿輕盈,他的雙手就像是托著一汪水一般,朝四周大吼:「大夫呢,這裡有人暈倒了,快去找大夫。」
旁邊路過的婢女被蕭復的樣子給嚇到了,急急忙忙的就去找大夫去了。
一個嬤嬤見有人暈倒,忙讓蕭復把人送到客房。
這邊房景毓跟古刖兩人也來到一個僻靜處,兩人正在商議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如果出現了變故應該要怎麼第一時間預防更大的災難發生。
順便關心了一下北晉王的身體狀況。
正說著,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喊有人暈倒了,房景毓神色一變,立即想到了花小嬋,於是馬上就沖了出去。
「誰暈倒了,人在哪?」
他抓住一個婢女詢問,婢女指著客房的方向,說道:「好像是某個大人的夫人,人在客房。」
房景毓抬頭看向戲樓原本花小嬋坐著的位置,一看位置是空的,心裡就咯噔一下,連忙拔腿朝客房那邊跑去。
「小嬋~」
房景毓直接沖了進去,一眼就看到花小嬋面色有些蒼白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
他看見蕭復也在,他來不及細想蕭復怎麼會在這裡,三兩步衝到床邊,緊張的盯著花小嬋。
「小嬋,你醒醒,我是子毓啊!」
房景毓喊了幾聲,花小嬋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他忽然看向蕭復,眼中帶著懷疑的目光。
「蕭小侯爺,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兒嗎,你怎麼會跟小嬋在一起,她為什麼會暈倒?」
孟嘗看見房景毓過來的剎那,忽然後悔剛才怎麼沒能直接把花小嬋給帶走,都怨他剛才太過心急。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見房景毓看向他,不動聲色道:「我方才酒喝多了就去園子裡散散步,沒想到遇到了小嬋姑娘,我們剛說了幾句話她就忽然暈了過去。」
房景毓緊緊攥住花小嬋的手,看著昏迷不醒的花小嬋,心都抖了起來,面上難掩擔憂之色。
饒是他聰明絕頂,遇到這樣的事兒也沒了主意,只希望大夫快點來。
不久,門外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沈錦修跟在大夫後面一同走了進來。
大夫剛進來就見兩道木光落在了他身上,兩道木光同時藏著一絲迫切,他頓感一股壓力壓在自己頭頂,快步來到床邊。
把脈的時候,房景毓跟孟嘗兩人的呼吸都快停止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大夫。
大夫被這樣兩個人盯著,感覺如芒在背,坐立難安。
好在他很快就把完了脈象,起身說道:「這……」
大夫一時竟分辨不出眼前的兩個人哪個是床上女子的相公,因為兩人的目光中都含著同樣的迫切,臉上的神情也是同樣的擔憂,不分上下。
只是一個目光柔和,一個眸子深邃看不見底。
房景毓見大夫話說一半,於是張口催促道:「快說,病人怎麼樣了,有什麼可喜?」
蕭複眼光犀利如刀,「你只管說她到底怎麼樣了,吞吞吐吐做什麼?」
大夫看了看房景毓,又看了看蕭復,覺得還是房景毓比較好說話些,不過第二個他比較害怕。
他乾脆看著兩人說道:「這位夫人不是生病,而是有喜了,恭喜兩位!!。」
兩位??
眾人??
沈錦修上前打破尷尬,朝房景毓道:「房兄,恭喜,你要當爹了!」
房景毓此時心下驟然欣喜,他再次看向花小嬋的目光變得無比柔和起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大夫,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她……真的有了身孕?」
大夫此時已經被婢女給請了出去,蕭復抬腳追了出去,不相信似的又問了一遍。
大夫道:「老夫看病幾十年了,這喜脈我還是能把的出的,而且裡面這位夫人的脈象強健有力……」
「別再說了,趕緊滾!」
「這……你……」
「我說了,趕緊滾!!」
蕭復先是腳步踉蹌了一下,繼而胸腔中迸發出洶湧的怒火,如波濤一般快要把他給淹沒。
他感覺渾身的血液幾乎都快要凝固住了,周圍的空氣也異常的凌冽,旁邊的人在大聲的笑,唯有他的心在刺痛。
他面色陰沉的離開駙馬府,剛走出去,胸口忽然一緊,緊跟著一口血噴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邊走邊低低笑了起來,她有了身孕,她居然有了身孕。
老天再跟他開什麼玩笑??
街上路過的行人紛紛看著面前這個狀若癲狂的男人,男人唇角流著血跡,臉上的神情不知是笑還是哭。
就在大家感到怪異的時候,一個絕世美人不知從哪裡忽然出現,來到男人身邊。
「主子,你失態了,要是被人看見!!」
「滾開,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花如月看著孟嘗心痛至極,狀若瘋癲的模樣,便猜到定然又與花小嬋有關。
這世上誰都逃不過一個情字。
既然勸不了,那她就陪著蕭復一起,兩人走進了一家酒摟,花如月直接包下了整個酒樓。
一壇又一壇的酒擺到了兩人面前的桌子上。
蕭復抱起一壇酒仰頭就喝,烈酒和著嘴裡的血腥味一同被他給咽下,他卻如飲白水。
「這什麼酒,我要最烈的酒!」
他抱起酒罈狠狠的摔在地上,直接捏碎桌子上盛酒的陶碗,晶瑩剔透的酒灑了滿地,濺了他一身。
手掌被尖銳的陶碗割開一個口子,他仿若未覺,只覺得胸口像是被千萬雙手在撕裂一般,那種揪心的感覺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那些烈酒就像是硫酸一般將他的整顆心腐蝕的千倉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