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折月直直地看著他道:「你無恥就承認自己無恥,何必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大上。」
大師兄卻沒理她,他的目光落在燕瀟然的身上:「你有點本事,竟能攔下我這一擊。」
「就是不知道再來一次,你能不能攔得下。」
燕瀟然沒有說話,只冷冷地看著他。
他的唇微微勾了起來,手指輕扣,又放了一個術法朝施折月攻了過去。
燕瀟然再次為師折月攔下。
只是這一次大師兄卻不僅僅只放了一個攻擊,另一擊從十分刁鑽的角度攻向燕瀟然。
燕瀟然為師折月擋下這一擊的時候,就沒能擋下攻向自己的那一擊、
「砰」的一聲,他被擊倒在地,嘴角沁出了血。
師折月想去扶他,大師兄的攻擊便又到了。
國師取出一個法器擋下了這一擊。
只是這一擊之後,那個法器便碎了。
國師愣了一下,那個法器在他看來是十分厲害的,沒想到竟只承受了大師兄的一次攻擊。
而就在方才燕瀟然還只用乾坤扇就攔下了大師兄的兩次攻擊。
國師突然有一種被燕瀟然比下去的感覺。
與此同時,大師兄的攻擊又到了,國師又扔了一個法器去擋。
這一次的攻擊又被法器攔下了,只是法器也被毀了。
大師兄的目光終於落在國師的身上:「你的法器還挺多。」
國師笑眯眯地道:「其實也沒有特別多,就還行吧。」
他面上淡定,背在身後的手卻在狂甩。
方才那一下,不止法器碎了,他的手還被震得劇痛無比。
他在心裡狂罵:「這老妖怪實在是太強了,老天爺怎麼不把他給收了?」
師折月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算是一起上,也不可能是大師兄的對手。
她便道:「你要殺的人是我,何必為難他們。」
「你放他們走,我任由你處置。」
她的這句話取悅了大師兄。
他哈哈大笑道:「我方才說你和千年的悠然完全不同,我現在收回那句話,你和她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當初出事的時候,也是你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我問你後不後悔時,你竟還說不後悔!」
師折月淡聲道:「自己拿主意,自己去做的事情,又為什麼要後悔?」
大師兄笑得更加開心了:「千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
「那你可還記得千年前你說了這句話後,我是怎麼說的嗎?」
師折月眯著眼睛看向他,沒有說話。
大師兄的眉梢輕挑:「我差點忘了,你已經沒有千年前的記憶了。」
「你不記得也沒關係,我直接告訴你便是。」
他說到這裡臉上染上了瘋狂的意味,他緩緩地道:「我說我最喜歡看著人痛苦了。」
「你讓他們活,我偏要讓他們一個個全部死在你的面前!」
他說完就哈哈大笑,那張原本還算俊朗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
他的笑容近乎是裂開的,透著極致的喪心病狂。
師折月問道:「所以你把他們都殺了?」
大師兄點頭:「對,我把他們都殺了,你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人嗎?」
師折月沒有問,因為她並不想知道這個答案。
大師兄並不需要她的回答,他便道:「他們都是同門師兄妹。」
「當初你進到道門的時候,他們都與你交手,並誇你十分可愛。」
師折月冷聲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大師兄不答反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費那麼大的力氣將你引去稻城嗎?」
師折月問道:「為什麼?」
大師兄回答:「因為你死在那裡。」
這事師折月知道,所以她聽到這句話沒有什麼表情。
大師兄看不得她這麼平靜的模樣,便道:「你就不好奇你為什麼會死在稻城嗎?」
師折月問他:「難不成我和庇護的那些人同門師兄妹有關?」
大師兄夸道:「真聰明,你一下就猜到了。」
「在那一場變故里,你拼盡了全力去護著他們。」
「而我只用一句話,不但讓他們拋棄了你,他們還千方百計要你的命。」
師折月沉聲道:「你告訴他們,只要殺了我,他們就能活下來?」
大師兄輕「嘖」了一聲:「不愧是小師妹,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師折月直直地看著他道:「卑劣之人最常用的卑劣手段罷了。」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猜,略一想就能明白。」
她之前對於千年前悠然被綁在城牆之上的事情,一直有些想不明白。
因為千年前的悠然是道門聖女,不管武功還是道術都十分厲害。
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敢將她綁上城牆。
如今看來,那件事情不過是大師兄精心謀劃的結果罷了。
大師兄聽到這種話也不生氣,只道:「師父一向偏心於你,不管什麼好東西,都先想到你。」
「我在他的心裡,從來就什麼都不是。」
「所以我不但要毀了他最喜歡的弟子,還要毀了整個道門!」
師折月之前就知道大師兄很瘋,此時對他的瘋勁又有了更深一層的體會。
她看著他道:「所以你在利用完他們之後,就把他們全殺了?」
大師兄朝她豎起大拇指道:「又被你猜中了。」
「我讓他們背叛了你,再在你的面前殺了他們。」
「你當初是真的可笑,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竟還想要救他們!」
師折月聽到這話微微眯起了眼。
大師兄有些瘋狂地道:「只可惜,你根本就救不了他們。」
「因為我對他們說,只要他們一手捅你一刀,我就保他們不會魂飛魄散。」
「然後他們就全往你身上捅刀子,若不是白稚仙多管閒事,你會被萬箭穿心!」
師折月歪著頭看著他道:「你到底有多怕我?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大師兄的面色微變:「我怕你?我怎麼可能會怕你!」
「千年前你那麼強大,我也依舊殺了你,讓你死時都痛苦不堪!」
「如今的你,在我的面前弱小的就跟一隻螞蟻一樣,我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要了你的命!」
師折月笑了起來:「既然如此,你為何還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