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瀟然便明白了，問道：「收千里江山圖需要消耗大量的法力嗎？」
師折月點頭：「我感知了一下，雖然比打開的時候消耗要小一點，但是對我來講，負擔是真的不算小。」
燕瀟然輕擁著她道：「那我們就在這裡先歇了歇。」
「等它自動關閉的時候，我們再出去。」
他四下看了看後道：「這裡的風景極美，難得沒有人打擾我們，剛好休息一下。」
師折月點頭，她有些費力的打開道術空間，從裡面取出一盒傷藥給他：「你受傷了，先上藥吧！」
燕瀟然點頭，將衣帶解開，卻見師折月睜大一雙眼睛看著他。
他問道：「看什麼？」
師折月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細算起來，我好像極少在清醒的時候看著你寬衣解帶。」
燕瀟然：「……」
這話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接。
師折月笑彎了眉眼：「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長得很好看。」
「當時占了你的便宜後，我覺得自己賺大發了。」
燕瀟然聽到這句話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他們初見時的場景讓他記了很長時間，曾一度耿耿於懷。
他還曾發過毒誓，一定要殺了那個羞辱了他的妖女。
如今他再想起當時的心境，覺得自己多少有些幼稚。
只是他又覺得好在那個人是她，若是其他人的話，他估計還得瘋。
他的耳朵微微有些發紅：「嗯，我也覺得我賺大發了。」
兩人相對一笑。
他修長的手指緩緩解開衣帶，露出結實的胸膛，他的肌肉線條極其流暢漂亮。
師折月其實摸過他的胸肌和腹肌好幾回了，但是這樣光明正大的看還是第一回。
也是她沒力氣了，要不然這會還得過去摸上幾把。
雖然他不會介意她這麼做，她卻覺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好像真的有點色。
燕瀟然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側過身不讓她看。
她輕笑了一聲，看著天空道：「這裡是一片大陣，大陣里又有這一片自成一方的空間，想想還挺有意思的。」
燕瀟然一邊上藥一邊回答：「確實挺有意思的。」
師折月撐著坐了起來，卻不小心碰到了藥，藥瓶順著石頭的斜面往下滾。
燕瀟然眼疾手快地接住，卻整個人站在了師折月的面前。
他此時衣衫半褪，腰帶半解，褲子往下拉了些，露出了緊實的腹肌。
腹肌往下，是極漂亮的人魚線。
他的傷不算嚴重，只有三道爪痕抓過胸口。
因為那三道爪痕，反而讓他整個人有些凌虐的美感。
在這一刻，師折月莫名就生出想要將他撲倒，然後將他壓在身上為所欲為的心思。
她下意識地順著人魚線往下看，他的臉便紅了，輕聲道：「這裡不適合，回去給你看。」
師折月：「……」
她看到他臉紅的樣子存了幾分捉弄的心思，問道：「那看的時候，能再讓我摸摸嗎？」
燕瀟然：「……你又不是沒摸過。」
師折月摸了摸鼻子：「……也是。」
他們自定情之後，一直險象環生。
平時不是在殺妖，就是在殺妖的路上。
他們偶有親近的時候，卻都是他在為她續命。
在那個時候，誰都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此時四周雖險，但是入目的卻是等同於世外桃源一般的美景，兩人的心思都有些浮動。
只是兩人的理智都告訴他們，這裡並不適合親近。
藏匿在暗處的危險隨時都可能會要了他們的命。
燕瀟然很快就把藥上好，再次身上的衣衫攏了攏，將他的好身材擋了個乾淨。
師折月略有些遺憾，他伸手在她的額頭輕點了一下，這一下卻把她點得心神蕩漾。
她抓住他的手，再順著他沒有完全拉攏的衣襟往裡探去。
燕瀟然抓住她做怪的手，輕聲道：「折月，你不覺得有些不對勁嗎？」
師折月往他的懷裡蹭了蹭後問：「哪裡不對勁？」
燕瀟然看著她的眼睛沒有說話，她卻瞬間就明白了。
她因為從小身體不好，忌心情起伏太大，雖不至於心如止水，但是卻在很多事情都能拿捏得好分寸。
就算兩人兩情相悅，放在平時，她也不會在險象環生的地方對他生出那種心思來。
她的眉頭微擰，眼裡若有所思：「是這些桃花。」
桃花對於年輕男女而言是什麼樣的寓意，他們都是知曉的。
他們在這裡待了這麼長時間，聞到的都是桃花的香氣，便有些心思浮動。
燕瀟然點頭：「這花香味確實有問題，但是好端端的，道祖為什麼會讓這股桃花香帶了催情的作用？」
他說得直白，師折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她輕咳一聲道：「這個真沒法猜。」
燕瀟然四下看了看後道：「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像是道門山後的那個小村子？」
千年前的道門建在一座大山之上，山後有個叫做桃花村的村子，門中弟子常去那裡買吃的。
師折月所有和悠然有關的記憶都是在特定的場景中觸發的，她有一部分道門的記憶，卻沒有桃花村的記憶。
燕瀟然輕聲道：「我在道祖的記憶里曾見過悠然一個人去桃花村，當時道祖就跟在她的身後。」
「他看見她站在開滿桃花的樹下，伸手去接飄落的花瓣。」
「我在夢裡從那個角度看過去，和此時像極了。」
師折月問道：「什麼意思？」
燕瀟然回答：「道祖當時看悠然的時候內心是十分甜蜜的。」
「因為那個時候的悠然和在道門時的板正嚴肅是完全不同的，她那時就是一個天真的少女。」
師折月明白了：「這幅千里江山圖是道祖親手製成的法器，這裡的所有畫面，都是他曾見過的。」
「他在做到這裡的時候，應該想起了當時他看見悠然站在這裡的那一幕。」
「因為他動了情，所以法器便也帶上了情，他做出來的桃花便不自覺地有了情。」
「我們原本就兩情相悅，到了這裡就很容易被帶動情緒，生出某些想法。」
燕瀟然輕聲道：「我們此時對彼此想做的事，怕是道祖當初想要做的事。」
師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