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年年笑道:「真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是個痴情之人。」
國師白了她一眼:「還行吧,反正比你喜歡的那個男人強上一點。」
燕年年:「……」
白稚仙:「……」
他收回方才對國師的那一抹順眼,決定繼續討厭國師。
燕年年輕哼一聲:「我覺得小白比你好多了!」
國師輕掀了一下眉道:「喲,不容易啊,這是知道自己有喜歡的人了啊!」
「看來這一次掉進這個大陣里,你也沒有白掉,收穫滿滿嘛!」
燕年年:「……」
他這個揶揄的語氣,讓她想要動手揍他。
她伸手扣住白稚仙的手指道:「是啊,那又怎樣?」
「就許你老樹開花,還不許我有喜歡的人嗎?」
白稚仙原本也有些炸毛,在聽到燕年年的話後全身的毛都順了。
緊扣的指尖帶來的暖意,撫平了他被關在地牢這麼長時間後的戾氣。
他挑釁地看了國師一眼後道:「就是。」
國師看到他們的樣子牙有些酸,他輕「嘖」了一聲後道:「真看不出來啊!」
燕年年問:「看不出來什麼?」
國師回答:「看不出來你這麼一個完全不通曉情愛的丫頭,在動情之後,居然就懂得維護人。」
「不過你的眼光還不錯,白稚仙這老妖怪雖然喜怒無常了些,卻也是個痴情種。」
「只是我覺得他傻了點,被人騙了千年,都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
「非得跑到這個破陣里,才知道自己的心意。」
白稚仙:「……」
他被罵了,還無法反駁。
燕年年懟了回去:「那哪裡能怪他!任誰記憶被人改了,都可能會生出錯覺來。」
「我倒覺得小白這樣挺好的,喜歡一個人就一心一意,哪怕經過千年的時光也不會改變。」
白稚仙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他之前的記憶被更改,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是師折月,還曾做過一些蠢事。
這些事情燕年年都知道,但是她並不介意。
他將燕年年的手扣得緊了些,原本乾涸的心裡有暖流涌過,讓他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他做了千年的凶靈,早就有沒有活人的那些感受。
他困在大牢里的那段時間裡,一直都在適應自己千年前的身體,十分難受。
而在此時,他才終於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他真切地感覺到活著的滋味,他覺得活著真好。
他能真切地握著她的手,感受她的溫度,感受著指尖相觸的溫暖。
國師看到燕年年這護短的樣子,再看見白稚仙含笑的模樣,他輕「嘖」了一聲:「真該喊你三哥來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燕年年一聽到「三哥」兩個字立即就慫了。
她和白稚仙的事情燕瀟然還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怕是會打爛她的腦袋。
白稚仙看到她的樣子有些想笑,輕聲道:「你三哥知道的。」
燕年年吃驚地看著他問:「三哥知道什麼?」
白稚仙回答:「他知道我們的事。」
燕年年的眼睛瞪得滾圓,滿臉難以置信地道:「他怎麼會知道?」
白稚仙的眉眼裡滿是笑意:「我對你的心思,他之前就知道的。」
「當初你跟我一起南下的時候,他就算是默許了我們之間的事。」
燕年年的眼睛睜得更圓了:「他那個時候就知道我們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重點是她那個時候都不知道她喜歡白稚仙。
他們之間的感情進展,在燕年年的心裡那也是到了稻城之後才開始的。
兩人朝夕相對,便生出了情意。
她是真的不知道,在那之前燕瀟然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事情!
白稚仙微笑:「當然是他看出來的,為這事,他還曾想找我打架。」
「不過在你說要跟我一起南下的時候,他沒有阻止,便算是同意了。」
燕年年整個人都呆在那裡,滿眼的難以置信。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喜歡白稚仙的時候,燕瀟然就已經知道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奇怪。
她忍不住道:「三哥他……」
白稚仙輕笑了一聲:「之前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你,只有你不知道。」
燕年年:「!!!!!」
她不是太能接受這事,當即扭頭朝國師看去:「你也知道?」
國師笑道:「只要眼不瞎,就都能看得出來。」
燕年年:「……」
所以白稚仙喜歡她的事,除了她自己不知道,其他人全知道?
她輕咽了咽口水,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點笨。
她在發現自己喜歡白稚仙之後還有點不好意思,還擔心他會不喜歡她。
她卻沒有想到,很早之前白稚仙對她的情意已經讓她身邊的人看了個清楚明白。
她伸手捂著臉道:「我是不是太遲頓了?」
白稚仙溫聲道:「不會,這樣剛剛好。」
國師輕「嘖」了一聲:「你們差不多就好,我還在這裡呢!」
燕年年此時有些呆呆的,她還沒能從這件事情里走出來。
海棠此時已經做好了飯菜,喊他們過去吃飯。
燕年年和白稚仙跑了一上午,此時是真的餓了,她也不跟他們客氣,飛快地吃了起來。
因為有她在,這一桌子飯菜都變得格外香甜。
海棠原本因為沒有見過他們,心裡有些忐忑和不安,此時看到燕年年的樣子,她的眼睛都笑得彎成了月芽。
她見桌上的飯菜所剩不多,便道:「我再去做兩道菜。」
國師拉住她的手道:「不用了,已經不少了,再吃下去她要成豬了。」
燕年年沖他呲牙,白稚仙則道:「你力氣大,多吃一點很正常。」
海棠笑道:「年年姑娘太瘦了,多吃一點也是好的。」
燕年年挽著海棠的胳膊道:「還是師娘會說話。」
海棠愣了一下:「師娘?」
燕年年回答:「他是我的一位好姐妹的師父,她的師父便也是我的師父。」
「你是師父的妻子,我自然就要喊你師娘。」
海棠的臉不自覺地紅了,她扭頭朝國師看去,國師笑道:「她就是這性子,由得她去。」
海棠眼裡的笑意更濃了些:「我再去給你做點好吃的,我做的酥餅很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