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中的灼月——
(下面採取灼月視角)
閉上眼睛,周圍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向黑暗走去,卻聽見幾聲質問。
「你為什麼長得像他。」這是個女聲。
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兒!」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根本不會兒被發現。」
不是,什麼東西,我怎麼聽不懂了?這是,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嗎?
【面前的黑暗漸漸退去,隨之如潮水般湧來的是一些畫面。】
這是……
【入眼,是滔天的火舌,豪華的宅院都被淹沒在大火里,一個美麗的婦人正捏著一個女孩的臉,女孩的臉看不清。】
「如果不是因為你長得像他……我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畫面一變換,只見那個女孩渾身是血的走到鏡子前,鏡子裡倒映出來的臉,是】
這張臉……是我?原來的我!
【女孩拿起剪刀,用刀刃劃破自己的臉頰,一刀又一刀,直至她的臉蛋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出模樣。】
「既然是因為這張臉……那就破壞掉……」
這個聲音……是我的?!
【畫面隨著血跡的濺落而翻轉,女孩笑著去找母親,「媽媽,你看,我不長那樣了。」母親看見她的樣子害怕的尖叫】
「鬼啊!滾開!來人啊!」
我不明白,為什麼這裡會出現我的臉,我的聲音,但是這些我都沒有見過啊。
【畫面再次變換,女孩的臉被紗布包裹住,她被關在屋子裡,她喃喃道】
「媽媽……我已經不長那樣了呀,為什麼……還是不能給我一個抱抱呢……」
【女孩只露出一隻眼睛,眼睛裡流下眼淚。】
為什麼……我的心也好難受,明明這不是我啊。
【火焰吞掉了女孩的身形,畫面變化後】
「妖怪來了!快跑啊!」
【女孩臉上的繃帶拆掉,但是臉上全部都是疤痕,已經毀容了,她害怕的推著門卻發現自己根本出不去,她絕望的喊到】
「媽媽,爸爸……救我……」
【下一幕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找到了那對夫婦,一陣陣尖叫聲後,她手染鮮血,那把鳳華插在地上。】
那是……鳳華?
(我摸了摸腰間的刀,鳳華在顫動)
【她捧著自己的臉,是清冷又妖艷的臉,沒有一點瑕疵。她幾乎是失神的抓著自己的臉】
好絕望的感覺……心好痛……但是,我為什麼會看到這些,為什麼會出現我的臉?
(一陣耳鳴,我抱住自己的腦袋)
頭好痛啊,痛的要死了!
{瞬間,靈氣大亂}
——此時的外界——
結界內的靈力大亂。
這是……
殺生丸猛的睜開眼睛。
靈力的氣味……變了。
女孩皺起眉,那把插在地上的鳳華開始顫動,以女孩為中間掀起一陣颶風,風浪吹爛了花朵,吹亂了他的銀絲。
「啊!哪來的風啊!」邪見尖叫,趕忙抓緊阿吽,險些被吹走。
玲坐在阿吽身上,緊緊抱住阿吽,向邪見伸出手,「邪見爺爺,快抓住我的手!」
邪見感動著握住玲的手,「玲!」
邪見第一次叫了玲的名字,玲把邪見拉上阿吽。
殺生丸看著結界內的女孩,蹙眉。
——灼月的意識中——
【女孩身後出現了一個男子】
「你是誰?」
「你叫什麼名字回答我!」
為什麼我竟然在緊張,緊張這個問題的答案……
【女孩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放棄什麼,她抬眸看向紅色的血月】
「灼月。」
「我叫灼月。」
什麼!?一樣名字!這些到底是什麼!
——外界——
又是一陣風浪,鳳華開始發著光,周遭縈繞著黑色的煙霧。
察覺到不對的殺生丸抬起手,伸手想要去先破除結界,結果他的手徑直穿透了結界,殺生丸愣了下。
允許我通過的嗎……
他不再停頓,飛進結界,幾乎是瞬間,落在她的身邊,蹲下,金眸看著她。
她的眉頭緊鎖,口中喃喃:
「灼月,為什麼叫灼月。」
殺生丸看著她現在的模樣,皺眉。
你在經歷什麼?
他不知為什麼想要伸手去撫平她的眉頭,卻在碰觸到的一瞬間,被她的靈力燙傷,而彈開。他垂眸看著自己指尖上的紅痕。
邪見見風停了,從阿吽背上跳下來,想去看看怎麼回事,結果剛碰到結界就被彈開了,在一旁暈倒了。
玲也很擔心灼月的情況,她把邪見扶起讓他靠著阿吽,看著邪見被彈開,玲有些擔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進不去,玲走近結界,剛想伸手去觸碰,卻被靈力擋在半空中。
殺生丸聽到了結界外的情況……
只接受了我殺生丸麼……
「灼月。」
殺生丸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他伸手撫上她的眉間,他的指腹觸碰到她皮膚的瞬間,「劈啪劈啪」的聲音響起,他眉毛都沒皺一下,動作輕柔的撫平她的眉頭。
——灼月的意識世界——
【畫面里的女孩回答完男子的問題,看向灼月】
為什麼,好像就是在和我對視一樣。
【女孩一字一句的問她】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叫灼月?」
?喂,你有完沒完,我哪知道為什麼!我只知道我出生就叫這個!
「你叫什麼?」
「灼月。」一道不屬於女孩的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是……殺生丸?
「回答我!」女孩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問出口。
灼月!我叫灼月!所以大姐你能白問了嗎!
【得到答案後,女孩的身影消失了,周圍又變成了一片的白色。】
——外界——
周圍的靈力平靜了下來。
殺生丸感受到灼燒他指腹的靈力散去了。
靈力的氣味……變回來了……
灼月的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他的面容,這個距離,讓她望進他的眼底,她是眼花了嗎,她看到了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擔憂。
殺生丸注意到她醒了,手輕輕放下,也就是這個動作,讓灼月捕捉到了他紅紅的指腹。
灼月想也沒想抓住他的手腕,打開他的手掌,看到他所有手指的指腹都紅紅的,燙傷般燒掉了一層皮,往外滲血。
灼月有些著急的用靈力給他療傷。
「怎麼搞的?還有人能傷著你?」
他沒有把手抽出來,和初見時一樣,溫暖的靈力包圍他。
但是,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靈力溫暖是因為他面前有一個溫暖的她。
她秀眉又擰在一起,他想替她撫平,卻忘了他的手被她抓著,
殺生丸覺得,有時候只有一隻手確實不方便。
感受到他的動作,灼月握緊他的手腕,眉毛皺得更緊了?兇狠的瞪著他,「幹嘛?又要說我多管閒事?」
他只是看著她一言不發,金瞳里的情緒讓人看不懂。
灼月繼續說:「那你就不要給我多管你事的機會,從第一次見到你,你就渾身是傷,這次睜開眼,第一個看到你,還受了傷。」
他想說,這點傷其實一會就能自己恢復好了。但看著她兇狠的模樣,只是說了句:「嗯。」
灼月習以為常的翻了個白眼。本來也沒指望他說話。
「剛剛你在經歷什麼?」
正好療完傷,聽到這句話,還沒來得及放手的灼月抬眸,「啊?你聽到什麼了?」
「嗯。」
灼月剛想開口,就聽見邪見的聲音,「臭丫頭!快放開殺生丸少爺!」
——幾分鐘前——
邪見暈倒了,過了會才醒來,坐起來,睜眼剛想看看灼月和他的殺生丸少爺怎麼樣了,結果就看到,灼月抓著殺生丸的手腕,殺生丸單膝跪在她面前,兩人離得有點子近。
——回到現在——
邪見內心暴風哭泣:嗚嗚嗚,臭丫頭!你怎麼可以碰殺生丸少爺的手!我跟了殺生丸少爺這麼多年都沒有機會!
灼月反應過來,垂眸看了眼她確實握著他的手腕,趕忙撒手,賠笑:「嘿嘿,不好意思啊,忘了。」
邪見揣袖子,「這還差不多,太無禮了!是不是殺生丸少爺……」
邪見抬頭看向殺生丸,結果就……收到了殺生丸的死亡視線……
邪見趕忙閉上嘴,低下頭,「殺生丸少爺,邪見錯了,邪見閉嘴。」
奇怪,我剛剛哪句話說錯了嗎?
灼月沒有注意到殺生丸剛剛看邪見的死亡凝視,繼續說道:「剛剛應該是心魔。」
他蹙眉,淡淡重複了一遍:「心魔?」
灼月點點頭,「沒錯,怎麼說呢,我理解為是執念或者說是忘不掉的事。」
心魔……嗎……
所以那一瞬間她的靈力才會暴動。
甚至……被污染了。
灼月垂眸思考。
為什麼呢……是這副身體的心魔嗎?還是說和我也有關係……
畫面里出現的自己,灼月忘不掉。
灼月喃喃道:「還是得趕快解決才行,不然入魔就麻煩了。」既然現在是我在用這副身體,那麼就得由我來化解心魔。想來這副身體突破失敗的原因大概也是因為這個。
入魔嗎……
「入魔意味著什麼。」他的聲音依舊冷淡,讓她更加堅信那一抹擔憂是錯覺。
「簡單來說就是變成心術不正的人,嗯,我是這麼理解的,可能會變成奈落那樣的壞蛋?」灼月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半開玩笑的說道。
他聽後,不知道在想什麼。
心魔……真是討厭的東西。
灼月心中想著,一定要找打工熊問問是怎麼回事。
只怕穿越到這具身體上絕對不是偶然。
……
灼月解除結界,兩人走出來,玲擔憂的跑過來,「灼月大人!沒事就好,玲很擔心你!」
灼月揉揉她的腦袋,看向旁邊的邪見,他好像因為結界受了點傷。
灼月的指尖出現一個光點,光點落在邪見的身上,邪見的傷就好了。
邪見揣袖子,「灼月,你沒事就好,別老讓殺生丸少爺,玲,阿吽,還有我邪見大人擔心。」
阿吽的一個腦袋湊過來蹭了蹭灼月。
灼月聽著心裡暖暖的,摸摸阿吽的腦袋,看著邪見笑了笑,「知道了,邪見爺爺。」
話說,邪見剛剛叫我的名字了呢。
邪見炸毛,「不許叫我邪見爺爺,要叫我邪見大人!」
真是感動不了一秒……
灼月忽視底下蹦躂的小妖怪,轉頭看向他,邪見的話倒是讓她很在意。
「殺生丸,你也會擔心我嗎?」她狡黠的笑著歪了歪頭。她回想著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還有不知道為啥受傷了。
她看著他剛要開口便出聲打斷,學著他的語氣說道:「哎哎哎,不用說了,我知道了,順手而為,僅此而已。」
走他的路讓他無路可走。
他剛想說的話被她說出口,最後淡淡的回應:「嗯。」
……灼月也沉默了。不過她突然想到了,他為啥能進結界啊,我記得誰也不允許進啊?
還是說在心亂時第一個想到的是他?
灼月搖了搖頭。
荒謬的想法。
最終還是開口問道:「話說你是怎麼進來的?」
他微不可察的蹙眉,「你不知道?」
她一臉懵的點頭,「布吉島啊。」
他轉身向前走了幾步,停下來,不知道在看什麼。
又不回答……灼月只好思考,喃喃道:「奇了怪了,還是說心魔影響真的有那麼大,讓我的靈力驟減?」
邪見站在灼月旁邊,思考著,「不過 ,我和玲都過不去,只有殺生丸少爺能過去。」
灼月聽後愣了下,「是嗎?難道說是因為殺生丸太強了?」
灼月若有所思的摸下巴。
殺生丸望著遠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為什麼會飛過去找她。
為什麼會伸手撫平她的眉頭。
明明知道會受傷。
為什麼還要去做。
「喂!邪見你別跑!」
「臭丫頭,女武神!」
「灼月大人加油!邪見爺爺加油!」
身後甚是喧囂。
「臭丫頭,你別跑!」
忽然,灼月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邪見果然停了下來,「灼月!你有本事別躲殺生丸少爺旁邊!」
灼月向邪見做了個鬼臉,「不聽不聽。」
邪見剛想追過去,結果又被玲抓著了,「邪見爺爺,你輸了!該你抓我了!」
說罷,玲又笑著跑開了。邪見炸毛又去追。灼月看著兩人鬧成一團,笑了笑。
思緒被打斷的殺生丸將目光從右手上移開,看向她。
只見她背對著陽光,笑著對他說:
「吶,殺生丸,你在想什麼呢!」
陽光為她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邊,整個人似乎在發著光,看上去就像是,她是逆著光而來的。
他看著她的笑容,想到剛剛的幾個問題,最後吐出幾個字,「閉嘴,吵死了。」
難纏的女人……
哪有為什麼,想做就做了。
人類終究是弱小的……